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什么,你不想睡觉,宝宝还要睡觉呢!闭上眼睛!”他的一只手慢慢的覆盖在了她的脸上,细长的睫毛刷过手掌,痒痒的。
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男人把手放在了她的身下,怀抱着她。
两具微凉的身体在不大不小的病床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彼此取暖。
她听着来自他身体中的跳动,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而男人,也在温柔的抚慰之下,渐渐的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无眠的夜终于要过去了,阳光会慢慢的升上来,照射在紧紧相拥的二人。
宋靳阳和林朵朵如今却只沦为了丧家之犬,陆宅被薄司宴收回,他们的行李也被扔了出去。
林朵朵只好带着一身伤的宋靳阳在宾馆住着,可是住了几天却发现两个人的钱已经变得很拮据了。
此时的两个人几乎是走投无路了,之前的朋友客人也都对他们视而不见。
甚至另外的传言也开始蔓延,指责当初陆氏的遭遇也是宋靳阳和林朵朵两个人暗中栽赃陷害,抢夺陆心语的一切。
两个人无论走到哪里,一群的记者都对着他们围追堵截,就连路人看见他们,都会指着他们的鼻子,指责他们狼心狗肺。
奶奶的事情,之前陆家的事情,都将二人送到了风口浪尖处。
他们过得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身上的钱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宋靳阳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想要去见见薄父,薄父不忍心,想要拿钱给宋靳阳,却也被薄司宴制止了。
“你若是纵容宋靳阳,他永远都不会悔改,这样的人迟早会酿成大祸,就算是你给他钱了,我也会想办法让他生不如死的!”薄司宴通过电话,给父亲一个警告。
薄父思前想后,才想明白司宴的用心,狠心的拒绝了宋靳阳。
“靳阳啊,你太让父亲失望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找个地方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吧!”
宋靳阳走投无路,就连生他的父亲都放弃了他。
林朵朵和宋靳阳此时身上只剩下了几块钱而已,站在餐厅的门口,却只能看着。
而但凡是经过的路人,都对着他们指责不已。
甚至有的人开始朝着他们的身上扔着东西,嘴里说道:“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出来!就该让老天收了他!”
“是啊,害朋友,害亲人,还跑去抢遗产!一个私生子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实在是太无耻了!”
路人甲乙丙丁不断用刺耳的话,骂着宋靳阳。
“你们都滚开!知道什么是私生子吗?不知道的话就不要乱说!私生子怎么了,那也是人!下一代是无辜的!”林朵朵激动的辩解道。
宋靳阳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可是他们却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或者是说,没有医院在肯接收他们了。
之前薄司宴碍于薄父,并没有对他们进行封锁,现在的情况却是严格的许多。
宋靳阳失去了一切,连争夺薄家财产的资格都没有了。
钱财两空,人心尽失,再加上薄司宴的全城封杀,没有人再会接收他们二人了。
路人冷哼着便走开了,宋靳阳对朵朵摇摇头,说道:“不行,我支持不住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林朵朵看见她的丈夫变成了这个样子,绝望的流下了泪水,她必须要去赚钱,才能够让他好好的治病吃药。
林朵朵化着浓浓的妆容,试图将原本自己的样貌遮盖住,瘦弱的身影迈进了一家破落的酒吧中……
第二天她便乔装打扮着,去买了药物,给宋靳阳吃上了。
“你哪来的钱,又是怎么买的?”宋靳阳的身体得不到好的治疗,越发的虚弱了。
“只是求着以前的小姐妹借的,让她帮忙买的!你赶快把药吃了,房租我已经交完了!”林朵朵递给他一杯水,拍着宋靳阳的背。
宋靳阳吃完了药,看着林朵朵忙来忙去的打扫着房间,忽然眼角有些酸涩。
之前的几个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现在的林朵朵,只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悔恨难过。
“朵朵,我对……”
“靳阳,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是你的妻子,一些见外的话不必说!你赶快把身体养好,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靠你啊!”
宋靳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让朵朵这样陪着他受苦。
“要不我们就去A市吧,那里是我的老家,远离了S市,可能我们的生活就会好些!现在的情况,我们不能够在留下来了……”
林朵朵也不愿意回去A市,那里有她最痛苦的回忆。
私生子吗?
她作为林家的私生女,和宋靳阳有着相似的经历,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明白理解他,自始至终都站在他身边的原因。
只有她,最能够理解宋靳阳心里的苦。
“去A市吗?不,你在让我想想……”宋靳阳痛苦的摇摇头。
母亲的遗愿他还没能够做到,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他却还是不死心,仍旧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可是阴暗的房间,寒酸的晚餐,憔悴的妻子,一切都证明着他的失败。
不仅不能为母亲完成心愿,更加让妻子陪着他一起受苦。
林朵朵也忍不住落下了泪眼,说道:“我们就离开吧,也许还会有新的开始……”
“朵朵,还是我亏欠了你啊,让你跟着我吃苦了!以前是我太混账了,看不到你的真心!”宋靳阳紧握着朵朵的双手,却发现她的身体有几处伤痕……
到底是怎么弄的。
林朵朵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滑倒造成的。
宋靳阳心存疑虑,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也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宋靳阳依旧是不死心的继续去公司里找薄父,瞒着林朵朵一个人去了。
可是却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殴打,使得病情加重,被紧急的送去了医院。
当林朵朵匆匆赶去的时候,偏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林朵朵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过去,冷声开口:“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