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怀疑:“怎么捞?这事儿都已经定了,大队长都发话了,还能有什么法子?”
马招弟凑近老太太,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娘,以后咱找机会在其他事儿上找回来,不能让他们好过。”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先看看再说,反正我不会让他们舒坦。咱们走着瞧。”
过了几天,天上没有继续下雪了,地上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
老太太在村里逢人就说刘有根和黄小慧的不是,把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弄得刘有根一家在村里很是难堪。
黄小慧去村里的井边打水,听到这些风言风语,脸涨得通红,气冲冲地回到家,把水桶重重地一放,对刘有根说:
“你看看你娘干的好事,这让咱们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这脸往哪搁啊?”
刘有根正坐在屋里编竹筐,听到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等我有时间了我去跟娘说说,让她别再乱说了。这事儿闹得,真是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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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雪开始化了,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凛冽的寒风似乎能穿透厚厚的棉衣,直往骨头缝里钻。
所以沈若楠每天都窝在家里不出门,村里这些事情还是从何落落还有贺静怡来串门的时候给她说的。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寒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沈若楠坐在火炉旁,手里拿着针线,正扭扭曲曲地缝补秋收的时候穿破的衣服。
她神情专注,眉头微微蹙着,每一针每一线都缝得极为认真,尽管针脚显得有些参差不齐。
火炉上放着一壶茶,壶嘴正冒着丝丝白气,火炉里面还烤着红薯,香甜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撩拨着人的味蕾。
何落落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带进一股冷风,她一边搓着手,一边喊道:“若楠,你在干嘛呢!”
何落落赶紧凑到火炉边,伸出双手烤着,嘴里还不停说着:“哎呀,外面可真冷啊。这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跺着脚,试图让自己更快地暖和起来。
沈若楠笑了笑,说:“这化雪的天就是冷,你出门也不多穿点。”
何落落撅着嘴说:“在家里呆的无聊了,就跑出来找你玩,我哪知道会这么冷呀。”
沈若楠轻笑着点头,从炉边拿起一个烤好的红薯,递向何落落:“来,先吃个红薯暖暖身子。”
何落落接过,红薯的热气透过掌心,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她轻轻撕开红薯皮,金黄色的瓤露了出来,香气愈发浓郁。
咬上一口,软糯香甜在舌尖散开,她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是你这儿舒服,又有火烤,又有好吃的。”
沈若楠继续手中的针线活,说道:“你呀,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这大冷天的也不在家好好待着。”
何落落咽下口中的红薯,伸出手背随意地抹了抹嘴,脸上带着一抹因兴奋而泛起的红晕,
“我就是在家也坐不住嘛。这几天我在村里四处溜达,好家伙,可真是听到了一箩筐的八卦,这些事儿就像猫爪一样挠着我的心,若不找个人说道说道,我这心里头可难受得紧,肯定得憋出病来。”
何落落眼睛一转,看到了沈若楠手中的衣服,好奇地问:“若楠,这衣服破得这么厉害,还能补好吗?”
沈若楠轻轻叹了口气说:“能补一点是一点,秋收的时候干活穿破的衣服,扔了怪可惜的。”
“也是,都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何落落凑到沈若楠身边,仔细瞧了瞧那件衣服,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这衣服都破了这么多口子,补起来得多费劲呀。若楠,你也太会过日子啦。”
沈若楠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呀,家里条件就这样,能节省一点是一点。这衣服补好了,干活的时候还能穿穿。”
何落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也是,咱村里大多数人家都这样。不过等以后日子好了,就不用这么省啦。”
沈若楠手中的针线不停,说道:“那就盼着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呗。”
何落落眼睛放光,充满期待地说:“肯定会的,说不定到时候咱们都能穿上漂亮的新衣服,想吃啥就吃啥。”
沈若楠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瞧把你美的,先别做这美梦啦,帮我把那团线拿过来。”
何落落笑嘻嘻地拿过线团,递给沈若楠:“若楠,我觉得你手真巧,啥都能补。”
何落落接着说道:“若楠,那你说以后咱们的日子真能像你说的那样越过越好吗?”
沈若楠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坚定:“会的,只要咱们肯努力,日子总会变好的。”
“对了若楠,你是不知道,”
何落落神秘兮兮地凑近沈若楠,眼睛睁得大大的,
“听说昨天晚上村口李大娘家的儿媳妇生了。当时那动静可不小,全家老小都在院子里焦急地等着。结果产婆出来告知是个姑娘,李大娘那脸瞬间就涨得通红。”
何落落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站在院子当中,气得双手直哆嗦,立马就破口大骂起来,那声音在夜里传得老远,什么‘没用的东西,生个丫头片子’之类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她儿子在旁边想劝又不敢劝,只能干着急。”
沈若楠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无奈和难以置信:“啊?这李大娘也太过分了,生男生女又不是能决定的,怎么能这样呢。”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深知这种重男轻女思想在这个年代的根深蒂固,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她不禁叹了口气说:“这种观念实在是太落后了,生男生女本就该一样,他们却如此对待一个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