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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俞三福面对萧辰送宝物的举动,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急忙咧开肉嘟嘟的大嘴,露出一口白净儿的大板牙来。

院子里一片祥和友善的景象,几个小寺人在一旁垂手而立,高兴地合不拢嘴。

“诶呦!郎君这可见外了,日后啊,还要多多仰仗萧郎君呢。”

“俞中使客气了,各位兄弟辛苦,这点儿碎钱权当喝喝茶吧。”

“郎君真是客气,既如此,我等便是向郎君讨了杯登堂喜酒了。”

“这日后啊,凡是萧郎君交代之事,要机灵着点儿,都听清楚了吗?”

“是!”

小寺人低头拱手。

于是萧辰与众人拱手,目送俞中使一行人离去。

满月当空,繁星点点。

萧辰独自在院子里站着,望着天上的星月,陷入了沉思。

崔雷在一旁也若有所思,见了萧辰靠着那棵榕树发呆,不禁凑了过来。

“郎君,小人有句肺腑之言不知该不该说。”

崔雷低头拱手。

“没事,你说就是了。”

萧辰缓过神儿来,扫了扫袖子。

“郎君登堂入府自然是好事,只是......”

“怎么?”

“只是当下所为,会触碰各方利益,对七殿下和郎君都不利啊。”

“小人担心郎君会吃亏,不如向陛下请辞了这份差事。”

萧辰听后大笑了一声。

“哈哈,没看出来啊,小崔同志竟有如此洞察力。”

“那......我这就跟陛下去说,辞了这差事?”

“郎君若能如此便好了。”

“哈哈哈!”

萧辰拍了拍崔雷的肩膀。

“哦对了。”

“你从这箱子里取些钱出来,和院子里的人分了。”

萧辰转身看了看木箱子说道。

“崔雷不敢。”

“没关系!你照做吧,记得明日让他们帮我打点好行装。”

“郎君要外出吗?”

“先收拾着吧,我也不能一直住在宫里啊!”

崔雷看了看萧辰,略带失落的拱手退去。

第二天清晨,也是郊外射猎的日子。

萧辰吩咐崔雷,在新桥附近寻了一处宅子,用易琼的名义买下,屋内陈设从简,拎包即住就好。

未时,皇帝携在朝文武大臣,策马出了广莫门。

沿街百姓并未被警哔在家,皇帝见到百姓后远远的就下了马,徒步而行。

众大臣也习惯了皇帝这种“平易近人”的性格,都跟着下马行走。

只是如此场面可累坏了中军大院里的将士们。

卫尉少卿、羽林校尉伍有常,卫尉少丞、屯骑校尉韦铎,云骑将军冯巨基,射声校尉王迁,右卫将军萧子昭,左卫将军张德继等人一早就奉命率所部于街头守卫。

皇帝带着一众大臣穿过街市,百姓于道路两侧俯首跪地默不作声。

直到皇帝对着人群说了句:“适逢春日,凡今日在场者,赏粟米两斗,朕已向皓天祈福,保我国泰民安!”

百姓听后连连叩首称赞。

喊着:“圣主永年,南国万世!”

皇帝听后捋了捋胡须,这一片凝心聚力,君慈臣孝的景象着实让人振奋。

于是转身上马,众臣工也随之上马,朝上林苑奔去。

上林苑里,只见皇家仪仗分列两旁,羽林、虎贲、冗从各部顺次列队,又有中军其他署部骑兵待命在侧。

皇帝位于正中央,身着紫金色龙纹短袍,袖口各束着一块金甲,跨一匹白鬃御马,马颈上置了一副落日神弓。

身后跟着一位将军,着金甲配宝剑,身后背一副虎筋弓。

只见他面沉似水,气宇轩昂。胯下的坐骑名唤‘绝影’,通体粉白,胯骨扎实,是一匹纯正的汗血宝马。只是它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因今日的热闹所动容,这一点倒是和它主人极为匹配。

萧辰探着身子再三观望,感觉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不敢确定,于是继续撒摸着。

皇帝身旁有临川王、安成王等人骑马待命。

六殿下英姿飒爽,跨着一匹名唤‘踏云’、通体乌黑色的高头马,手握前朝皇帝御用的霸王弓;平日里穿着宽袖锦袍看不出身材来,今日穿了一副龙鳞金甲后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股勇武雄风迎面扑来。

