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怒气冲冲的声音还在电话里谩骂。
“赵休!你要是不想干你就早点说。年纪轻轻吃不了一点苦,叫你拍个照片拖这么长时间!”
“一点风风雨雨就躲起来偷懒,仓库要是出了问题,你下个月还干个“几把”的临时工!哪来给我滚哪去!”
“没爹没娘,还没点上进心,真是烂泥,你没有进仓库躲雨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进去,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赵休吸收掉了两个怪物,他身上的力量变的更强大了,影子甚至能托起七八斤重的木头托盘。
地上的怪物血迹都消失掉了,只剩下那些残破的猫肉。
而两个怪物消散掉后,地上则留下了一枚明晃晃的金色硬币。
“李经理,对不起,是我工作没有做好,雨水进了手机有点不太灵,照片和信息不好发!”
赵休低三下四的道着歉,他来到窗户边,把那枚金色的硬币对着亮光看了看,比一元硬币要大上一倍。
上面刻着绿色怪物的样子!很明显这就是两个怪物留下的。
金子?而且是这怪物出的?!
赵休一边道着歉,一边汇报了仓库受损的情况。
李延年听到了仓库破损的情况明显有些紧张。在了解只是窗户破了个洞,而且是木头架子受潮之后才放下心来。
“你下次要是再这么消极怠工,这厂区要不了你干活了!”
“还有!你可不准进仓库里躲雨,要是东西丢了,卖了你也不够赔!”
李延年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赵休收好金色的硬币,却缓缓在仓库里找寻起来。
“问题有些蹊跷。”
李延年是做木头加工的,而木头托盘是这个厂区的人共用的,老实说这种东西就算进了水问题也不大。
“但为什么这个家伙在风雨天这么关心仓库?而且还一再叮嘱他不准进仓库。
这个仓库里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能丢什么?这么大的暴风雨李延年是知道的,赵休如果出了事,是他叫人出来看厂房的,肯定要担责任。
为什么他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赵休在暴风雨天失联,而是担心仓库?”
赵休在仓库里找了一圈,这里其实简单的很什么都没有。
直到他把视野对准了摩托车塑料盖里的一个木头箱子。
这里是堆放摩托车塑料前挡的,一摞摞大概有千把个,中间放着一个半个人大小的木头箱子,它盖的严丝合缝。
塑料配件不值钱,没有必要用这么好的箱子,最多用几个木头条子钉一下就好。
赵休观察了一下箱子的情况,没有什么猫腻。
影子缓缓的游上去,盖住了箱子上的钉子,一根又一根的缓缓拔起。
严丝合缝的木头箱子开启,里面是一圈稻草,拨开稻草中间是泡沫箱子,胶带捆了一圈又一圈。
如果撕胶带肯定会损坏泡沫缝隙,就算是影子想打开也会留下开封的痕迹。
赵休面色阴晴不定。
最终,他把箱子复原盖上,铁钉也按照原先的孔洞重新嵌入进去。
好奇心害死猫,他无根无凭,还是少知道一些东西最好。
有贺老头和影子老天算对他不薄了。
赵休在下午回到了宿舍楼,他给贺老头收拾了一下吃剩的碗筷。
桌上留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空心菜,他就着菜吃完馒头又把碗筷都洗了,贺老头则关上门,在屋里不知捣鼓些什么。
赵休宿管的门关上,回到了自己的四楼杂物间。
工人在楼道里急的抓耳挠腮,一天一夜手机早就没电了,有人骑着电动车在风雨里跑出去,却又失望的回来,洗脚的地方也关门了。
光棍们只能哀嚎。
赵休把身上脏湿的破衣服拧干晾好,穿上唯一一套干的。
这里家徒四壁,一个行军床,一个木桌子,一个破凳子,说实话,他睡觉的环境可能还不如刚刚的那个仓库。
赵休一个月打扫了几十次,可虫子还是能从角落里跑出来,没办法杂物太多了,他也没有资格去扔。
影子把杂物角落里的塑料袋勾了出来,宏宇楼的成家人给了5400块钱,加上他卡里的一共8748。
赵休数了又数,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钱袋子裹了十几层,就是担心被虫子给咬破。
“今天晚上就去取款机把钱存起来,那个无卡存款,他见别人用过好几次了。
存5300,留100做生活费,再买一套衣服。”
赵休锁好杂物间的门,他躺在行军床上把玩着怪物钱币,这黄澄澄的不知道是不是金子。
影子如游蛇一般在屋子里来回游曳,一会儿托起木头凳子,一会儿卷起角落里的虫子。
“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不知不觉他睡去。
下午五点半,睁开眼,赵休下了楼。
贺老头一如既往的躺在躺椅上,宿管的桌子上放了芹菜,青椒,豆干,还有一块牛肉和虾。
赵休欣喜,这是贺老头第一次把菜留在桌子上,分明就等着他做饭。
这老头算是初步接纳他了。
赵休也没说话,他闷上饭,熟练的切了豆干和青椒,摘了芹菜,把牛肉切成条,虾去头去筋。
葱姜爆香焖煮大虾,青椒牛柳和芹菜豆干三个菜。
老头先动筷子,赵休才吃。
“做饭归做饭,下个月的房租不能少!”贺老头看着赵休把碗筷洗好。
“贺大爷,不少您的养老钱。”赵休点点头。
宿舍里几个工人拎了一些牛奶和吃食找到了贺老头。
好求歹求,老头才把电闸拉上,只有一个小时给手机充充电,不然一屋子的人都要急死。
众人千恩万谢,这就是所谓的县官不如现管,你甭管他是不是小小的宿管,暴风雨天人家拉电闸天经地义。
你想用电就得拿出诚意。
赵休就没有这个烦恼,他的直板手机属于老式手机,按键的,充满一次电五六天都不会有问题。
晚上19点,窗外风雨暂时小了一些。
“大爷,我早些回来。”赵休回楼上换了那套脏湿的旧衣服,又要跑进风雨里。
“穷酸命!今晚再回来晚,自己就蹲在门口过夜。”贺老头看着他的影子不耐烦的喊了起来。
“好嘞!您老注意休息。”赵休朝着城中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