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块厚重的黑布,紧紧包裹着这座城市。雨点疯狂地拍打着地面,激起一片片水花,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的气息。
夏城,这座素来以干燥闻名的城市,长久以来都是人工降雨的忠实信徒。每当烈日炙烤,焦土龟裂,人们便依赖科技的力量,将天空中的云团凝结成雨滴,滋养这片渴望水的土地。然而,今日,夏城却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
乌云如墨,从一区到十区,每个角落,每个街道,都沉浸在雨水的洗礼之中。
袁厚望看着屋外的雨,在他的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遇见下雨。
“这么大的雨。”
袁厚望感叹的同时很多人都在感叹,甚至有一些少女正在逼问自己身边的男孩儿,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真的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告诉齐二公子。”站在袁厚望身侧,看着漫天大雨,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李哥,你放心好了,即使我有什么危险,你不还在外面等我嘛。至于齐公子,我们就不要难为他了,毕竟他以后还要在警署工作。”袁厚望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齐明已经被宁家盯上了。
“走吧,李哥。”
为了让袁厚望看起来不好惹一些,李天一白天可是花费了一番功夫。
他特地挑选了一件黑色长款皮风衣,为袁厚望量身打造。这件风衣犹如夜的使者,每一寸皮质都散发着冷酷而高贵的气息。长款的设计使得袁厚望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犹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不容小觑。
为了增添袁厚望的神秘感,李天一还特地选购了一副墨镜。那墨镜的镜片如同深邃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让人无法窥探到袁厚望眼中的真实情绪。
但李天一觉得还不够,他想要袁厚望看起来更加凶悍,更加难以接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自己的一双皮手套。那双手套的皮质柔软而坚韧,每一道纹路都充满了力量感。李天一亲手为袁厚望戴上,手套紧紧地贴合着袁厚望的手掌,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战甲,使得他看起来更加不可一世。
经过李天一的这番精心打扮,站在门口的袁厚望一身黑衣,墨镜遮面,手套紧握,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凶悍气势。
李天一看着袁厚望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袁厚望走到路上,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用李天一的话来说,黑色的伞显得更有威严一些。在李天一,甚至是很多人的眼中,黑色,这种夜的颜色似乎显得很肃穆。
袁厚望来到了金中信中写明的深巷之中,在这寂静的巷子中,所有的店门都紧闭着,只有一家古董店的灯光在闪烁。
袁厚望来到了这个名为“离愁阁”的古董店前。这家店铺根本不起眼,谁能想到那个凶名赫赫的金中现在就在其中。
袁厚望驻足门前,目光被门旁那块略显斑驳的木质牌子深深吸引。牌子上,几个古朴的字体镌刻着“生死由天,买定离手”的箴言,袁厚望轻轻抚摸着那略显粗糙的木质表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生死由天,他偏要和这天争一争!
袁厚望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店内光线柔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却没有一个人影。
“金老板,我来了。”袁厚望站在门口,将伞面上的雨水轻轻甩了甩。
“袁厚望,地下猴王。只可惜,遇到我你就是孙悟空遇到了如来佛祖,我的五指山你是逃不了的。”金中缓缓从一个屏风后面走出,“你在李天一那个狗东西的拳场打拳,我去看过几次,是个人物。”
“金老板说的好啊。”袁厚望拍着手,可是他听到了如来佛祖的名号后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金中已经完全出现了袁厚望的眼前,他站在袁厚望对面,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塑。他脸上的疤痕让袁厚望一惊,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下才会在脸上留下那样两条几乎平行的刀疤。
两条刀疤,一条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从他的左眉梢一直延伸到右脸颊,深深地刻在他的皮肤上,仿佛要将他的面容一分为二。另一道刀疤从他的右眉梢一直延伸到了脸颊。
这两道疤痕并不规则,时宽时窄,它的颜色与周围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和袁厚望的想象的一样,金中的身材高大而魁梧,那裸露在外的胳膊,仿佛被岁月雕琢过的艺术品,每一块肌肉都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它们如同蛰伏的猛虎,虽静却动,仿佛随时准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我一开始想暗中杀了你,但是后来我想了想,你这样的对手还是需要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打一场,然后再用我手中的刀慢慢划破你的喉咙,我看着你,血一直流干。”金中笑着说这些话的时候,袁厚望已经感受到了金中的残忍。
“这可是我对你的尊重!”金中用刀指着袁厚望,紧握手中的双刀,双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犹如两条毒蛇,随时准备发动致命的攻击,“废话少说,动手吧!”
