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快要吃完之时,隔壁却忽地传来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二人警惕地定住。
转眼之间,阿怜注意到了是隔壁传来的声响,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出于担心,毕竟夜允川只是刚刚退热下来,此下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可真是难办了。
而后不顾自己还剩两口米饭的碗,放下筷子便就起身寻着声音去了,阿怜推开门,呼唤一声:“夜允川?”
热气缭绕,屋里朦胧一片,只是往前走了几步才得以看到落在地上的架子,而抬眼也是终于看到了质子,他站在那里,简单的披着一件底衫,额前的几缕发丝湿哒哒的,手里还拿着衣裳,看来是还未穿上就不小心弄倒了挂衣裳用的架子。
吓了她一跳,幸好人没事。
“我不小心弄倒的…不是故意的。”
许是看到了她嘴角的油光,所以他才解释道,小心地注意着她面上地神色变化。
“没事,过来换药吧。”阿怜淡淡地说道,而后转身就走。
脑海里却只有他那还未系好的衣带之下,腹部之上的肌肉线条尤为的扎眼,由于不敢对视的缘故,她垂眸放眼看过去之时,看到的便只有这些。
免得一会儿大饱眼福又要被四耳看出点端倪,她可聪明地先逃了再说。
而屋里吃得正香的皙寒生却忽地一个喷嚏,愣住,心里只道,人族有个说法,许是背后被人说了坏话便会如此。
下一刻阿怜重新走进来,而紧跟其后的还有一个衣冠不整的质子殿下,他只是继续吃着自己夹着的菜,注意到了夜允川目不转睛的目光,他抬眼,与其对视。
而后便指着一旁的食盒,嚼着嘴里的,还不忘相告:“你的在食盒里。”
桌上的几个碟子里几乎是已经要清空的状态,他也不清楚质子为何盯着他看,处于妖兽只管饱饭的问题,他便直接理解为质子是见他将这饭菜都吃完了,心里许是会多想。
可夜允川转眼便就带着一些怨气,还不忘躲着阿怜的目光,心里只觉得阿怜一次都没有好好的和自己用膳过,反倒是这么稀疏平常的就与他单独吃饭,未灭太轻信这狼妖了吧!
可身后的皙寒生却还什么都没有预知到,只是自顾自地将桌上饭菜清盘。
阿怜认认真真地替夜允川换药,包扎,而后起身收拾东西。
夜允川则一脸喜悦,走到饭桌旁便就自己拿起食盒用起膳来,狼王此时也正收拾完了上一顿留下地碗筷,正准备送下来,阿怜也紧随其后。
等门关上了,质子回头才发现他们二人下楼去了,嘴里塞满了饭菜,转念一想又觉得阿怜身为阁主许也是需要处理事务地,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看着他地。
这青衣楼地饭菜这么香,他定然是要好好吃一顿先的,在这里好好等她回来就好了,他自己心里安慰自己那有些不安的心。
窗外还是那街道的喧闹声,微风吹拂,桌上又满是美味佳肴,质子殿下不知吃得有多快活,只觉得许久没有过的舒适,还有‘美人’相伴,这日子可别提有多好。
正吃饱,质子才想起来他们二人离开已有好一阵了,这下怎还未回来?
而后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是她回来了吗?他心里不禁猜想。
可开门的人并非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青衣楼分部的人,那人来此只是听命将药汤送上来,夜允川用膳过后正好还能在喝多一趟。
猜测到了什么,质子猛然抬眼质问:“他们人呢?”
那人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说你们阁主呢?”
“方才已走了。”
那人被吓得不轻,可还是一瞬稳定下情绪,将药汤端进来,放在桌上。
“走了多久?”
“约莫也有一柱香的时间了。”
夜允川惊起,随手擦了一把嘴,而后便就想冲出门去,临走前还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可是骑了马?”
“并未。”
听到准确的答案之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迅速转身跑下楼去追那二人了。
那人还喊道:“客官,这药!”
可是他质子一心只想追到阁主,又岂会因为一碗药汤而回首。
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没有骑马,那便是也快要走到城门口了……她怎不辞而别。
夜允川不知道是何缘故,但心里终究还是被紧紧的收住,那种无法接受她这么做的窒息感一瞬涌起,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追上她的脚步。
不假思索,他凭着自己对云城的熟悉,脑海里顿时想到了一条近路,阿怜不喜热闹,许是不会选择这大街直奔城门而去的,那她便一定会走小巷,弯弯绕绕的,他至少还有机会追到。
脚下步伐加快,他竟是疾跑起来,最后也竟真的在小巷之中找到了阿怜的身影。
他跑上前去,伸手想要抓住阿怜的手腕,将她强留于此。
而就在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衣袖之时,阿怜竟以极为警惕的反应及时转身出招,及时躲开了他想要抓住她的手。
而皙寒生的警惕也不轻,此时正也感受到了他的偷袭,就在她反应过来之后竟也一瞬出手,想要击退来人。
夜允川举手格挡,而狼王也在最后时分及时住手,疑惑:“质子殿下?”
奕忧怜双手安稳的放在身前,向前一步,神色并未有所波动,就好像是早就猜到他会有这么一记‘偷袭’。
狼王见她并未说话,便就完全收手,后退一步,静待一旁。
“阿怜为何不辞而别?”
“你就为了此事?”
难道为了此事还不够吗?夜允川心中只觉更加的慌乱,难不成这几日的相处统统化作云烟,不复存在吗?
“难得来云城一趟,你就这么着急回去吗?青衣楼分部没有事务需要处理了吗?”
他所能想到的能将她留住的理由都给说了个遍,只是想要将她给留住,所以也就一时失去了理智,语气上也有些冲突。
阿怜微眯眼眸,只觉得他此刻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让她觉得无厘头起来,方才在楼里还好好的,从下怎得还能这般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