却说七殿下的体型看起来文弱,可骑马射猎的本事却一点儿也不逊色,几年前于荆州退索虏正是因他射艺超群,八十步之外便将敌方统帅的盔胄射了下来。

皇帝看看左右,只见猛将如云,战马健硕,心情也更加明朗起来。

“此时雄鹿、野彘正壮,众卿可驱马狩猎。切记,断不可伤及母幼。”

“所获最多者,赏!”

“是!”

一声令下,众人笞鞭奔马,冲入林间。

萧辰骑马跟在后边,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眼前的景色甚是壮阔,二十余人结成一队,共有三队人马从三个方向包抄,留出中间空隙给皇帝施展技艺,临川王和安成王等人则紧随皇帝左右,悠然自得的朝林中行着。

“皇兄,若是我没记错,已经有两年没有来上林苑射猎了吧?”

左边的六殿下侧身看着皇帝说道。

“呵呵呵,没错啊,不知道朕这落日弓尚能战否!”

皇帝看了看手中的弓回道。

“听六哥这话,恐怕是忘记了?”

“哦?彦达此话怎讲?”

六殿下疑惑的看了看七殿下。

“两年前陛下诏令禁猎,意在修生养息,告慰生灵。”

“今年苑中头鹿已在前几日胜出,畜生之争,死伤不可避免,此时林中定有许多老弱伤残在苟延喘息。与其消瘦致死,倒不如借此机会打扫一番,一来可顺天意,二来可慰苍生,三来亦可开斋戒、享美味,一举三得,岂不美哉!”

“哈哈哈,还是七弟思量周到。皇兄英明神武,博爱众生,真乃菩萨转世也!”

“你二人一唱一和,可别光顾着奉承,误了时机啊。”

皇帝朝左右瞧了瞧,满脸笑意。

“哈哈哈,我手中这霸王弓早就迫不及待了。”

六殿下说完,便策马向前冲去。

“六哥,神弓锐利,你还能拉动啊?”

七殿下打趣道。

“哎!彦达莫要小瞧了我,咱们过一会见分晓!”

六殿下转身回了句,而后继续朝树林深处奔去。

“皇兄,六哥还真是不服老啊!看他这架势,当年率军迎敌之景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嗯,宣达宝刀未老!”

“彦达你,亦是精神焕发!要不我们也比一比?”

陛下看着七殿下说道。

“皇兄说笑了,我打小就羸弱。你还记得儿时嘛,六哥他们几个经常欺负我,每次都是你用身体护着,直到他们打累了,才肯罢手。”

皇帝听后满脸笑容。

“是啊!宣达儿时就生性顽劣,欺强凌弱乃是常有之事。”

“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仍就由着性子,朕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啊!”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手中的弓弦。

“皇兄不必烦忧,六哥虽说跋扈了些,不过对南国对皇兄,都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嗯,若如你所说,我就踏实了。”

“启禀陛下、七殿下,林中有野彘出现。”

皇帝身后的那位将军指着远处说道。

“皇兄,不要忧虑那么多了,再过一会儿啊,怕是被六哥抢了先,哈哈哈。”

于是七殿下扯起缰绳,策马而去。

“呵呵呵,到底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皇帝说完,便狠狠的抽打了胯下的白鬃马,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丛中有三头野猪,两头大的,一头半大的。骑兵于左右两侧扬鞭呼喊,野猪躲避不及,到处乱撞。慌乱间竟冲着树下的一个骑兵奔了过去,那匹羽林军的战马蒙着铁面罩,直到野猪冲到脚下才看到,猛然间受了惊。

要说射猎的第一箭肯定是由皇帝拉弓打样儿,那骑兵本可拔刀将野猪砍杀,可犹豫间竟不知如何应对,最后便不得已随着受惊的战马翻倒在地。

刹那间,一只红羽铜箭应声飞来,不偏不倚,正射在野猪的脖颈中间,一股滚烫的鲜血顺势便窜到了跟前的松树上。

野猪带着箭身,拼命挣扎着朝远处跑去,几个骑兵见状跟了上去不说。

紧接着,一只青羽铜箭飞来,将另一只半大的野猪喉咙穿透,死死的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野猪撕心裂肺的哀嚎着,挣扎了好一会儿,直到鲜血流尽......

