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彰谨不紧不慢地一步步靠近时,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酸辣鲜香味道愈发浓烈地飘散开来……
这正是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酸汤饺子所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
它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吸引了周围人们的注意力,使得他们情不自禁地纷纷侧过头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邵彰谨手中端着的那个饺子碗上。
甚至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吞咽起口中分泌出的口水来,喉咙不自觉地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此时,尽管谢凛之的视线同样被那碗里的美味所吸引,但他的好奇心显然并未完全得到满足。
只见他一边盯着碗中的食物,一边还不忘探着头朝着布幔里面张望。
并开口问道:“方才在这里演戏的那些人都去哪儿啦?”
听到这话,邵彰谨缓缓地将饺子碗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
然后,她动作优雅地提起一旁的茶壶,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紧接着,她仰起头,几口便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渴,她紧接着又迅速地为自己再倒了一杯,同样也是毫不犹豫地大口喝下。
待两杯热茶下肚之后,邵彰谨这才稍微停歇下来,脸上带着一抹从容淡定的浅笑。
反问道:“不知小郡王您所说的究竟是哪些人呀?”
站在旁边的吕师和海老见状,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双双站起身来,一同望向邵彰谨,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
见此情形,邵彰谨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地揭开了那块遮挡住视线的布幔,请在场的众人都能够凑近仔细查看个清楚明白。
布幔之内,光线略显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简单的灶具、锅碗等厨房用具随意摆放着。
此外,还有几根细长的竹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竹竿之上竟然裹着色彩斑驳的布条。
只是,布幔之内,并无其他人。
谢凛之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踏入布幔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灶具和锅碗,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角落。
不一会儿,他便将布幔内部转了个遍,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此时的谢凛之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邵彰谨,眼中满是质疑之色。
他双手抱胸,语气略带不满地问道:“人呢?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面对谢凛之的质问,邵彰谨却丝毫不慌,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紧接着,邵彰谨优雅地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像现代人表演结束时那样,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谢幕礼。
做完这个动作后,她缓缓站直身子,稳步走到甲板的正中央位置。
站稳之后,她再次轻轻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一般动听。
邵彰谨轻笑着说道:“各位朋友,接下来请欣赏由我为大家精心准备的口技戏
——《过年》,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欢乐和惊喜!”
尽管她的声音不大,但其中透露出的那份得意与轻快却是如此明显,谢凛之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她口中的答案。
谢凛之皱眉摇头说道:“不可能,你一人完成不了这么多角色。”
邵彰谨见他不信,随意从嘴中发出声音:“你为何不信啊?”
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奶声奶气,又清脆活泼。
然后是男人的、女人的……
后来是牛的,鸭的,鸡的……
都从邵彰谨口中发出。
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所有的热闹与冲突……
竟然都是由这一个人,仅凭一张嘴,就完成了。
那份震撼与新奇,让他们久久无法回神,只知道,这个年,因为有了这场口技戏,而变得格外难忘。
只见那海老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来到近前,而后便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围绕着邵彰谨滴溜溜地转起圈来。
他一边转动身形,一边啧啧称奇道:“哎呀呀,这等技法简直堪称惊世骇俗啊!若是运用得当,怕是可敌千军万马啊!
尤其在万分危急的关头,此技一出,定然能够震慑住敌人,起到以假乱真、唬人的奇效!”
与此同时,一旁的吕师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微微眯起双眸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方才缓缓点头,由衷赞叹道:“不错,此技的确称得上是绝技!”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谢凛之亦被邵彰谨所施展出来的奇异声响吸引了过来。
当他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望见邵彰谨时,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整个人仿佛都定在了原地,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邵彰谨不放。
此刻的谢凛之,哪还有平日里那副疯癫怪异的模样?
他那张原本略显冷峻的面庞之上,竟流露出一种宛如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神情。
水漉漉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可爱至极的小狗子。
在邵彰谨看来,眼前的谢凛之不过是个年仅十三四岁、性格开朗且活泼好动的小少年罢了。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稚嫩纯真的小郡王,竟会有着如此深可爱的一面呢?
邵彰谨嘴角微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问道:“不知此番表演如何?小郡王是否满意呢?
这可否算得上是能博小郡王一笑的雕虫小技啊?”
谢凛之闻言,原本挂着淡淡微笑的面庞突然一僵。
他心中暗自思忖,其实对于邵彰谨的表演,何止是满意,简直可以说是惊艳至极。
只是越是如此越是不舍。
然而,他才刚刚宣称过自己乃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经把话说出口了,又怎能轻易反悔呢?
于是,他强忍着内心深处对邵彰谨的留恋与不舍,硬生生地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换上一副冷漠的神情。
冷哼一声道:“哼,不过尔尔,也就只能算是勉强过关罢了!”
话虽如此,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中的那份不舍之情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