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黄语林看的眼花缭乱,低头间忽然看到,老妇人那只装着宝珠的竹篮并未一起带走,而是遗落在了河边,就在他前方不足五尺处。
老龟处心积虑气急败坏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任凭是谁也能猜到这两颗宝珠有多珍贵。若是此刻黄语林拿了便走,只怕老妇人和老龟都不会察觉。等他们醒悟时,说不定已经出了四象阵。
“不行不行,怎么能趁人之危?”黄语林用力晃晃头,过去将竹篮提起,却并未生出贪念。他要站在这里等老妇人回来,亲手交还给她。
“你看如何,是我赢了!”
猛然,原本在河中追赶的老妇人和老龟一起回转,出现在黄运林面前。老龟得意洋洋的看向老妇人,怪模怪样的挤眉弄眼。
“年轻人,你可知这竹篮里的是什么?”老妇人和蔼问道。
“是宝珠!”黄语林毫不避讳。
“既然知道,你为何不趁我们二人追赶打斗之时将它们拿走呢?”老妇人微微笑道,“以我们方才的样子,只怕一时三刻都不会知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越是知道宝珠贵重,就越不能据为己有。”黄语林上前一步,将竹篮递到老妇人手中,“此刻完璧归赵,稍后我会按照约定将您背回山上的。”
“好,好!”老妇人抚掌大笑,“我虽输了,却输的心服口服!老家伙,这年轻人不错,真不错呀!”
“那……”老龟似笑非笑的看向老妇人,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黄语林还未开口,就觉得脚下一股力量将他向上托举起来,与此同时,一黑一白两颗宝珠从竹篮中飞起,缓缓在他身侧转动。
“这,这是?”黄语林有些慌了,他已猜到自己是被老龟和那名老妇人“算计了”,两人打赌,无论谁输谁赢,都不该关自己的事才是,怎的却不肯放自己走呢。
“莫要害怕,”老龟看出黄语林的慌张,对他道,“我们虽是四象阵中所化,却也机缘巧合,沾染了些灵气。此黑白二珠是以我们多年灵力所化,现赠与你,助你一臂之力!”
“不,不可啊!”黄语林大声推辞,“二位前辈苦心修炼,怎没能轻易赠与我?况且无功不受禄,我还未曾替二位做过什么,怎能接受如此贵重的馈赠!”
“不,我老人家这里正有一事要托付与你,你替我做了,就当还了这个人情吧!”老龟声音逐渐低沉,黄语林只觉心神大乱,双目发黑身体发烫,心口处似有一团熊熊烈火燃烧。他痛苦的 呻 吟出声,又觉一左一右两股清凉之意缓慢延伸,逐渐浇熄了那团烈火。黄语林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落在了河滩上!
四象阵外,黄经纶正焦急等待。
他素来自知不如宫德庸治家有方,但好在有十二个儿子,若是其中有一个能侥幸过关,那黄家便可平步青云。脱去“仰赖祖宗”的骂名不说,也不必继续在宫德庸面前仰人鼻息。只是,黄经纶深知十二个儿子中没几个争气的,除了黄语林外,其余之人想要脱颖而出简直比登天还难。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有人高呼,“看,阵中有六道金光冲天而出,是有人迈入了聚灵顶期啊!”
听到呼喊声,尧衡不禁皱眉抬头,只见四象阵中金光迸现,直冲云霄,经久不息。见此情形,辰瑶先是疑惑,后又惊诧,想到自己停留聚灵初期多年后重重叹息一声,满脸落寞。
放眼整个昊灵院,谁人不在背后羡慕辰瑶命好运气好,还未记事时便入了昊灵院,得院主和四位长老宠爱,小小年纪便得了“师姐”的身份。素来横行霸道不说,还事事以她为先。可即便这样,辰瑶依旧停留在聚灵初期,备受诟病。
眼见入四象阵中的宫、黄两家子弟中竟出了个聚灵顶期的强者,怎能让辰瑶不心生羡慕?
“尧先生,你说,此人能顺利到达聚灵顶期,是否是身在四象阵中的缘故?”辰瑶眼前一亮,若真是如此,她也可入四象阵中走上一圈,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的确有这个可能,”尧衡眼望四象阵,若有所思,“不过,并非每个入四象阵者都能如此,还要看机缘。若是进入四象阵就能达到聚灵顶期,也不必勤修苦练,只向四位长老求情开了四象阵便是了。”
辰瑶听罢,满腔期盼顿时被砸的粉碎,只好改口道,“那你猜,此人是谁?”
尧衡笑而不语,因为此刻,黄语林已经披戴一身七彩霞光,闲庭信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当辰瑶看到他额头正中那一抹火焰般炽热的赤红标志时,心底的酸楚几乎从眼眶中溢出。
“我儿,我的儿啊!”黄经纶乍着双手,脚步踉跄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儿子,嘴唇抖了几抖,竟未说出半个字来。
黄语林神色肃穆,撩袍跪倒,口中道,“儿多谢父亲多年栽培,今日不负父亲重望,终于达到聚灵顶期!”
“好,好!”黄经纶仰天大笑,开怀畅意“哈哈哈,天佑黄家,列祖列宗,我黄经纶第十一子黄语林,为黄家争光啦!”
此刻除了辰瑶等人,皆是姓宫的。见黄家拔得头筹,又有意外之喜,皱眉的皱眉,撇嘴的撇嘴,言语上也不那么客气了。
“龙胜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们瞧瞧黄家家主那模样,怎会生出如此争气的儿子来?”有人故意高声道,“莫不是,另外十一个才是亲生,唯有这位十一公子……嘿嘿!”
那笑声不怀好意,甚是猥琐。
“听说,黄家那位夫人行事彪悍,这位黄家主连去侍妾房里都要掐着时辰呐!”
“那就是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大伙就都明白了!”
肆无忌惮,满嘴污言秽语,听的辰瑶一阵气急。宫家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自己没什么本事,偏生的一尖酸刻薄嘴,编排起人来连条后路都不留给自己。他们既有胆量说出这话,就别怪姑奶奶手下没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