“好力道!”

皇帝收起落日弓赞叹着。

七殿下见状心里泛起了嘀咕,要说射不中一头野猪是假,可自己有多大力量心里还是有数的。如果这一头健康的野猪又怎么能原地等着被钉在树上呢!

“皇兄过奖,我这把旧弓啊,绵软无力,完全没有皇兄那张落日弓利落。”

“彦达谦虚了,若是论谈经论道,我倒是可言一二,但是这骑射之术,不如你啊!”

二人说着笑了起来。

“有收获吗?”

六殿下叫喊着,策马而来。

看着两人面带微笑,又看了看旁边钉在树底下的野猪。

六殿下不禁一声长叹。

“好身手!”

“哦?既如此,你不妨猜一猜,这野彘是谁先猎获。”

皇帝抬起手捋了捋胡须,又与七殿下相视一笑。

“呵呵呵。”

“既然皇兄有令,那我就斗胆猜一猜了。”

“嗯。”

“此彘是被一箭穿侯致死,可见射艺绝顶;而一次发力便能将其钉在树干之上可见力道非凡啊!”

“只是此彘略显怪异......”

“此话怎讲?”

“皇兄一看便知。”

六殿下说着,示意侍卫把野猪抬过来。

皇帝看了看七殿下,好端端的射死一个野猪还有什么好研究的呢?

侍卫将野猪抬到面前,七殿下拔出长剑将其翻了过来。

只见野猪的右侧后腿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肠子已经漏了出来。

“这畜生在被射中之前便受了伤。”

“适才可有受惊马匹?”

七殿下朝两侧喝到。

“回禀殿下,适才的确有羽林卫一匹马受了惊。”

皇帝和七殿听后下皆赞叹不已。

没想到临川王心这么细,也许是因为面前这两人年岁的原因,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每日俗务缠身,身体素质哪里还像青壮年的时候了,要想一箭就把野猪钉在树上,除非那头猪本来就站在那没动。

原来在那个羽林卫勒紧缰绳控制马匹的时候,战马的前蹄刚好在那野猪的后半身上踏了一脚。这才使那野猪跑不动站在了树底下。

“将那羽林带过来。”

“是。”

侍卫听令后压着那个羽林卫跪倒在地。

“你可知罪?”

六殿下厉声喝道。

“末将惊了圣驾,甘愿受罚!”

“好!”

六殿下说着,提起长剑就要砍过去。

“慢!”

七殿下急忙上前拦住,皇帝身后的将军也愣了一下。

“六哥,羽林卫虽有疏忽,可罪不至死,今日乃行狩猎之礼,万事从宽为好。”

“哎呀,七弟!”

六殿下这才收起长剑,满脸柔和的看着七殿下。

“驭马不当,惊了圣驾乃是其一;今日即为狩猎之礼,天子应先夺头筹方与礼制相符,如今头筹被这羽林拔得,实乃大不敬也!”

“此二罪均可诛三族,七弟既精通律令,岂能不知?”

七殿下满脸无奈,只在一旁听着。

“好了好了,你二人都别挣了。”

“张德继!”

“陛下。”

皇帝身后的那位将军提马上前拱手。

“羽林卫乃中军署部,你即代行中领军之责,就由你来处置吧。”

“是!”

张德继得令后挺身向前。

“来人。”

“在!”

几个羽林卫皆下马跪地行军礼。

“拉下去,仗一百!”

跪在地上的几人甚是不解,心想着六殿下怎么就非得找羽林卫的麻烦呢,但又不得不叩头领命。

“是!”

张德继看着犯错的羽林卫,摆了摆手。

“你们都有所获,我还两手空空啊!”

六殿下若无其事一般,转身笑着说道。

“适才跑了一只,你去追吧!”

皇帝指了指前面的树林说道。

“那我便去了。”

六殿下说完便扯开缰绳朝林中奔去。

“七弟,你们要跟上啊!”

