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将安睡药给尹子衿灌了下去,没一会儿,尹子衿就迷迷糊糊的没了动静儿,在昏睡之前,尹子衿感觉,自己的意识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尹子衿有些后悔的想着:“难道自己做错了吗?自己当时应该跟着张鹏走?假死脱身?
离了尹家如何保全自己?真的跟了张鹏?但是张鹏对自己也是有所图的不是吗?在现代是,在古代也是,甚至已经摆在明面了……
现代和古代一样,没人是傻子,都会为了自身去追逐一些事情,带着自身的目的。
而身处古代,所处环境不同,追逐的东西才会更加清晰。
人生本就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也没有后悔的地方,更没有所谓的金手指。往往一个决定,失败也好,成功也好,都是自己的选择而已,而就是一个决定,有时候就会是一个人的一生,就像当初为了学医而选择自己喜欢的历史一样,没有从头再来。
尹凤瑜,你扪心自问,如果再次选择,你是否会假死脱身?跟着张鹏走?上天让自己经受如此磨难,到底是为何?自己今后应当如何……”
看着尹子衿睡了过去,眼角泪水止也止不住的流,周嬷嬷叹了口气,拿着帕子一边儿给尹子衿擦拭着眼泪,一边儿低声说道:“六姑娘,你受苦了。但也是没办法,你要怪就怪这大盛朝残酷的礼教,为何女子的命就不是命?要拘于内宅,天天攻于心计,谋于算计,我们也不想的,只是不这样,我们怎么活……”
说着说着,周嬷嬷反应了过来,擦了擦自己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喃喃自语道:“嗨!我再说什么?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怎么说出来了?身为女子本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不是吗?”
尹子衿昏睡了两个时辰,从早上睡到了中午,才醒了过来,周嬷嬷看着醒了的尹子衿,劝慰道:“姑娘憔悴了好多,只是这大盛朝的女子谁不缠足啊?要是不缠足?会被人取笑的。姑娘还是认命吧!认命了自己会好受许多,自己也少受一点儿罪。
要是您决定自己以后该怎么做?老奴立马放开你。”
尹子衿苦笑一声儿虚弱的问道:“我真的女子吗?”
周嬷嬷一听,连忙捂住了尹子衿的嘴,警告道:“姑娘甚言,不要不识好歹。要是姑娘再这样口无遮拦,只怕小命不保。老奴不妨告诉你,姑娘的身份,老祖宗已经知道了,也默许了夫人的做法。”
尹子衿绝望的说道:“好,周嬷嬷。我答应你们,以后好好让缠足嬷嬷缠足,只是想在去福安寺之前,想再见一次母亲和兄长。将兄长叫到倚梅院内,子衿想好好的告个别,毕竟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家?”
周嬷嬷听见尹子衿松口了,顿时笑着说道:“好好好,老奴这就安排。这就派人去通个话。只是姑娘身子不好,还是让夫人和公子来碧竹轩吧!”
尹子衿连忙拒绝道:“不,还是子衿亲自去一趟吧!毕竟子衿有些事儿,还想求母亲应允。周嬷嬷现在能解开子衿手腕儿上的绳子了吧!”
周嬷嬷满口应道,一边儿解着绳子,一边儿开口道:“只要姑娘答应了配合。老奴一定将姑娘的话传到,或许下午就能见到夫人和公子了,只是姑娘一定要注意身子。”
说完便将尹子衿的后面放了一个软枕,小心翼翼的扶着尹子衿靠在了软枕上,周嬷嬷絮絮叨叨的说着:“姑娘平躺了这么久,肯定不舒服,还是靠一会儿好受点儿。”
说完又轻轻举起尹子衿白嫩光滑的玉藕,看着手腕儿无比明显的红痕,可惜的说道:“姑娘手腕儿上的红痕太深了,老奴给您揉揉,抹些药。”
说完之后周嬷嬷给旁边儿的祁嬷嬷嘱咐道:“祁嬷嬷,你亲自去一趟夫人那儿,将六姑娘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夫人那里……”
尹子衿被扶起来时,只觉得脚疼,手腕儿疼,被剪刀刺的地方也疼,简直浑身都疼。
尹子衿轻轻的蹙着眉,咬紧牙坚持着,周嬷嬷一边儿给尹子衿揉着手腕,上着药,一边儿安慰道:“姑娘要是疼,就叫出来,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必坚持。姑娘是女子,有时候柔一点儿,软一点儿,男人们都会心疼的。
姑娘脸型不是小家子气的尖脸,而是肉嘟嘟的方脸,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又长得如此美,只是性格太过沉默无趣,自己又太过坚强。有时还是要娇滴滴一些,尤其是在男人面前,流几滴眼泪,男人们都会心疼的……”
尹子衿实在不想听周嬷嬷多说了,便痛苦的嘤咛出声儿:“周嬷嬷,子衿知道了……”
正说着,如荷端来了一碗软糯糯的红枣粥,如荷轻声道:“周嬷嬷,早上姑娘没吃什么东西,奴婢刚从厨房端来一碗红枣粥。让姑娘用了吧!要不然姑娘身子受不了。”
周嬷嬷点点头道:“等会儿,我给姑娘手腕儿涂了药,如荷你亲手喂姑娘吃吧!姑娘手腕伤了,不易挪动。”
如荷点了点头道:“是,周嬷嬷。”
尹子衿闻到了红枣粥香味儿,鼻子用力嗅了嗅,肚子也适时叫了起来,尹子衿忍不住催促道:“周嬷嬷,你快些吧!我快饿死了……”
周嬷嬷动作快了些,连忙应道:“好好好,马上就好了。姑娘还是耐心些,手腕留了印子就不好了。”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间,已是下午了,尹子衿用完膳之后,周嬷嬷道:“姑娘,祁嬷嬷说了,夫人留了公子在倚梅院,时辰正正好,我们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