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来到女子短跑队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不仅和队员们积极沟通交流,还配合分教练制定出科学合理的训练计划。每天一早,陆忱都会比队员早些过来,等待队员们的到来。
而在每天的训练结束后,陆忱与助理小张都会帮助队员们放松肌肉。他深知,只有让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与恢复,才能更好地迎接下一次的挑战。于是,他耐心地指导每一名队员相互为对方按摩,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缓解她们因高强度训练带来的疲劳感。有时候,他也会帮忙,一边按摩,一边与队员们聊天,了解她们的感受与需求;有时候,他则会默默地倾听,给予队员们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来放松身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了解,陆忱已经对这些队员们的基本情况了如指掌了。其中,费非作为一名200米短跑选手,她的奔跑速度简直令人惊叹,可以说是风驰电掣、快如闪电,犹如一只猎豹一般。然而,陆忱凭借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费非身上同样存在的一些问题。
首先,他注意到费非的脚踝处有极其细微的动作变形,这可能会影响到她的跑步姿势和稳定性。此外,在跑步动态过程中,陆忱还察觉到费非的跑姿存在着微小但却关键的变化。而在日常训练中,费非有时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小动作,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实际上也会对她的跑步姿态产生一定的影响。
然而,赵苏琪是一名耐力型运动员,当她参加400米项目时,不仅展示出卓越的耐力,而且在全程冲刺阶段展现出令人惊叹的体力。不过,陆忱注意到她在跑步后的双腿,特别是膝盖部位,似乎会呈现一种不自然的行走姿势,这引起了他对她膝盖状况的特别关注。
此外,关于吴淼,据分教练所说,他的跑步姿势、姿态和身体状态在所有队员中是最为正常的一个。但在陆忱眼中,这种“正常”反而显得不太寻常。
因此,他向吴淼的室友打听情况,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吴淼每天早上都会给自己的足底进行按摩,甚至有时候会发出细微的痛苦声音。
医疗室内
陆忱看着自己写的密密麻麻的笔记,心中感慨万千,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这些笔记不仅记录着他对运动员们身体状况的了解,更是承载着他对未来工作的期望与承诺。正当他陷入沉思时,门开了,李偲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威风凛凛,一脸正气,身高与陆忱相仿,大约都有1米80左右。
李偲笑着向陆忱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田径队的主教练——雷威。”陆忱微笑着起身,礼貌地伸出手去,表示欢迎。然而,雷威只是冷漠地点点头,并没有伸手回应。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陆忱,仿佛要透过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
李偲继续热情地向雷主教练介绍着陆忱,但雷威似乎并不感兴趣,他打断了李偲的话,直接问陆忱:“我听说你曾经为国乒队的赵康斯做过康复训练,结果导致他在最后一场比赛中瘫痪?”他的语气冷淡而严厉,让人不禁感到紧张。
李偲一听,立刻明白了雷威误解了陆忱,他急忙想要替陆忱辩解,但雷威却挥手阻止了他。“让他自己说。”雷威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整个狭小的办公室都回荡着他的声音。气氛变得异常严肃起来,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陆忱示意李偲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转头看向雷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自信。
他缓缓开口说道:“赵先生的病情早在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地表示过我不愿意为他的腰伤做任何的治疗。然而,赵康斯坚持要参加比赛的决心和精神深深打动了我。只好决定帮助他在腰部重新建立了着力点,让他能够在比赛中避开受伤的部位。可是,尽管他顽强地完成了比赛,却最终晕倒在了领奖台上。这一点,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因此,受到我师兄李偲的诚挚邀请,我决定加入国家队,尽我所能为队员们预判并解决可能出现的身体问题。”
雷威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目光宛如平静的湖面,毫无波澜,却又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深邃。他静静地凝视着陆忱,仿佛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严肃,如同晨钟暮鼓般敲响在陆忱耳边。