七殿下缓了缓神儿,换了笑脸。

“好,我们这就过去。”

七殿下说完,摇头叹了口气。

“彦达啊,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他嘛。”

“皇兄,幸好有你在场,不然六哥定要杀个人才能解他心中不快!”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初,六哥极力自荐,要掌管中军和宿卫,只是如此一来难免会惹人非议,皇兄你考量再三,便把中军交给了张将军,而西州城和越城所辖虎贲、积射二营给了六哥掌管,没想到他还对此耿耿于怀。”

“罢了罢了,你们都是一片忠心,今日啊,咱们兄弟三人还是比比射艺吧。”

皇帝说着,打马向前,七殿下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萧辰这边,虽说在老家时经常骑着马带着细狗追野兔,可他并没有学到什么骑射之术,骑马也是父亲教的,即便如此,萧辰也是草甸上骑马放牛的小能手。

可如今进了林子不比在雪地里那样容易抓到兔子了,就算是老祖宗来了恐怕也适应不了丛林作战吧。

既然这样,就当散散心也好。

于是萧辰拍了拍马,向林中奔去。

皇家猎场果然不凡,草盛林茂,像原始森林一般的幽深浓密。

走兔奔雉随处可见,刚才听说还有鹿,难道是指鹿为马的那个麋鹿吗?那可是国宝啊。

看来这时候麋鹿还不是保护动物,说不定今天就有口福了。

想到这萧辰心里多少有点儿美滋滋。

突然,旁边的草丛中飞起两只野鸡,吓得萧辰在马上躲闪了一番,本能的用左手攥着马宗,左脚离开马镫,将身子倾斜到了马匹右侧,要不就和那野鸡撞脸了。

既然看到了野鸡,就去找找它们的老窝儿,捡到几个鸡蛋回去,那就美了。

如此,萧辰便将马拴在了旁边的一颗树上。

只见前面是一处小山沟,要说野鸡这物种,最喜隐蔽,沟深草密,能积下露水,绝对是垒窝下蛋的最佳选择。

萧辰跳进小山沟,轻轻的用脚趟着,不一会儿便在草丛中发现了野鸡窝。

“哈哈哈,真不赖啊!”

埋头数了数,一共十四颗。

这种蛋的营养可比家鸡蛋丰富的多,回去煮了,正好回忆一下家乡的味道。

萧辰摇头晃脑,取下头上那顶小冠,装得满满当当。

刚准备起身,迎着风忽然闻到一股臭味。

“这地方是有猪圈吗?”

萧辰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回走。

只觉得味道越来越浓,萧辰四处看了看,只见身后的草丛逐渐被压开了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向这边延伸着。

紧接着就像是掉到了粪坑里一般的恶臭味儿迎面扑来,又隐隐约约听到“哼......哼”的声音。

萧辰正在端着帽子愣神儿,猛的从草丛里窜出一只黑野猪来!

“诶妈呀!”

萧辰这一吼,真是喊破了嗓子。

而那头野猪黝黑的身子上胀满了竖刺,好像是受到了惊吓。

萧辰不敢多看,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身用鸡蛋朝野猪身上摔着,试图把它打跑了。

可野猪哪里管这些,越打它是越兴奋,刚才在树林里受的委屈终于有了报复的出口,就像是找到了仇人一般对萧辰是穷追不舍。

偌大的上林苑里那么多树,偏偏这小山沟里却没有一棵。

现在除了跑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萧辰再次感知到了什么是绝望!

只见野猪纵身跃了上来,满嘴的獠牙含着恶臭的口水甩到了萧辰的后背上。

萧辰猛的一个侧身折返,可是技能不娴熟,最后“扑通”一声摔倒在草丛里,帽子也掉到了一边。

慌乱之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刀?没有!弓箭?也没有!

萧辰本能的两腿登着青草,双手拄着泥土奋力的挪着身子。

野猪也跟着急刹车,回过身后张开獠牙扑了上来......

微风拂过,一大片青草垂俯在地,远处树林里的枣红马嘶鸣了几声。

野猪压着萧辰,一动不动......

