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语？
德维罗挑了挑眉，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最近听到的法语口音，目光落在眼前的银发女孩身上，心里立刻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芙蓉·德拉库尔？
他抿了抿嘴角，有些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真的，**德维罗今天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
刚才才在冥界里杀出一条血路，抽魂、斩首、符文封印——这些高强度的战斗让他浑身酸软，连指尖的魔力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更不要说上午还跟姆西斯哈这个几乎可以说是神话生物的家伙打的天昏地暗的。
此刻他看着面前这个银发女孩，心里甚至没法像平时那样冷静分析形势。
是的，芙蓉很漂亮，或许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同龄女生。
可问题是，经历了冥界的修罗场之后，他的审美阈值已经彻底被拉高了。
——就好比，如果你在同一时间见到克苏鲁和刘亦菲……那么你会对哪个印象更深刻？
这个问题，答案应该没有争议吧。
但眼下的问题……
德维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缓缓地扫过芙蓉那张美丽而疑惑的脸庞。
——这算是社死吗？
他不是没被人误会过。
之前在霍格沃茨，他也曾被全校传成“黑魔王四代”，但那完全是因为他在魔法和黑魔法上的实力太强，导致不少学生暗地里怀疑他是不是颠覆魔法界。
不过那种传闻最多让别人对他敬而远之，顶多是怕他，没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毕竟就算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招惹一个随时可能甩你一个钻心咒的斯莱特林。
但现在的问题……
德维罗沉默地看了眼自己刚刚走出的那扇门——
——女生厕所。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
“德维罗·斯内普，在霍格沃茨偷偷溜进女生厕所，还被布斯巴顿的美女当场抓包。”
他已经能想象出那帮八卦爱好者在休息室里疯传的画面了。
德维罗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理智疯狂拉扯着自己，让他必须在“解释”和“糊弄”之间做个选择。
解释这里是密室的秘密入口？
这就等于把自己的秘密基地，还有和冥界的联系，直接告诉芙蓉——甚至很可能因此传遍霍格沃茨。
这可不行。
他以后肯定还得频繁往返冥界，词条升级卡还没拿呢。
甚至未来他还能再冥界多搞些傀儡，更多的冥界的法术也是德维罗看重的目标。
相比之下，名声这种东西……在德维罗眼里，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他在霍格沃茨的“黑魔王继承人”名声已经够离谱的，再加上一个喜欢钻女厕所的传闻？
无所谓了，顶多就是成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新段子罢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回去校医院恢复魔力。
德维罗现在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在支撑，魔力几乎被抽干，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虚浮。
再不休息，估计他真的会直接在走廊里晕过去。
就在他思索着要怎么巧妙地溜走时，芙蓉的声音忽然响起。
“所以……当时那个人，不是你？”
德维罗脚步微顿，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向芙蓉。
——什么？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芙蓉说的应该是他在展场里留下的那个分身。
德维罗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通向校医院的走廊。
“没错。”
他缓缓开口，语调平静。
“算是我自创的一个咒语吧。”
说着，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一些。
“嗯……在这里其实是我在做实验。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已经废弃很长时间了。”
做实验？
在女厕所？
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至少是个可以自圆其说的理由。
果然，芙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德维罗见状，赶紧补充。
“嗯……我养了些宠物。”
这下芙蓉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错愕。
“宠物？”
“是啊。”
德维罗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些宠物比较……特殊，不适合放在宿舍里，所以我就……暂时把它们养在这里。”
他嘴里说得理所当然，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扯得有点过头了。
——好吧，其实也不算太夸张。
毕竟，海格当年可是把八眼巨蛛藏在霍格沃茨的橱柜里，这在魔法界也不算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虽然和海格相比，德维罗这点操作也确实挺离谱的。
但芙蓉的反应却出乎德维罗的预料。
她本就白皙的脸庞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更加苍白，仿佛一丝血色都被抽走了一般，好像刚才德维罗的解释没有听进去一般。
她低着头，银色的长发微微垂落，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所以……他死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甚至带着一点儿颤抖。
德维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体内那种被抽空般的无力感。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此时因为虚弱，所以可能连对方的情绪变动都体会不到了。
“对。”
他的语气有些烦躁，或者说是不耐烦，但更多的是疲惫。
“从魔咒的角度来看，我大概没办法再给你‘变’出一个当时的德维罗·亚历山大。”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走廊的方向。
“不好意思，我得回医务室了。庞弗雷夫人可能正等着我。”
他正要转身离开，脚步刚刚迈出一步，身后却传来芙蓉微微哽咽的声音。
“等等……”
德维罗停住了脚步，眉头轻轻皱起，回头看去。
芙蓉站在原地，低垂着头，银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手中却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如果是这样的话……”
她的声音忽然中断了一瞬，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接着，她抬起头，眼中有泪光在颤动，银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走廊昏暗的烛光。
她缓缓走上前，将那张纸条轻轻塞到德维罗的手中。
“这可能是……他想跟你说的话。”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用气音说出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悲伤。
德维罗低头看着那张纸条，指尖能感受到它微微的湿润感，像是曾被人用力攥紧过。
当他抬起头时，正好看到芙蓉的脸。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湿润的痕迹。她咬着下唇，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他……他骗了我……”
芙蓉的声音几乎是在耳语，带着一点破碎感。
下一秒，她的眼泪终于滑落。
她用手捂住嘴巴，像是要把哭声堵住，但肩膀却在微微颤抖。
“……大骗子！”
她低声说道，接着猛地转过身，快步跑进了走廊尽头的阴影中，脚步声在石板地上回荡，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