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彰谨个女孩也不由得为这小妓女失神,这一语一笑一招手一伏身,自小精心调教出来的媚态,真不是盖的!
看到邵彰谨呆看着她,这妓女有些自得笑意更浓,伏身半趴在邵彰谨肩膀上对着她耳朵吹气,呼气如兰:“邵小公子,奴,青鸢,今晚我伺候您可好?”
她看着这虽着布衣短褂的少年,小小的脸庞,大大的眼,尖尖的下巴,比自己略高,虽有点身量不足,但气质风雅,眉眼间也尽现风流,要得了这小郎君的初夜,也是一桩美事。
邵彰谨轻笑起来,美人谁不爱看啊,撩衣从容半靠在几边,面色平静,给自己和青鸢各斟了一杯酒,青鸢羞涩地举杯跟邵彰谨碰杯,杯子发出轻响,然后饮尽。
王胖子目瞪口呆,喃喃自语:“我靠,这是风月场的高手啊,简直是熟门熟路。”
不一会儿她就喝的微醺,这青梅酒度数不高,脸上有点粉红,虽着粗布短褂,但与小娇们一起坐在几上的闲适感,让她看起来更从容,既比王胖子个真男人还要看起来享受。
王胖子幽怨地看着游戏在百花丛中的邵彰谨,来的时候是他强拽着来的,结果来了比他还放得开,还有那些妓子也是看脸的,一个个都围着邵彰谨,哼!
一边伺候的青鸢不经意间触碰到邵彰谨的手腕,那细腻柔滑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邵彰谨心中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与众人谈笑风生,拉过青鸢到怀里,手指划过青鸢的脸颊,眨眨眼睛:“青鸢姑娘,要不要我们一起玩个好玩的?”
她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这青楼之中,她就是那最不羁的浪子。
那模样俏皮又无辜,嘴角一翘带着几分风流,引得周围的妓子们一阵轻笑。
“哦?什么游戏?”
青鸢好奇地问,周围的妓子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一脸期待。
“咱们就来比比,看谁先能让对方说出真心话,如何?”
邵彰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目光在众人之间流转,似乎在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真心话?这可有意思了!”
青鸢率先应战,围在王胖子身边的妓子也纷纷附和,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真心话大冒险”在青楼之中悄然上演。
邵彰谨就着小娇娘的小手被喂了一杯酒,又以绸绢做的手绢擦了擦嘴角,照顾得无微不至。
哎呀呀,这上青楼可比上春山好玩多了啊!
邵彰谨喝得开心不由得哈哈笑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个不醉不归!”
旁边略通文墨的青鸢嘴里细细念着邵彰谨无意中说的句子,越念越妙,连忙叫丫鬟拿来纸墨写下。
端起酒杯递到邵彰谨嘴边:“小郎君,刚才所诵的句子是何人所作?甚是绝妙!”
邵彰谨心里古怪,这大晋王朝了,难道前朝没有李白、罗隐这样的人才?
嘴里应着:“忘了,忘了,只觉得写得妙就记住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她一个乞丐扬什么才名?何况还是抄袭?
青鸢不依,扯着邵彰谨的衣袖娇嗔道:“郎君,莫不是看青鸢太丑,不愿意作诗?”
王胖子惊奇的心情再次泛起来:“邵兄弟不是江湖人物么?何时又成了酸腐文人?”
邵彰谨喝了两杯酒,少年性起,捏着酒杯从容一笑:“有何不可?我会做的诗多着呢!”
青鸢眼前一亮,忙拿过笔墨盯着邵彰谨:“烦请小郎君快快写下来。”
两个妓子清唱,另有一名妓子起舞,场面热闹,邵彰谨手放几案上轻轻应和着妓子的琴音打着拍子,模样闲适从容。
听到青鸢喊她,便懒懒地抬眼看她,青鸢心里嘀咕这邵小公子不老实,这姿态看着比常客还自在呢,真是第一次来么?
脸红红地给邵彰谨递过纸笔,又替她铺平,期待地看着她,邵彰谨假装沉吟片刻,提笔挥墨,王胖子也兴奋地挤过来搭着她肩膀看邵彰谨发挥。
邵彰谨嫌弃地抖掉他的胳膊,王胖子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被她写在纸上的字吸引。
青鸢不待墨干就轻轻捧着拿起来念:
春风拂槛露华浓
舞低杨柳楼心月。
歌尽桃花扇底风,
醉卧花间君莫笑。
自古逍遥不由人。”
青鸢眼里全是惊讶,她没想到这位穿着布的少年既有如此才华?
诗稿在几人之间传阅,都是被老鸨请了老师悉心教导的人儿,吟诗作对自然也不在话下,这几句越念眼睛越亮。
邵彰谨自矜着微笑不说话,越发肯定大晋王朝与自己那个时空不同。
而刚才对着邵彰谨细腻的手还有精巧的五官疑虑的青鸢此时被这几句诗词,还有她那看似不经意却又处处透露着智慧的话语,逗得时而脸红心跳,时而捧腹大笑,完全没有了起初的矜持与怀疑。
邵彰谨喝得脸上酡红,她摸了摸脸上发烫,连药物泡过的双手也隐隐泛着粉红,拿起来桌上装酒的瓷瓶,表情因微醉有点愣神。
王胖子脸红着跟身边的小娘子碰杯,在对方含笑的风情里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眼睛偷偷瞄了瞄对方半露的、雪白的酥胸。
又左右看看,看没人看到,清清嗓子,看着邵彰谨愣神的样子,遮掩地跟她说笑:“彰谨兄,今夜准备点哪位小娘子作陪?”
邵彰谨定睛看看王胖子再次确定这清似饮料的果酒把她喝醉了,撑着旁边靠着的案几站起来,准备出去醒醒酒。
旁边也喝得眼眯神迷的青鸢扯着邵彰谨的裤子,仰脸问道:“公子去哪?可需要奴作陪?”
王胖子好奇她这么快就选好了人,邵彰谨摆摆手笑嘻嘻将歪在她身边的青鸢姑娘扶着几边靠着,踮脚找空走出了厢房。
王胖子大喊:“你去哪?”
外面传来邵彰谨清脆的回答:“如厕!”
出了厢房的邵彰谨手扶着门口的凭栏向下看去,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头晕,胸口还有点闷,正叹息自己不该贪这几口酒。
前世也有小酌的习惯,没想到小瞧了这个时代的酒,看似果酒,后劲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