这时,一支白羽铜箭应声射了过来,横着射穿了野猪的肚子。

“快救人!”

上面的六殿下镇定自若,指着山沟里喊道。

几个侍卫得令后急忙跑过去将野猪掀开,拖出萧辰。

只见野猪血夹杂着恶臭的口水,湿透了萧辰的胸脯。

“是萧郎君!快,抬起来。”

众人抬起野猪,才发现萧辰双手攥着一根铜簪。

而后“咯噔”一声,那声音紧实而沉重,随着野猪被移开,铜簪也从野猪的喉咙上拔了下来。

“萧郎君?萧郎君!”

“诶呦,压死我了。”

萧辰粗喘了几口气。

“萧郎君真乃勇士也!仅凭一根铜簪便能制服这畜生。”

六殿下在山坡上收起霸王弓,点头示意。

“多亏了......殿下这一箭啊,不然我这小命儿就真交代了。”

萧辰喘息着说完,侍卫扶着他站起身来。

“快看看,郎君可有负伤?”

几个侍卫急忙上下检查着萧辰。

萧辰抖了抖胳膊,刚才被野猪压的昏了头,没觉得疼痛,但那支铜箭穿过野猪的肚子,正好刺到了他左侧小臂,要不是有那头野猪盖着,恐怕小命儿就报销了。

萧辰迅速的回忆了一番,确定是这么回事儿后便咧嘴笑了笑。

“只是划伤,还好。”

皇帝一行人也赶了过来,听闻萧辰铜簪猎兽之事,无不赞赏其英勇。

“此彘二石有余,萧郎君只凭一根铜簪就能将其刺死,实乃英雄也!”

六殿下向皇帝诉说着。

七殿下急忙下马跳下了山沟,上前打量了萧辰一番。

“真没伤到?”

萧辰将左臂背过身子,朝七殿下点了点头。

“没有,就是刚才压的喘不过气来。”

七殿下又仔细打看了看,除了几处擦伤,还有浑身的恶臭味儿之外别无他恙。

张德继在上边也投来怀疑的眼神,自己伴驾来到上林苑狩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普通人徒手遇到野彘,定是生还无望。

只是这小子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竟然凭一把铜簪便能将其制服,看来他是有点儿东西的,但可能不多。

“父皇!”

“父皇!”

随着几句叫喊,一黑衣束发打扮的人勒马来到皇帝面前,后边的随从抬了一只被射死的雄鹿放到了他脚下的草地上。

“父皇你看,此鹿乃是我所猎获!”

陛下皱了皱眉头,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位。

“是......嬛儿?”

“嗯,是我!”

嬛儿只顾着高兴,忘了自己是混进来的,于是赶紧扫了扫身上掩饰尴尬。

陛下满脸无奈,又急又气。

“你啊你!”

“这上林苑乃是猛兽出没之地,你一个女儿身,何故来此!”

皇帝低声说道。

“父皇,我这不是闲来无趣嘛。再说,我还射中了一头大雄鹿呢!”

“还请父皇赏赐鹿肉吃。”

嬛儿兴高采烈,说完便行了军礼。

“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自己啊?”

“当然没有。”

公主说着,又四处瞧了瞧,直到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山沟里。

“是谁受伤了吗?”

一旁的随从见状便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嬛儿听罢,急忙跳了下去。

一直跑到萧辰身旁,抓着萧辰的胳膊仔细打量着。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啊?”

“嬛......。”

“哦,公主殿下。”

“在下并无大碍,多谢公主关心。”

萧辰急忙点头示意。

众人见状后免不了私下议论,虽然他们二人也没说什么。

皇帝稍微瞧了瞧山沟里的场景,微微的点了点头,留下几个羽林卫后,便上马离开了。

六殿下于马上望了望,绷着脸瞥了瞥萧辰,而后随驾离去。

七贤王吩咐了随从后,也追了上去。

这下除了林间的几个侍卫没别人了。

可嬛儿倒是有些生气,一是萧辰险些受了伤,二是他见到自己言语却这么生疏。

“阴阳怪气,你当真没怎么样吧?”

