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日她登门致歉的时候,她明确说过是因为嫉妒你,所以才对你狠下毒手。”
杨子裳浅浅一笑:“那你相信吗?反正我不信。”
秦允禾摇摇头:“我也不信,她应该没有那个胆子。不过她可能会是那个人的帮凶,不然那两个男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找到我们的房间。这里面一定还牵扯着其他的人,这个人身份一定不一般,不然她不会轻易的站出来顶罪。”
杨子裳略带歉意地看着她:“真的很对不起,连累了你。”
秦允禾微微一笑:“你说过我们现在是知己,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接着她又说道:“那日刺杀我们的人,可查出来了吗?”
杨子裳摇摇头:“我们进宫之前,父亲曾前往刑部询问,说是线索太少,暂时还没有头绪。”
秦允禾点点头:“此人能够派人刺杀我两次,必定是心狠手辣之辈。”
她突然想到:“正如父亲所说,如果她针对的是秦家和杨家,那么家里人也会有危险,希望母亲他们能多加小心。”
杨子裳轻轻喊了一声正在发呆的秦允禾。
秦允禾回过神来,说道:“我们得好好问问汤茵茵,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她思忖着:倘若我们都死在皇城,守卫北齐与大夏边境的杨家大公子以及守卫车师与大夏边境的大哥,他们必定会向陛下讨个公道。到那时,陛下若查不出凶手……
她看向杨子裳,心中暗自思忖:这分明是在逼他们造反,这是在一步步地将我们都拖入局中,而我们的结局只能是死亡。
她心中满是遗憾,感慨道:“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还有那日救我的女子又是谁?为了家人的安危,必须弄清楚。一切皆由落水而起,那就从落水之事查起。”
杨子裳看着又一次陷入发呆的秦允禾,并未去打断她。杨子裳明白,此刻的秦允禾定然是在梳理这件事情的线索。
秦允禾回过神,将目光投向杨子裳,用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我们必须找到那个人,否则我们两家将会面临大麻烦。待明日下朝后,你去拦住你父亲,最近让他务必小心,并且让他也告知一下我父亲。”
杨子裳心中有些不解,但看到秦允禾认真的表情,便点了点头:“嗯,明日你帮我打掩护,我找机会去找父亲。”
秦允禾点点头:“还有,我们必须得找汤茵茵好好谈谈了。”
杨子裳“腾”地一下站起身,急切地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
听了秦允禾的那番话后,她深刻地意识到此事绝非小事,必须赶紧解决,一刻也不能耽误。
秦允禾连忙拉住她,轻声细语地劝道:“现在时候可不早了,她们十有八九已然歇下,咱们还是小心点儿为妙。”
杨子裳微微颔首。虽说自己是养在深闺之中的柔弱女子,但在大事面前,她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不知为何,她有时极其羡慕秦允禾的那份潇洒不羁。
此刻,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躲在黑暗之中默默观察着两人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杨子裳与秦允禾轻手轻脚地来到汤茵茵的房间外面。
秦允禾望着那已然熄灭烛光的房间,心中暗自思忖。随后,两人轻轻地推开房门,缓缓地走了进去。
杨子裳则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并将那门栓轻轻插上。
汤茵茵隐隐感觉床前似乎站着人,便缓缓地睁开双眼。这一瞧,可不正是秦允禾和杨子裳正静静地看着她嘛。
汤茵茵吓了一跳,正要大叫出声,却被秦允禾眼疾手快地捂上了嘴。
秦允禾紧紧盯着她,吓唬道:“你要是敢喊,我便立刻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杨子裳也紧接着说:“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只见汤茵茵疯狂点着头。秦允禾这才将手从她嘴上拿开,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手。
汤茵茵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秦允禾着实没想到汤茵茵如此不禁吓,不让她喊她还真就不喊了。
“推开门走进来的,以后睡觉门栓可别忘了插上。”秦允禾略带嘲讽地说道。
汤茵茵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满脸惊恐之色,眼中噙着泪水。
她心里清楚两人前来的目的,可是父亲交代过,死都不能说出真相,然而此刻的她真的不想死。
秦允禾看着她那副模样,满脸嫌弃:“我问你,那天,真的是你推的子裳吗?”
汤茵茵看着伫立在黑暗中的秦允禾,根本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但从她那冰冷的语气中便能清晰地感知到,此时的秦允禾定然如罗刹一般。
汤茵茵因害怕紧张而着急地回道:“不是。”
秦允禾与杨子裳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秦允禾接着问道:“果然不是你,说吧,是谁干的?”
汤茵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立马改口道:“是我,是我,是我嫉妒她,嫉妒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嫉妒她比我长得好看,更嫉妒她身世好。为什么所有的好都是她的?所以我一时气不过就推了她。”
秦允禾冷笑一声,话语中满是嘲讽:“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汤茵茵虽满心害怕,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宫中,秦允禾应当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于是,她提高了声音:“信不信由你。”
秦允禾呵呵一笑,拿起针垫,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银针。她在汤茵茵眼前轻轻晃了晃银针,然后威胁道:“你猜猜这银针扎一下痛不痛。”
汤茵茵害怕地咽了一下口水:“不管你怎么扎我,都是我推的她。”此时的汤茵茵心中有些后悔进宫了。
秦允禾抓起她的手,作势要将银针插入她的手指中。只见汤茵茵拼命地反抗着。
秦允禾突然放开了她的双手,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汤茵茵,你怎么了?”看来这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