“你能让赵康斯重新站在领奖台上,这充分证明了你的专业能力,对此我毫不怀疑。”雷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但更多的却是对陆忱人品的疑虑,“然而,作为一名国家队的队医,你的责任不仅仅在于治疗伤病,更在于维护整个团队的和谐与稳定。因此,对于你的人品,我需要保持审视的态度。虽然你是应你师兄的邀请而来,但在我这里,你仍然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陆忱默默地点头,他能理解雷威的担忧和顾虑。毕竟,国家队的每一个成员都肩负着国家荣誉的重任,不能有丝毫闪失。他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整个团队的士气和成绩,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同时,他也明白,要想赢得雷威的信任,光靠言语是远远不够的,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知道您对我的能力有所质疑,这很正常。”陆忱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雷威,“但是请您相信,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个人利益或者名誉,而是为了帮助运动员们更好地发挥自己的实力。我会尽我所能,为他们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和支持。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向我提出,我会用事实说话。”
李偲一帮在旁边打着圆场,他说:“主教练你放心,我们整个医疗组都会为我们的队员负责任,而且陆忱虽然刚刚加入进来,但他对他分管的短跑队。每个人的情况都很清楚,所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队员负责的。”
雷威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医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他们会尽力而为。
“希望如此。”雷威说道,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送走完师兄和教练后,陆忱回到座位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在国内工作确实比国外更累,压力也更大。这里的竞争激烈,每个人都充满了期待和渴望成功的动力。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忱沉浸在工作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数据,思考着如何更好地帮助运动员提升表现。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窗外的天空渐渐变黑。
当他终于完成手头的工作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虽然身心俱疲,但内心却有一种满足感。
在国外,尽管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运动员前来寻求康复治疗,但他和他的导师却有着一个完整的康复团队。相比之下,在国内,几乎只有他一人以及他的师兄负责这方面的工作。然而,师兄作为医疗组的小组长,有时难免会无暇顾及他这边。因此,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幸好,他自身的能力还算出众,几乎能够密切关注到每一位队员的实际状况,并为他们制定出相应的康复训练计划。此外,他还能与分教练共同商议出新的周期训练方案,以确保每个队员都能得到最佳的恢复和发展。
李偲还算是有良心,还为他分配了一个助理,听说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尚且稚嫩的很,整天跟在他身后。帮助他记录所有人的数据,并会在他刻意指导下为每个人写下一些自己的意见。不管怎么说,也是帮他分担了一些压力。
正思考着,助理小张进来告诉他,王佳然过来了。
对于王佳然,他还是有一些偏心的,她腿上骨折的伤已经不算特别严重,但是她的情况也跟其他人差不多,都有一些或明或暗的暗伤。这些都是需要长期护理的。其实在他看来最好的康复训练就是通过日常训练改变他们的一些坏习惯,使得他们的陈年旧伤得到缓解,重新在肌肉附近构造新的着力点,并且让队员们可以快速的适应它,赵康斯那次已经是很好的一个例子了,尽管当时他没有时间去适应给他构造新着力点,但是队员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很快就适应。这是他对赵康斯最为满意的地方。
“来了?”陆忱道。
王佳然早就不像之前遇见他一样,像是老鼠遇到猫,反而整天乐呵呵的跑到他这里,谁叫她每次从他这里出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身体轻快了几分,还真别说老陆的手艺还是可以的。
“瞧,我给你带了什么,这可是我这周末特地回家,陆阿姨拦着我给你带的。”王佳然略带炫耀的口气,在陆忱眼前晃了一晃。
陆忱的眼光似是有些无奈,但仔细看眼神中还略带一些宠溺,他有些无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说,你又去我家拿什么了?”
“什么嘛?谁从你家拿的?搞得我跟土匪一样,明明是陆阿姨和陆叔叔拦在我家门口塞给我,非要我带给你。”王佳然一听自然有些委屈,还一边比划一边接着说:“说什么明明回家探亲,结果人只看到了几分钟就没影了,你这儿子怎么当的?”
