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退回到原位,心中任然波澜起伏。
池枭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但他的情绪控制得极好,转瞬便恢复了那副冷漠无情的面孔。
眼神中透露出对邢奉之此举的深深思索。
“这就是你的筹码?”
池枭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
“你以为,这点玩意,就能打动我?”
邢奉之轻轻一笑,将佛珠重新套回手腕,双手随意地插进口袋,缓缓开口:
“这箱子里装的五十公斤青砂,是我邢某人献给枭爷的一份薄礼。”
此时,吉越手持平板,走向吴添,展示着青砂矿山的照片。
吴添审视一番后,向池枭郑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矿山的存在。
邢奉之捕捉到两人眼神交流的瞬间,心中似乎更有把握。
“世人皆知,枭爷富甲一方,无所不有。我费尽心思,千辛万苦才得到这座矿山,只为能与枭爷共谋一事,不知枭爷能否给个面子?”
池枭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缓缓转身,坐回了宝座。
他轻轻拿起一杯红酒,优雅地抿了一口,眼神中的冷漠似乎能够凝固空气。
旁边的阿劲会意,代池枭问道:“你想谈什么合作?”
邢奉之略感意外地看了眼打扮时尚、年仅十八九岁的阿劲。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池枭,直言不讳。
“我有两件事有求于枭爷,第一,我需要枭爷的雇佣兵。”
池枭闻言,心中立刻明白了邢奉之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却依旧沉默。
邢奉之对池枭的轻蔑笑容视若无睹,继续说道:
“池氏跨国集团旗下的私人军事公司black domain,是全球雇佣兵市场中的佼佼者。我来找枭爷谈这笔生意,应该是合情合理吧。”
池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却依旧保持着沉默,悠哉地晃动着红酒杯,仿佛在审视一只不自量力的猎物。
邢奉之却显得从容不迫,继续陈述:
“众所周知,中东地区近年来战火不断,我邢家旗下的领地阿莱米亚也未能幸免。所以,我希望能够借用bd的全部雇佣兵,为我效力。”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严肃。
“青砂矿山不过是我的诚意之举,若枭爷能答应我的请求,后续的利益自然不会亏待。”
池枭听完,脸色愈发阴沉,他烦躁地一饮而尽杯中的红酒。
随后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手边的托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别跟老子玩这套花花肠子!你明知道bd的雇佣兵正为你对立的卡咯帕满效力,你让我把兵借给你?”
池枭眼中闪烁着怒火,死死地盯着邢奉之。
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嘲讽。
“阿莱米亚的战事,与你邢家何干?不过就是与阿亚政府有点合作,你就真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邢奉之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呵,国土虽非我邢家所有,但阿亚政府百分之六十的财政收入可都出自邢家,称其为我的领地,似乎也不为过。
为自己的地盘出力,我又有何不妥?bd的雇佣兵效力于卡满,但生意就是生意,我出高价,枭爷有何理由拒绝?”
池枭迅速洞悉了邢奉之的内心算计,这远非金钱所能衡量。
bd雇佣兵背后的利益网络错综复杂,邢奉之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他心知我断不会轻易应允,他的话不过是在投石问路。
池枭心中暗自琢磨,邢奉之这番拐弯抹角的话术,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目的。
池枭的耐心已然濒临极限,他的言辞中蕴含着压抑的怒焰。
“我不想再与你多费口舌!”
他随即向吴添投去一记犀利的眼神,吴添立刻会意,举起手中的枪,瞄准邢奉之的大腿,准备随时扣动扳机。
邢奉之的保镖们见状,立刻紧张地围拢过来,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构筑一道防线。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邢奉之一脚将挡在面前的保镖踢开,保镖措手不及,重重地摔倒在地。
邢奉之毫不在意,径直穿过人群,走到池枭的面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枭爷何必动怒?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何不听听我接下来的话?既然雇佣兵的事难以达成共识……”
两人目光相交,邢奉之继续说道:“我还有第二件事未提,难道枭爷就不感到好奇?”
池枭斜睨了邢奉之一眼,仍旧泰然自若地端坐于宝座之上。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倒要瞧瞧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听闻枭爷有一位侄女,名唤江婉,年方二十,姿容国色,才智聪颖,如冰雪之纯净。
邢某心怀仰慕,愿攀池府高枝,共结良缘,成就秦晋之盟,不知枭爷意下如何?”
邢奉之笑容可掬,语气轻松,但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池枭,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神情的变动。
池枭在听到“江婉”二字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情绪激动至极。
他猛地站起,一步跨到邢奉之面前,用力揪住他的衣领,眼神中透露出噬人的凶光。
“你也配娶婉婉?你算什么东西?!”
邢奉之面对池枭的暴怒,却依旧保持着他的阴险与狡猾。
他的笑容不减,甚至更加灿烂,仿佛池枭的愤怒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反应。
“枭爷息怒,我邢奉之虽然不才,但对江婉小姐的倾慕之情,却是出自真心。这门亲事,对池家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眼神却依旧锐利,似乎在评估着池枭的每一个反应。
池枭的怒火在胸中翻涌,但他很快意识到邢奉之的真正目的。
这不仅仅是一桩婚事的提议,而是一场心理博弈。
邢奉之想要通过他的反应来探测他对江婉的真实感情。
池枭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眼神从噬人的凶光变为深邃的沉思。
突然,池枭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松开了邢奉之的衣领,退后一步,恢复了从容的姿态。
“邢奉之,你这份心意,我池家岂能不领情?”
池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既然你如此诚心,我便应允你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