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总,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听到王秀红这样说,肖卫国精神一震。
“是这样的,窑厂的厂长我认识,他叫高少雄,是咱们商县前任县长黄涛的内弟。”
“窑厂的生意能一直这么多,除了高少雄个人有点能力外,和他那个现在做了市委商业部部长的姐夫也有关系。”
“想要动窑厂,这个黄涛就是首先必须搞定的人。”
肖卫国点头,虽然王秀红说的很有理,但是问题来了。
人家这位黄部长,和他毛线关系没有,他怎么搞定?
“王总,你有办法搞定他?”
王秀红却笑了一下道:“我哪有那本事,要搞定他,这事还得你亲自出马。”
“我?”
肖卫国有点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和他没亲没故的,也没有接触过,怎么搞定他?难道用钱砸?”
“呵,这种事,钱是解决不了的,你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就算把钱送上门去,人家敢收吗?”
“那我要怎么和他接触呢?”
王秀红这样说,他更加不明白了。
“据我所知,那黄涛部长,是从省里下来历练的,当初,他是省里一把手的秘书,之所以他能升的这么快,就是因为得到省里那位一把手的赏识。”
王秀红顿了顿,肖卫国没话,等她继续说下去。
“而那位省里的一把手,名叫冯国栋,也就是你现在那栋院子的房东。”
肖卫国一拍桌子,恍然大悟。
兜兜转转,原来关系在这里。
可是随后,他又陷入了苦恼。
冯国栋虽然是他的房东不假,但是人家现在已经是通天的人物,自己和人家,根本搭不上话啊。
总不能因为自己租往了他家房子,他就会因为这点小事有所动作吧?
根本不够资格好不好?肖卫国可不是那种没轻没重的人。知道什么叫分寸。
这时,王秀红站起身来。
“董事长,能帮你的就这些了,至于后面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和那样的大人物也搭不上关系。”
说完,她站起来离开了办公室,把所有的问题丢给了肖卫国一个人。
肖卫国点了一支烟,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冯婉琳,冯国栋的小女儿。
当初,在化工厂商议租房的事情,两个人见过面,聊的还挺投机的。
冯婉琳行事爽快,从她那里下手,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
他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冯婉琳当初留给他的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是京城的,也不知道现在这位漂亮的姐姐过的怎么样了。
按照号码,用办公室里的电话打了过去。
几声忙音后,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谁呀?”
听声音是位中年妇女。肖卫国猜测这位应该是冯婉琳的母亲。
“喂,你好,我是妆婉林的朋友,请问她在吗?”
“婉琳的朋友?”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婉琳早就不在京师了,她现在胶南市,你有什么事的话我把那边的电话给你。”
“好的,谢谢阿姨,我找她有点事,麻烦您把现在的电话告诉我一下。”
放下电话,肖卫国伏在桌子上,并没有马上打过去。
胶南是他们这个省的省会名字。
冯婉琳一家人都在京师,她为什么又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的,他是找人家帮忙的,别人怎么回事他也管不着。
按照刚才记在本子上的电话号码,他又把电话打去了省城。
“喂。胶南化工研究所,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肖卫国听的出来,正是冯婉琳。
“喂,琳姐,你好,我是肖卫国,租你家房子的那个,还记得我不?”
“哈哈,小弟弟,是你啊,姐姐当然记得了。”
冯婉琳说起话来,一如既往的爽快。
听到对方并没有忘了自己,肖卫国稍稍放松了一些。
“琳姐,你好好的不在京城待着,咋又跑回来了?害我一顿好找。”
电话里好一会没有回音,显然是冯婉琳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呵,这事以后再说,小弟弟,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琳姐,我这边有点事想要请你帮个忙,你看,方不方便抽个时间咱们见一面?”
找人帮忙,总不能就凭一张嘴,又没有多深的交情,人家没这个义务。
肖卫国想着起码请人家吃顿饭,当面把事情说一下,成不成自己都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行,你来省城,工作时间打这个电话,随时可以。”
冯婉琳并没有追问是什么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好来,谢谢琳姐,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省城,咱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
商县离省城有二百多公里,肖卫国打算明天一早动身,到了省城请冯婉琳吃个中午饭,把事情和她讲一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和市商业部长黄涛接触一下。
下午没,肖卫国在厂子里吃过午饭,就一个人溜达着来到了砖窑厂那边。
这座砖窑厂是国营的大型窑厂,占地足有数百亩。
南面靠近河流的地方,是两座巨大的砖窑,
窑前是一台台脱胚的机器,许多忙碌的身影在机器前来回穿梭。
靠近北边,也就是肖卫国眼前的这片地方,是大片的成品红砖,一跺跺的码的整整齐齐,好像一座座小型城堡一样。
东边有两个巨大的深坑,是砖窑厂长年取土脱胚造成的。
肖卫国单手插兜,手里夹着一支烟,默默观察着这一片的地形。
虽然距离拿下这个地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不耽误他提前规划一下布局。
“嘀嘀~~”
一阵长长的汽车喇叭声传来,肖卫国赶紧侧起往路边站了站。
一辆桑塔纳呼的一声在他身边疾驶而过,在土路上扬起大片的灰尘。
肖卫国整个人被扬了一头一脸,他连连挥手驱散眼前的尘雾,心中暗骂晦气。
妈的,有个破桑塔纳了不起啊,等着,过段时间老子就弄辆奔驰。
他盯着那辆车在后面愤愤不平,不想,桑塔纳却“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尘土散尽,肖卫国看到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三十多岁的年纪,同样穿着一身西装,披了一件盘龙牌黑风衣,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
“哟,这不肖董事长吗?怎么有空来这破地方了?”
、肖卫国仔细看了一下,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人。
“你是?”
肖卫国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向前走了两步。
那人用大拇指向后面指了指。
“喏,我这就这个小破砖窑厂的厂长。我叫高少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