王佳然学着在陆阿姨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在陆忱面前表演着。
“倒是辛苦你这趟。”陆忱的话意有所指,只是他的眼神却毫无诚意。
大大咧咧的王佳然,可看不出他的意思倒是全盘接受了下来,没有一丝羞愧的意思,她才不会承认之前在路上还偷吃了一点,你别说陆阿姨的手艺就是好,这味道真是让人怀念,不行,有机会她也要在陆忱这边蹭上一蹦。
这边正说着话,吴淼就忽然冲了过来,对着王佳然说:“费非出事了!”
“什么情况?这么火急火燎的?”陆忱问道。
吴淼冲着他点了点头,又对王佳然说:“这姑娘胆子大呀!这个周末不是回家嘛,她在街头抓了个小偷。结果被人捅伤了腹部,现在被人送去了医院。”
王佳然一听也急了,她连忙站起来。拉着吴淼赶紧往外冲。
只留下陆忱一个人,她们速度快的惊人,只来得及看到她们的背影,可空气中还流传着她们的一句话,帮她们向分教练请假。
……
周日,返回基地的公交车上,费非如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沉浸在窗外街景的流转中。车内的人们大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的低头玩手机,有的闭目养神。
突然,费非的目光被一位乘客吸引。那是一位中年大叔,正专注地翻看着手中的报纸,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偷正悄悄接近。费非的心顿时紧绷起来,她清晰地看到小偷的手已经伸进了大叔的口袋。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费非在心中暗自决定。她没有直接大喊,而是先观察了一下车内的环境,确保自己的行动不会伤及无辜。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来,用尽全力大喊:“抓贼呀!”
这一声巨响如同一颗炸弹,在车内炸开。乘客们纷纷惊醒,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费非和小偷。小偷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他的手还未来得及从大叔口袋里抽出来,就被费非的目光锁定。
小偷慌乱之下,拔腿就往车门冲去。费非紧随其后,她的速度奇快,仿佛一道闪电在车厢内穿梭。她一边追一边喊:“大家让开,别让他跑了!”
公交车刚好到站,车门缓缓打开。小偷趁机跳下车,费非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展开了激烈的追逐。
费非是谁,那可是短跑运动员,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矫健。她时而加速,时而减速,巧妙地操控着与小偷的距离。小偷拼尽全力逃跑,但始终无法摆脱费非的追踪。
就在这时,小偷或许是跑累了,他气喘吁吁但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费非,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他假装恶狠狠地说:“别再追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费非却丝毫不惧,她冷笑一声,说:“你以为一把刀就能吓到我吗?”
两人开始了一场较量。费非灵活地躲避着他的刀锋,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她时而跃起,时而俯身,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在逗弄小偷。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费非大意了,为了躲避小偷的刀锋,不慎失手自己往腹部扎了一刀。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依然不露怯。
小偷见她流了血,顿时慌了神。他没想到费非会受伤。他见此情形,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求饶道:“这可是你自己扎的不是我扎的,你可别怨我。”
费非强忍着疼痛,对小偷说:“哼,就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十个!”说完这句话,她便昏了过去。幸运的是,警察及时赶到现场,将费非和小偷都带走了,又把她送去了医院。
医院病床上,费非终于醒了过来。她就看到送她来这的警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幽默地说:“看来这次我真的成了‘见义勇为好市民’了!”
病床上,费非依旧躺在那儿跟警察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如何打倒小偷。她这可是光荣负伤。
终于王佳然两个人到了医院,看到她中气十足的跟警察说着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这姑娘没事儿,总算是放下心了。
警察唯一好奇的是这姑娘为什么能跑这么快,直到这姑娘有些害羞的拿出自己的运动员证说:“其实我是路过,那小偷跑不过我,明显是业务不行且还得练着,你别看我能追得上他,其实我在我们队速度真的一般。”费非的口气里有些骄傲又充满嘲讽。
躲在门外的两人差点笑出了声,不过到底引起了病房内的注意,费非看见她们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还向警察炫耀:“不信你问她们,我真的是我们队里垫底的那一个。”
警察见有人过来了,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嘱托她:“要好好休息。”临走前,其中一名警察跟另一名警察说,“这姑娘,可真是太逗了。”
最后,费非同学喜提了小半年的假期,那刀子捅到了腹部,虽然扎的不深,却对费非得运动生涯有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