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周正天走过来挡在宁惜面前,打断霍言烈想说的话。
虽然宁惜的外形变化巨大,但还是减少接触比较安全。
果然,霍言烈的注意力顿时被周正天吸引过去。
“周总。”霍言烈皮笑肉不笑,“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原来你跑到京市发展。”
帝王绿上场时,是周正天捧上台给主持人。
周正天笑意不达眼底,“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居然也能被霍少注意。
“海市是我的伤心地,除了配合警方调查外,我暂时不想回去。”
霍言烈敷衍两句,问出关键:“你这段时间跟宁惜联系了吗?”
吕靖听到这一愣,下意识想看宁惜,又生生忍住。
周正天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饰,“霍少,你让我想起那晚的凶手,你们不会有关系吧?为什么都问我宁惜的事?”
霍言烈有一丝的慌乱,但迅速恢复正常。
他理直气壮道:“还不是因为你送的拍品?你跟宁惜就是因为一块祖母绿认识,现在你又拿出帝王绿,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有联系。”
周正天说:“这块帝王绿是我老板的,我现在只是一个打工人,不值得霍少费心。”
霍言烈想想也是。
周正天在海市发家,他的根基都没了,怎么可能拿出极品帝王绿?
“那这位是?”霍言烈看向周正天身后的宁惜。
“老板的女儿。”
此话一出,霍言烈本就不多的猜疑顿时消失。
原来是京圈千金。
他刚才竟然觉得她是宁惜,真是脑子糊涂。
宁惜就是个废物丑肥婆,怎么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变成身材纤细的美女?
吕靖讽刺道:“霍少东拉西扯这么久,还不如劝劝这位林小姐,尽快把两件拍品的钱款付清。”
“我……”林鸢的脸涨成猪肝色。
是吕山智承诺送她,她才敢拍下两件总价三百万的拍品。
她自己哪有那么多钱!
退一万步说,就算吕山智反悔,但只要今天的计划成功,心情很好的霍言烈也一定会帮她买单。
可为什么每一步都出错?
林鸢又羞又恼,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本以为是来京市装逼,没想到却是来丢脸!
霍言烈嫌弃地看她一眼,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一个胖男人匆匆赶来,跟着接待生去付款。
他带着两件拍品回来,对霍言烈点头哈腰。
他看见周正天时愣住,随后也笑脸相迎,简单打过招呼后,便和霍言烈林鸢一块走了。
宁惜看出周正天脸色有点不对劲,问道:“那人是谁?你跟他有过节?”
周正天苦笑:“如果我是海市珠宝第一人,那他就是第二。现在我破产了,他应该就是新的珠宝大亨。”
宁惜辣评:“没关系,他已经成了霍言烈的狗。看他刚才那样,尾巴摇得还挺欢。”
周正天忍了忍,终究没忍住笑出声。
吕靖简单清理额头伤口后,请宁惜和周正天吃饭。
他算给两人看,“扣除佣金缴税后,到手是一个亿,打到谁的账户?”
宁惜说:“我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银行办,别开支票。”
她对支票有阴影了。
吕靖:“好。另外我个人再额外给你一百万,聊表谢意。
“要不是你调包,吕山智可能狗急跳墙砸碎真的帝王绿,拍卖会的流程也会卡住,宾客观感很不好,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圆满成功。”
吕靖挠挠头,笑得不好意思,“我知道有点少,但我手头比较紧。
“我保证,等以后我有能力了一定补上。”
宁惜摇头表示没关系。
“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而且我不想和你做一次性买卖,我想和你达成长期合作关系。”
吕靖惊喜道:“你还有极品宝石?”
成交价一个亿,光赚佣金就能让嘉德拍卖行活三年。
宁惜也不确定有没有,她只能说:“如果有,我会放到你这儿拍卖,不一定都是极品。”
……
次日,宁惜和吕靖去银行转账,一切顺利。
拿到钱后,她先给周正天转一千万。
周正天惊讶:“这是?”
宁惜说:“虽然你的公司破产了,但你的八百万债务还在,你是失信人,连飞机都坐不了。
“以后需要你全国、甚至全球的奔波不少,为了提高效率,得先还债。
“更何况我说过,我能帮你。
“多的那部分,就算我提前预支你工资。”宁惜开玩笑道,“你可别拿了钱就跑路啊。”
周正天眼圈一红,字字铿锵:“我周正天这辈子对宁惜绝对忠诚,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周正天买票回海市处理债务,宁惜去古玩街,把所有待出租的商铺都租下。
还是老规矩,摊贩可以进店卖货,每三天一换。
不用愁摊贩不够多,别的古玩街摊贩听说宁惜这个大善人,哪怕坐车两小时都要过来凑热闹。
正好也省得她一条条古玩街去跑。
宁惜买了杯奶茶,在街上闲逛。
如果她是个普通人,兜里揣着一个亿,那她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能躺平享福。
可她的敌人是霍家。
在海市只手遮天的霍家。
想势力扩张,积极往京市发展的百亿豪门霍家。
这么一比,一个亿多吗?
她没地位,没人脉,没权力,但有钱。
这真是一件细思极恐的事。
宁惜感到焦虑,手里的奶茶都不香了。
她在路边长凳坐下来,主动给吕靖打电话,准备联络一下感情。
毕竟现阶段她能接触到的京市豪门,只有吕家。
电话响了很久,快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通。
“喂。”吕靖的鼻音很重,明显刚哭过。
“发生什么事了?”
吕靖猛吸鼻子,还是溢出哭腔:“我妈的病情突然恶化,正在icu抢救,医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可她昨晚还吃了一碗粥,她说感觉好多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宁惜想到什么,噌的站起身,“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
不到半个小时,她抵达医院。
抢救已经结束,吕靖站在icu病房外,扒在小小的玻璃窗看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
他流泪,“医生说,我妈还能这样活一个小时。
“我不能进去看她,一丁点可能存在的细菌都会让她立刻死亡。”
宁惜沉默,片刻后才问:“吕靖,你相信我吗?”
吕靖双眼通红看向她。
宁惜直视他道:“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