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彰谨也冷笑起来:“别蠢而不自知,金公子与我只是一点小摩擦,我不会因此杀人,有人借金公子之死栽赃于我,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陷害我并不重要!”
“借此事打压或者警告金推官才重要!你在这里跟我打嘴炮,不如好好去查查线索,好为你侄子报仇?”
话又一顿:“何况,人家亲父都不急,你这个表叔急甚?莫非?”
邵彰谨似笑非笑,又像是洞察所有的表情,让牛捕快心里一凛,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邵彰谨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喜提的人生第一间牢房。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邵彰谨一边抱怨着,一边小心地摸索着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狭小的牢房里,墙壁湿漉漉的,地面铺满了杂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作呕。
还有旁边无数个牢房里传出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疼痛难忍的呻吟声,不由得有点毛骨悚然。
好在她是一个人一个牢房,虽然条件艰苦,但至少没有其他犯人和她共处一室。邵彰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安排好事务的吴捕头快步进了府衙后院敲门进了知府齐大人的书房,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里面轻应:“进来。”
吴捕头进门后恭敬地行礼,等待齐大人发问。
伏在案前挥毫的中年男人并未抬头仍认真写完了一个大大的“云”字,满意地搁下了笔,才抬头看向身体笔直站在一边的吴捕头,撩了长衫在椅子上坐下,点头道:“说吧,去拿一个小嫌犯,还有什么意外不成?”
等吴捕头说完了现场的情况,齐大人停下了手中转动的核桃,意外地挑眉出声确认:“你是说吕蒙正吕师和海老都在现场说要去旁听堂审?”
“那小子不是一个寒门小子吗?”
吴捕头点头应是:“是,还是靠丐帮收留的孤儿寡母!”又想了想当时的情形回答道:“大约是有几分才情,听说今夜文轩诗会上,这小儿的诗得了头名。”
齐大人惊讶地抬头:“得了头名?可有抄撰的诗句?”
吴捕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叠成几折的纸展开给齐大人:“走前跟老鸨讨要了一份。”
齐大人接过展开默默念了几句,不由兴起,拿起笔来在案几上写了一遍,又默念几句:“确实是好诗!”
又轻叹一句:“只等明日堂审后再作判断了,纵然是有诗名,明日他脱不了身,也是枉然啊!”
他心里明白凶徒定不是这少年,但那又如何,他上任以来就遇到粮灾,青州城的水这般深,他一介知府尚难安身,淹死一两个人不是也正常?
……
刚才系统对牛捕头的判断,让邵彰谨惊喜发现系统有识人的能力,那岂不是以后但凡出现对家,她让系统扫一眼就能得知对方所有信息?
想到这里,她闭目养神般指挥着系统:“把青州城整个官场的人资料都调出来。”
一分钟后,系统冰冷的机械音传来:“青州城公职人员包括衙役在内共178人,与金推官事务相关,有交集的人有98人……”
“不过,宿主想要阅览这些信息需要用1000积分兑换!”
邵彰谨惊呼:“1000积分?你怎么不去抢?”
又狠狠地说:“再说,我们有讨论过积分的事吗?等到我现在要用资料,你才提出来,是要趁火打劫?你搞清楚,现在生死攸关之时,我死了,是你这个系统的失职!”
最后尽职尽责的系统小厮不但免了邵彰谨的积分兑换,为了挽救这次的预测失误还忍痛赠送了邵彰谨一套炼体的功法。
一小时后,邵彰谨就把 178 个人了解了个七七八八,重点是与金推官相关的人,邵彰谨分析着这些人的关系网,试图找出能够帮助自己摆脱困境的关键人物。
快速分析着手里的线索,死者金文宇,17 岁,家中独子三代单传,因受家中长辈宠溺而顽劣。
自小与小丫鬟厮混,行事时有咬人的习惯,又因只是推官之子不敢上街抢民女,所以家里小丫鬟霍霍遍后,又把手伸向了青楼,还有一些小户之女,这些女子进了推官之家都是三两日连着十两银子扔回自家门口。
曾有人试图到府衙状告金元宝,衙役接了状纸叫回去等通知,结果其父在路上被混子打断双腿,其女被人从家中掠走,第二日尸首在汾河里被发现,可见金推官之势。
其父金推官,名明达,三十三岁,正七品,掌管青州府推勾狱讼之事,乃是青州金家旁枝三子,此人为人圆滑世故,长袖善舞,善于交际。
从他关联的人数来看,便可知晓其社交广泛,人脉通达,他正值壮年,仕途一帆风顺,人送外号“金三爷”。
而其母柳氏,则出身于青州柳家,性格泼辣,脾气火爆,依仗着娘家的权势以及对儿子的宠溺,在家中可谓是横行霸道,无人胆敢招惹。
此外,根据相关信息显示,金推官家中每月初六都会有一笔钱财入账,而且这笔钱财都是由重雀楼的柳掌柜亲自送到金家。
每月五万两白银,如此巨额的财富,绝不是像金推官这般官职低微之人能够赚取到的。由此可见,这其中必定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且金家虽是小户,却是青州城的地头蛇,平日里横行霸市,金推官又为人油滑,最擅长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把手中的权力用到极致,连顶头上司知府大人对这个地头蛇都要礼遇相待。
所以谁这么大胆杀了这青州城一霸还能全身而退?
而且奇怪的是,金文宇死了,其父作为掌管狱讼之事的长官到现在都没有出面为难过她,人都没露面,难道真的是伤心欲绝,不能出门?
此番作为不像是一个伤心愤怒的父亲所为!
她再次让系统把她做出来的资料投放在脑海里,像过电影那样一条条快速过着,幸好她记忆力超群,终于在一堆人名和事件中发现了端倪:金推官除了有巨款的秘密外,还有他每月七日会去汾江与漕帮的一个管事会面。
一个七品官有什么事每月需要去漕帮会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