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雨的炸裂发言雷的所有人外焦里嫩。
柳絮都不禁重新审视自己,觉得自己在贱人这个赛道还是太保守了。
江心雨念完台词自己又笑了个前仰后合,
“你们怎么都不笑,不好玩吗?
行了行了你也别跪着了,小模样长得不错就是脑子瘦了点。
你说说你怎么想的,肖渊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没点儿数?
友情提示一下,我家那狗男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我没说纳你做妾还好点,我要真说让他抬你做妾你信不信他能活撕了你?”
柳絮哆哆嗦嗦站起来颇有些手足无措,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台子上让人评头论足的尴尬。
江心雨忍不住又笑了,她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小倌又知道肖渊对她的情谊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只把柳絮当成个好玩的乐子。
“坐吧坐吧,不用怕成那样,看在你逗我笑的份儿上回头我帮你求情。”
柳絮连吓带后悔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次磕头倒是真心实意了许多。
也不掐着嗓子说话了,连身姿都跪的挺拔像个爷们的样子。
“多谢夫人,奴……我知道错了,柳絮骨头轻命贱,急于找个靠山才错打了主意。
以后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打督主的主意了。”
江心雨无所谓的摆摆手,“行行行,原谅你了赶紧起来吧,我不喜欢人家跪来跪去的。
我不让你打主意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要喜欢挑战高难度我也不会拦着。
至于什么抢不抢的还真是无所谓,能被你抢走的我也不稀罕要。
啧啧,说句良心话你长得确实不赖,若是再聪明点这个岁数早该存够赎身银子了。
你说说你,知道女人心软来我这求活路怎么就不知道接客的时候哄着哪个俏寡妇给你赎了身呢。
你把主意打到肖渊身上不是花式作死吗?
先不说他那狗脾气,你在南风馆这么久都不知道怎么分辨客人的性别认知和取向么?
男身男心的,
女身女心的,
男身女心的,
女身男心的。
除了这基础四大类外还有很多小分支,性取向也五花八门喜欢什么调调的都有。
我家那位只是被迫净身不是男身女心也不是断袖。
他是妥妥的异性恋而且爷们儿的很,你一个带把的往他身上凑不是作死吗?
难不成你以为堂堂东厂督主肯让男人压?
大兄弟,干一行研究一行,你这专业知识明显不过关。
好在你以后也不用干这个了,听劝,没那个天赋还是学点别的技能吧。
会弹琴唱曲不?
会讲故事写话本也成。
别那么悲观,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赶上风口柳絮也能一飞冲天,别跑错了方向就行。”
江心雨这一番言论听的柳絮一愣一愣的,要是他身段正好那几年有这么个良师益友指点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份儿上。
听着江心雨问他会什么,柳絮下意识回了句会唱曲儿。
没想到这位督主夫人一拍手娇笑道,
“唱曲儿好啊,捡你拿手的来两段。
会唱18摸不?
俏冤家,深闺怨也行。
哦对了,你们几个没成婚的小丫头去外边呆着去,这不是你们该听的。”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急切尖锐的声音响起,
“不准唱,把这狗东西给我拖下去。”
话音刚落只见肖渊急匆匆地冲了进来,面沉似水额头还带着薄汗,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肖督主昨晚过得惬意今天上午心情也不错,没想到管家那边报信说家里出事了。
夫人带走了柳絮,还有传言说他带回小倌是要纳妾。
肖渊听到消息顿觉不妙,怕夫人误会急急忙忙往回赶。
结果快进门就听到他家夫人不光没急言厉色反而跟那个小倌有说有笑的,居然还要让他唱艳曲。
这哪里是怀疑他要纳妾,这明显是夫人看上这小子了。
肖渊觉得自己帽子颜色有些发绿,一股邪火冲的他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掐死柳絮还有犯蠢的自己。
他怎么可以这么蠢,他为什么要把一个模样清俊擅长伺候女人的男人带进府来。
小倌再怎么卑贱也是健全男人,他能给夫人带来的快乐自己根本就比不了。
夫人肯喜欢他只是见识太少了,若是她看上那个小倌怎么办,夫人还会愿意要他吗?
肖督主这认知也是没谁了,完全陷入了一种谁看了都说奇葩的误区。
不自觉间他已经把自己跟夫人的角色对调,本应该看着一群女人为他争抢的督主大人自己下场宅斗了。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还记得自己有权利弄死竞争者而不是一味争宠。
江心雨本来还想气肖渊几句的,比如说她那套有妾大家玩仨人一起过的理论。
但这狗男人的状态明显不对,她不可能为了一时斗气不顾大局。
以前学法医的时候她也选修过心理学,算不上多精通,但她能看出肖渊有很明显的心理问题。
这就好比抑郁症一样,没有刺激源还算稳定能慢慢好转,若是爆了雷点本身就控制不住情绪。
平时开开玩笑无所谓,若是在肖渊陷入自卑焦虑的时候她不会拿别的男人刺激他。
这个时候的肖渊就是像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你可以拍可以打,就是不能拿尖刺去刺他。
但这并不等于江心雨打算这么算了。
她先是拦住了小豆子不许他带走柳絮,随后先发制人戳着肖渊的胸膛一阵连珠炮式的质问。
“昨晚去南风馆不跟我坦白,府里莫名其妙多个人不跟我说一声。
咋的,长嘴只会亲亲吗?
你但凡早跟我说也不会产生那么多没必要的误会。
得亏我相信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否则万一误会了你要纳妾岂不是要哭死?
结果倒好,我相信你了你居然不相信我,一来就喊打喊杀的,你声音高你有理了是吧。
我就好奇听个曲儿你就疾言厉色的,那你昨晚在南风馆都干什么了?
你跟我冷战跑出去住了好几天都是自己睡的吗?
来来来,不是要掰扯么,那咱们掰扯个彻底。
我天天在你手下眼皮子底下围着你还怀疑我出轨,那你这个撒出去我连影子都看不着的怎么说?”
七月和小豆子他们看俩主子吵起来都默默的退出了门口。
夫人倒打一耙使的真好,他们还是躲着点吧别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再说他家督主也不老有出息的,有他们在这儿怕拉不下脸来跟夫人认错。
至于说钱家舅母和惹起事端的柳絮他们就管不着了。
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肖渊被夫人逐渐驯化后确实挺犯贱的,若是江心雨柔声细语跟他解释这货大概率会学傲娇大小姐闹着我不听我不听。
可这会儿被人家噼里啪啦的怼了一顿他倒气弱了,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江心雨看肖渊平静下来心里比了个耶,先发制人理不直气也壮果然好用。
只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余光扫到王夫人才反应过来。
舅母这是怎么了?
自打柳絮进来她一时兴起说了很多离经叛道之语,可舅母居然没数落她。
有问题,这不科学。
尤其现在又直勾勾的盯着柳絮仿佛没了魂一样。
咋的,舅母看上这小白脸了?
别啊,舅母是亲的舅舅也不是后的呀。
这可咋整,她就是口花花哪可能真给舅母养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