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流逝,六点的钟声敲响,众人两两一组,来到室外的空地上开始对打训练。
他们步伐矫健,拳风呼呼作响,一招一式都透着坚韧与执着。每一次的攻防转换,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和互相鼓励的呐喊。
快到八点时,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匆匆整理好衣衫,来到柳清璇和奚铭哲面前,恭敬地告辞。
随后,他们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向着李家大院进发,那背影充满了朝气与期待。
与此同时,柳清璇、奚铭哲和于祁昊三人来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在晨曦的微光中闪烁着冷峻的光泽。
于祁昊利落地率先拉开车门,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向坐在副驾驶的李家老太太亲切地打招呼:“李奶奶,您好!” 随后,他身姿矫健地坐进了后排。
柳清璇和奚铭哲也依次与李家老太太寒暄问候,之后才稳稳地上了车。
三人关上车门,随着 “轰隆” 一声,引擎被点燃,越野车缓缓启动,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向着华家的方向驶去。
车子还未驶出多远,坐在副驾驶的李家老太太便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愧疚之色,目光温和而又带着歉意,缓缓开口道:“清璇、铭哲,昨天那事儿,真是我李家对不住你们啊!” 她的声音略带沙哑,话语里饱含着深深的自责。
柳清璇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轻柔却又坚定地说道:“师傅,我们都明白,您肯收我们为徒,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说起来,倒是我们贪心了,反倒让您为难,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呢。”
李家老太太看着懂事的两人,心中满是感慨,不禁为自己家里那些不成器的纨绔子弟感到一阵羞愧。
她在心里暗暗叹息,同样是年轻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对呀,李奶奶,您别太往心里去。李家其他人瞧不上我们,这再正常不过啦。毕竟他们平日里接触的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厉害人物,所以真的没关系的!” 于祁昊冷不丁地插了一嘴,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可那语气里,却隐隐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讽刺。
柳清璇一听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她眼疾手快,伸手就狠狠掐了一把于祁昊的大腿,同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心里直骂:“这小子,心里明白就行,干嘛非得说出来,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 于祁昊毫无防备,疼得大叫一声,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
他一边揉着被掐的大腿,一边在心里腹诽:“璇姐下手也太狠了,简直毫不留情!” 嘴上却还不服气地嘟囔着:“璇姐,我可没说错啊。本来就是嘛,当初说得好好的,结果呢?又是堵门,又是拒绝收徒,这些人的格局也太小了吧!”
这话一出口,就像一颗石子掉进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车子也像是感受到这诡异的氛围,缓缓地停了下来。
“师傅,您别往心里去,阿昊就是嘴巴没把门的,发发牢骚而已。您别管他,咱们还是赶紧开车吧!” 一直沉默的奚铭哲赶忙打破僵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轻柔又带着几分安抚 。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于祁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乱说话。
李家老太太微微侧头,对着司机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转而望向车窗外那白茫茫的前路,缓缓开口道:“铭哲啊,我和你爷爷是年轻的时候结识的。那时候,我被同族之人陷害,命悬一线,是你爷爷将我救了下来,还让你奶奶悉心照料我,直至我完全康复。”
柳清璇悄悄看了看奚铭哲,只见他神色平静,可眼眸中却藏着一丝好奇。她心里明白,奚铭哲应该是从未听闻过这段过往。
李家老太太沉浸在回忆之中,并未留意后排三人的举动。她目光迷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继续讲述着她与奚家的故事。
当年,李家老太太在奚家一待就是三年。第一年,她都在养伤,那漫长的日子里,全靠奚家夫妻的关怀与照顾。后面的两年,她甚至一度想着,就这样在奚家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倒也惬意。
奚家小夫妻对她关怀备至,就在她下定决心常住于此的第二天,变故突生。一伙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奚家,一进门就张牙舞爪地要砸东西。
李家老太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几步上前,出手如电,瞬间就卸了为首两人的胳膊。
奚家夫妻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绝不容许这些人在奚家撒野。
看着两个骨折的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其他人都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
她看着明明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可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那天,奚老爷子和妻子背着竹篓从田里劳作归来,远远就瞧见自家院子里一片混乱。
两人急忙冲进院子,只见李家老太太微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奚老爷子夫妻面前,双腿一弯,“扑通” 一声跪了下去,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奚兄弟,弟妹,多谢你们这整整三年的悉心照料。如今,我该回去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李桂英没齿难忘!”
提及往昔,李桂英,这位李家如今的当家人,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的眼神都变得格外柔和。
她微微仰头,思绪飘回到那段岁月,缓缓说道:“回到李家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帮奚家偿还欠款。那些债务虽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但于我而言,这是我对奚家救命之恩的微薄回报。可你爷爷,他为人正直,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他收下了一部分,却又退回了其余的,还对我说,他只肯收垫付的医药费,剩下的,他们奚家自己想办法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