袁厚望看着金中,他的脸上带着坚毅与决绝,在准备自己一个人来见金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面对金中这样一个残忍的敌人,袁厚望没有退缩,他紧握着手中的雨伞,将其当作武器。
两人对视片刻,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紧接着,金中率先发动攻击,双刀如同旋风般挥向袁厚望。袁厚望灵活地躲避着刀光,手中的雨伞时而抵挡,时而反击,发出“砰砰”的声响。
金中和袁厚望的身影交错,刀光与伞影在古董店昏暗的灯光下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金中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每一刀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袁厚望撕碎。然而,袁厚望却毫不畏惧,他凭借着过人的反应速度和灵活的身法,一次次化解了金中的攻击。
金中猛然间,如同猎豹扑食般迅猛,将手中紧握的双刀如流星般抛出。那两把刀,在空中划过优雅的弧线,闪烁着寒光,直刺向袁厚望的胸膛。
袁厚望见状,面色一凛,手中那把黑色的雨伞向两边打去,稳稳地挡住了金中那势如破竹的刀势。
然而,金中并未因此罢休。他身形一动,犹如猎豹般矫健,一脚迅猛踹出,直取袁厚望的下盘。袁厚望猝不及防,身体向后倒去,重重地跌落在泥泞的雨水之中。
紧接着,金中的身影从古董店中闪出,他并没有想放过躺在地上的袁厚望,他挥动着双刀,每一次挥动都仿佛带起一阵狂风,将周围的雨水都震得四散纷飞。
双刀的锋芒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直逼袁厚望的咽喉,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厚望如同沉睡的巨龙被唤醒,他马上鲤鱼打挺,身姿矫健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形此刻灵动得如同穿梭在草丛中的蛇,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优雅。在双刀那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他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惧色,反而显得游刃有余。他巧妙地避开刀锋,身体灵活地在双刀之间穿梭,每一次的闪避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金中的攻击虽然猛烈,但在袁厚望的巧妙应对下,却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无法给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袁厚望站定后,看着金中,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雨水打在两人的身上,又顺着衣角滑落,与店内的古董形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
“只是你,怎么没有拳场上的狠劲?这样一直躲下去,可撑不到我割破你的喉咙,你可能就会死在我的刀下。”金中看着袁厚望,虽然袁厚望一直在躲,但是他能感觉到袁厚望的实力不简单。
金中话音落下,双刀交叉向前劈去,带着破空之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劈开。然而,袁厚望只是微微一笑,轻轻一转伞柄,整个雨伞被双刀削去了一半,留下了一个锋利的切口,不过袁厚望也化解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金中手持双刀,攻击越来越猛烈,但袁厚望的防御却始终稳如泰山。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仿佛一场无声的交响乐,在雨夜中奏响。
刹那间,袁厚望仿佛捕捉到了金中的一丝破绽,他身形疾闪,犹如一头敏锐的猎豹,猛然向前扑去。他手中的伞骨,此刻已化身为一把凌厉无匹的利剑,寒光闪烁,直刺向金中的胸膛。
金中见状,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恐。他双刀交错,如狂风骤雨般向前劈去,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击。然而,他未曾料到,袁厚望这一击,竟会如此迅猛而凌厉,仿佛带着破天之威,直逼他的心扉。
两人的交锋,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金中的双刀虽然凌厉,但在袁厚望那利剑般的伞骨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不断后退,试图稳住阵脚,但袁厚望的攻击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难以招架。
金中在距离袁厚望两米的距离站定,雨水从他的眉梢滴落,他不断地喘着粗气。
“金老板,我的攻击你可还满意?”袁厚望看着略显狼狈的金中,问道。
金中却没有说话,他目光凶狠地盯着袁厚望,这条巷子陷入了可怕的沉寂。只有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和金中沉重的呼吸声,在夜空中回荡。
金中似乎休息好了,他手持双刀再次杀了前来,袁厚望迎了上去。
整条巷子中只剩下袁厚望和金中两人激烈交锋的身影。他们之间的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撕裂空气,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而在这轰鸣之中,金中的惊恐和袁厚望的决绝,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忽然,袁厚望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金中的身后,手中的伞骨化作一把利剑,直刺金中的背心。
金中的反应极快,转身挥刀抵挡,但已经来不及了。伞骨被刀削后的尖端轻易刺破了他的防御,直接刺入他的背部。
忽然,袁厚望的身形如同鬼魅般掠过,悄无声息地降临在金中的背后。他手中的伞骨,在此刻化身为一把凌厉无匹的利剑,迅猛地刺向金中的背心。
金中反应亦是迅速如电,他觉察到身后的异样,立刻转身,手中长刀如龙出海,舞动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网,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袁厚望的伞骨被刀削后的尖端在刀网的缝隙中寻得一线生机,如闪电般穿过,毫不费力地刺破了金中的防御,直接刺向金中的胸膛,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当那致命的伞骨距离金中的皮肤仅有半寸之遥时,袁厚望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紧接着,他猛地一挥手,将伞骨丢弃在地。随后他的拳头,如同铁锤般重重地砸在了金中的胸膛之上,那一刹那,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金中的身体在这重击之下如同被巨浪掀翻的小舟,猛烈地向后倒去。他手中的双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然后“哐当”一声,双双落地。
古董店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这场战斗的结果。
袁厚望静静地站在雨中,衣角滴落的水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金中,没有说话。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双刀,刀身仍旧寒光闪闪,却再也无法发出“铿锵”之声。他将双刀放在金中面前,淡淡道:“你输了。”
金中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如同冰冷的刀剑,无情地鞭笞着他坚毅的脸庞。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他打倒在地,刚刚在伞骨刺向他的一刻,他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