萧辰打量了四周,又抚了抚嬛儿的衣袖。

“你贵为公主,能屈身询问我的伤势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关心范围。刚才那么多王公大臣看着,肯定会误会你啊!”

“你还没出阁呢,我的公主殿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

萧辰一时语塞。

其实自己在心里对嬛儿也很挂念,不过一旦见了又不敢说什么,特别是这么多人的时候。

嬛儿瞪着萧辰,很是严肃。

“适才听说你遇到野彘,我还以为......”

“嗐!我福大命大。”

萧辰满身轻松的拽了拽身上的短袍。

“你要不要闻闻?”

萧辰说着,便假意抬起了袖子。

“我才不要闻,离我远点儿。”

嬛儿说着侧过了身子。

“刚才那头大鹿是你射的?”

“没看出来,有两下子啊!”

“你不也是!铜簪猎兽,可真是一位大英雄呢!”

“既知道来此狩猎,为何不佩戴兵器箭矢?”

环儿扫了扫萧辰的袖子说道。

“诶!我本来就不会武功,再说也没想着射猎啊。”

说完,萧辰又左右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啊?”

嬛儿顺着萧辰的脚步看着。

“在这了!”

萧辰拾起漆冠和铜簪,指了指。

“多亏了这里面的铜簪,不然我真的见不到你了。”

“呸!不许乱说!”

“你既然不会武功,该找几个贴身侍卫保护才行啊,我回去就向父皇奏请。”

萧辰听后抚了抚嬛儿的肩膀,以作安慰。

“我有易大哥保护就足够了,只是上林苑他进不来,今天就是个意外,你就别担心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爬出了山沟,朝前走着。

“听闻你要帮七叔撰写革新律令?”

“嗯,是有这么个事儿。”

“七殿下仁爱贤能,是个能为君主分忧的好官,能在他手下做事,也是我的荣幸。”

“那你......还要出去巡查吗?”

“这个......我还不知道。如果有需要,出去巡查也不是不可以。”

“我在宫外置了一座宅子,以后我和易大哥就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那你......不住在宫里了吗?”

嬛儿追问道。

“起码有了自己的家,你也知道,宫里戒备森严,好不自由。况且我又不是太监,住的时间久了也不方便啊!”

“为什么每次你说话都句句在理......”

“又都不合我心意......”

嬛儿小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

萧辰愣了愣神儿。

“没什么,走吧!”

“要不,改日我带你出宫啊?”

萧辰侧身看着嬛儿。

“当真吗?”

嬛儿转过身望着萧辰。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二人击掌。

萧辰这个承诺可是把嬛儿高兴坏了。

于是二人敲定时间后便驱马回到了宫中。

回到鹿鸣堂后,萧辰沐浴更衣。

又闻了闻身上,味道淡了许多。

对着铜镜理了理头发,现在的发型很像“长毛僧”,鬓角也支棱了许多,本来最不喜欢的刘海也垂过了眉毛,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不用把簪子空插着了,还别说,幸好有帽子,不然也就没那根铜簪保命了。

萧辰换了一顶褐色短冠,又颠了颠手里的铜簪。

“今天多亏了你啊!”

仔细擦拭后便将铜簪别到了冠上。

用御酒给胳膊消了毒,而后找了几张糙纸,用蜡烛烧成灰,抹在了左小臂的伤口上,再用布缠上几圈。这样的土方法在小时候经常用,也很奏效,为了不声张,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正巧崔雷进来送茶,见到萧辰这般模样顿时傻了眼。

“郎君!你受伤了?我这就去禀告义父去请太医!”

“哎!”

萧辰叫住了崔雷。

“你别慌啊!”

“这样,回头你帮我去找金疮医,就说我旧伤复发,请他给几瓶金疮药就行了。”

“金疮医?”

“嗯,就是孙太医,他就在司马门外边的那个......那个宗正府里,你说我的名字,他自然知道了。”

“是!”

“对了,别忘了......”

萧辰作出数钱的手势。

崔雷会意后低头拱手。

正是:

一朝得遇佳人笑,三生难平英雄魂。

试问文武何双全?自相言语假又真。

手中铜簪巧护命,丘上箭矢险穿身。

惊觉贼人无声色,人前浅笑背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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