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被这一声厉喝,吓到停住了手。
她畏畏缩缩向声音来源看去,在看到那人长相时,顿时眼前一亮。
和珅这几日忙到脚不沾地,被皇上委以重任的他,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回御前当差。
皇上也曾暗示过,如果他将手里的事办好,便有机会升任副都统。
就在向皇上汇报完出宫准备好好休息时,竟然发现魏嬿婉在宫门口被一个老太婆纠缠。
他当即出声制止,并插入两人之间,将魏嬿婉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竟然敢在皇城外公然纠缠御前大宫女,不要命了是不是?”
魏母看着眼前的俊俏侍卫护着魏燕婉的那股劲,眼神一闪。
这侍卫不仅容貌气度不凡,身上穿的衣服也与普通侍卫不同,想来家境应该不错,也是个有出息的。
妹妹?
这该不会是这个死丫头在宫里傍上的情哥哥吧?
这里可得好好操作一番。
要知道能在这皇宫里当侍卫的哪个不是八旗子弟,更有是有些皇亲国戚直接将儿子送进宫里,为的就是镀得一身光环。
如果这赔钱货有幸嫁与这官爷做妾,亦或者她再出息一些,能直接攀上正妻之位。
那可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连带着他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和·家道中落·珅,就这么被魏母华丽丽的扣上一顶金龟婿的大帽子。
为了不在未来的‘女婿’面前拖魏嬿婉的后腿,魏母竟然连钱都不要了,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旁人,我是嬿婉她额娘。
今天来只是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聊。”
和珅一头雾水的看着,自称是魏嬿婉母亲的老太太,眼睛亮晶晶的扯着一个还在撒泼的一个小男孩转身离开。
那男孩儿不愿意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质问道:
“额娘,你不是说找那赔钱货要钱给我买烤鸭的吗?怎么不要了?我要吃烤鸭,我要吃烤鸭。”
结果一把被魏母捂住嘴,边扯着走边警告,“低声些,别坏了你姐姐的好事。”
“她是你额娘?”和珅一脸懵逼的问道。
魏嬿婉不想再多谈自己这个母亲和弟弟,于是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和珅看出来这母女二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只能尴尬的挠挠头,“哦,你们不是很像哈,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有什么麻烦的话,师妹你再来找我。”
魏嬿婉心烦的点点头,“知道了,你快走吧。”
说完后,魏嬿婉烦躁的转身离开。
和珅并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是笑呵呵的抻了一个懒腰后,转身回家去补觉。
可他们谁也没看见,就在不远处的拐角处,一双眼睛正盯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再看到魏嬿婉独自回宫后,便转身向魏母离开的方向走去。
紧接着,魏嬿婉在第四日便收到了魏母抛下她带着弟弟改嫁的消息。
看来以后自己就是孤家寡人。
可还不等她难过多久。
第五日她便收到进忠的来信,里面在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后,又说明自己已经击退哈萨克部,不日即将返回。
最后的最后他特地指出,小心身边心怀不轨的人。
进忠的信冲淡了魏嬿婉的伤感,是啊,没了额娘和弟弟,她还有宫里这么多姐妹还有进忠哥哥以及他的长辈们。
自己一点也不孤独。
直到魏嬿婉满心欢喜的将信收进自己的小宝箱里,她还是没想明白,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是谁。
另一边进忠再放走几只信鸽后,便返回自己的营帐。
一进营帐,他便察觉出不对劲。
呼吸声太多了,还有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呜咽声。
正当他要快速退出去时,一道声音将他拦住。
“北野.战契努,你要去哪里呀?”
突然,营帐里的烛火同时被点燃。
之前在黑暗中隐藏的那些呼吸声也全部显露出来。
就在进忠的正对面,那穆占坐在主位上,而他左手边正坐着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胧月。
而四周也埋伏了几个人。
进忠手握刀柄,厉声呵斥,“那穆占你竟敢对我大清长公主不敬,该当何罪?”
那穆占哈哈一笑,“该当何罪?今天过后,我准噶尔就没有什么大清长公主王妃了,有的只是与你这小白脸私通的娼妇!”
进忠缓缓的抽出一长一短两把刀,“你怎么知道北野.战契努的名字?”
那穆占玩味的看向进忠,眼神自带出一股子下流,“怪不得父王临死前还念念不忘北野氏族人的妙处,今日一见果然值得好好揉捏狎玩一番。”
进忠拿着刀的双手开始出现颤抖,就连双唇也逐渐泛白,那穆占无论是眼神还是话语,都让他想起当初在辛者库的日子。
那些老太监们也说过同样的话语,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渐渐逼近。
此时那些老太监的脸竟然与现在的那穆占开始重合。
进忠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都出现了颤抖。
“那穆占,你找死!”
胧月的脸上出现了震惊,即使她再聪明她也从未想过与她同床共枕的人,竟然对男人有着特殊癖好。
那穆占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表情还带着回味般的说道:
“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认出你是北野.战契努吗?
因为你阿父的画像还收藏在父王的宝库里。
你跟你阿父长的真是一模一样,想知道那画上画的是什么吗?”
说完那穆占再次露出下流的表情。
进忠再也受不了,提刀砍杀过去。
镪!
进忠的刀突然被一个巨锤拦下,由于他刚刚使了十分力,所以被拦下的那一刻,他径直被震得后退十几步。
进忠震惊的看向,拿着巨锤拦下他的大汉。
只见那人身高足有两米多,浑身肌肉已经涨鼓到恐怖的地步,身形也足有进忠三个那么宽,往那里一站,像小山一样。
放眼望去,这样的人竟然有四个!
进忠不敢大意,收住刀护在胸前警惕的看向那四个人。
可偏偏那穆占还在刺激着进忠,“你可知当年北野氏被俘后,每一个人都被捆住手脚,割掉舌头,当成妓子一般供我准噶尔的男人享乐了许久。”
进忠的双眼已经开始充血,他此刻恨意滔天,再也控制不住的冲向那穆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