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奉昀匆匆赶回白家通报这一惊人的消息。
听闻慧依失踪的噩耗,众人无不惊慌失措,白玉京心急如焚,担忧慧依与姜怀虞遭遇不测,急忙嘱咐杨氏前往族中召集族人,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先行一步,急匆匆地赶往镇上。
白玉京在镇上逐户打听,经过漫长的询问,终于得知有人曾目睹她们的行踪。
他沿着线索一路搜寻,穿越了无数曲折的巷陌,最终在一条荒凉的死胡同中,发现了蜷缩在地、无助的慧依。
姜怀虞的身影却不见踪影,白玉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连忙上前将慧依抱在怀里。
“慧依,小叔来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小婶婶在哪里?”
慧依泪水已干,见到他的到来,委屈地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泣不成声地说:“小叔,我的腿疼得动不了,小婶婶被坏人抓走了,你快去救她……”
白玉京的耳边只来得及捕捉到“被坏人绑走”这几个字。
他的心犹如被铁钳紧紧夹住,瞬间僵立当场,一股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
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今天亲自来接,或许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然而,自责并无意义。
姜怀虞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此时此刻,她一定在惊恐中等待着救援。
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不容有失!
时间紧迫,白玉京紧抱慧依,脚步匆匆地向回路狂奔。
途中,恰好遇到杨氏与老村长率领一群村民匆匆赶来。他急促却清晰地叙述了事情经过,恳求老村长速速派人前往县城报案,并组织人力一同搜寻姜怀虞。
得知歹人竟然是冲着姜怀虞而来,老村长心头一紧,面色凝重,连忙指派了几名村民去县城报案,自己则带领剩余众人跟随白玉京一同寻找。
姜怀虞不仅是他私塾聘请的师资,而且在短短数日里,她的教诲让学子的学业突飞猛进,无论是长辈村民,还是年轻学子,都对她的教学赞不绝口,心悦诚服。
他绝不能让她遭遇不测!
……
姜怀虞在密室中等待了漫长的时间,只觉得外面的蝉鸣声逐渐低沉,光线也渐渐暗淡,夜幕似乎即将降临。
突然,房门发出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而入。
转瞬之间,束缚她身子的麻袋被粗暴地摘除,姜怀虞这才得以目睹室内的景象。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入,室内点着几支蜡烛,光线显得柔和而不暗淡。
眼前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肤色白皙,微蓄胡须,衣着华贵,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
“我竟然不知,福顺镇中还隐藏着如此绝世佳人?”
他那双细小的眼睛中闪烁着垂涎之光,“真是令人惊讶,这小小的乡野之地,竟然孕育了你这样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姜怀虞却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
这个男子,她素未谋面。
那人见姜怀虞对他毫无情绪波动,甚至眼中未见丝毫惊恐,愈发觉得稀罕古怪。
他一把扯掉姜怀虞口中的抹布,随意地抛掷于地。
“真是粗鲁无礼,对待如此美人,怎能如此野蛮呢?”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假装的歉意,眼中却不掩贪欲。
姜怀虞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适应,那因麻木而失去知觉的双唇才缓缓恢复了感觉。她目光如冰,凝视着他。
“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囚禁于此?”
那人发出一声轻佻的笑,“小女子无需打听在下的名号,只需唤我一声‘哥哥’,便足矣。至于囚禁你的原因嘛……”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怎能称作囚禁呢?应当称之为邀请才恰当。”
说着,他做了个虚空的揖手姿势。
“在下之所以邀请你来此,完全是听闻了你那才子之名,恰好,我也有一些疑虑想要向你求教,故此请你过来,共同商讨一二。”
他的话语虽然礼貌,但眼神却始终贪婪地盯着姜怀虞的面庞。
那种令人作呕的无耻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反感。
姜怀虞轻蔑地扬起嘴角,目光扫过自己身上束缚的绳索。
“既是求教,又何须如此粗暴地将我绑来?我倒以为公子是个拦路抢劫的匪徒。”
“夫子真是误会了。”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只是担心夫子不赏光,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既然我已在此,为何不即刻为我松绑?”
男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美人何必急躁?待我们彼此更加熟络,我自然会放你自由。”
他的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深层次的含义。
姜怀虞目光如刀,紧盯着他,“我与公子素昧平生,有何恩怨?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男人转过身,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
“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我对你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人们都说,福顺镇上出现了一位才情横溢的女夫子,不但是学问渊博,而且容貌更是美艳动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要知道,女性担任夫子已是罕见,何况还是一个绝世美人。福顺镇有了你这样的奇才,我怎能不亲自一睹芳华呢?”
“从前,我对众人的赞誉不以为意,心中暗自怀疑其真实性。然而,当我亲眼目睹了你,方才明白那些溢美之词并非虚言,夫子,佳人,你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人如此神魂颠倒?
男子微微合目,仿佛在回味某种美妙的记忆,脸上浮现出一抹沉醉之色。
姜怀虞紧咬着牙关,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这么说来,你劫持我,是为了占有我的美貌?”
“美人儿真是聪明过人!”男子欣喜地鼓掌称赞。
姜怀虞心中茫然,不知何时自己成了这个无赖的目标。她经历过两世轮回,却从未遇到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心中慌乱自是不言而喻。
然而此刻,她身处险境之中。
稍有不慎,便可能失去贞洁,甚至生命堪忧。
而她孤身一人。
她只能绞尽脑汁寻找自救之道,或拖延时间,等待奉昀叫上白玉京前来营救。
眼前这个男子看似身份显赫,并非那些亡命之徒,或许她可以试着与他理论。
姜怀虞竭力保持镇定,开口说道:
“但你可曾知晓,我已是有夫之妇。我国律法明文规定,劫掠妇人者,当判流放千里。你是否愿意承担这等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