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栅里面的鞑子已经几近崩溃。
被践踏了两轮后,扭身拼命往外挤去。
林丰看到营栅外的鞑子挤成了一个蛋,遂轻轻冲弹石车那边挥手。
“停止冲锋,烧死他们。”
弹石车不分内外,火油罐腾空而起,然后砸进鞑子人群。
鞑子就像一窝乱窜的老鼠,各自蒙头寻找地方,躲避炽热的火焰。
还有的浑身着火,绝望地冲向大宗骑兵。
只是还没奔出几步,就扑倒在地,停止挣扎。
四台弹石车轮番将七八个火油罐扔进人群。
大宗战骑,立马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间炼狱。
鞑子哭爹喊娘,不停地乱挤。
那些新入林丰兵团的军卒,头一次发现,凶悍的鞑子,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
林丰下令,两千骑兵出营,从两侧夹击鞑子。
李东来和林巧妹各领一队,打开营寨,带领战骑冲了出去。
这一战,三千鞑子铁骑,被灭了三分之二。
仅有不足一千鞑子骑兵,逃了回去。
虽然战绩傲人,可是战损也很严重。
毕竟是新加入的军卒多一些,在骑战中,被鞑子干掉了不少。
三千多人的部队,一场战斗下来,死伤近两千人。
这还是在如此有利的情况下,产生的战损。
看得林丰直摇头。
这战斗力,也是让人无语。
虽仍然是追不上逃跑的鞑子,但是,林巧妹却执着地带领骑兵,追出了七八十里地。
知道的是追击鞑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带队去旷野兜风呢。
一连两战,林丰之名在整个镇西区域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抢了鞑子的大营,阵斩数千鞑子铁骑。
当众将两个铜甲鞑子削首。
各种版本的传奇,不止在军队中,就连民间也一时鼎沸。
各县乡里的小贩都知道林丰之名。
坊间也有几个版本的传说。
洛城,符王府。
符王赵争一脸沉郁,阴恻恻地盯着有些惶恐的苗长风。
“孤花了五千两黄金,可是结果呢?”
苗长风心中郁闷。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说以他对暗影神兽的了解。
既然敢接了金子,就敢出手。
既然敢出手,几乎没有失败的例子。
这个林丰,当众打了符王的脸,杀了他派去的人。
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竟敢如此张狂。
还让他活得如此风光,符王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比正面对敌都可恨。
可是,苗长风也无奈,因为接了任务的暗影神兽,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直到完成一个任务后,才能有再次联系的机会。
其实,远在岭兜子城堡的杀手,暗影神兽,心里也很郁闷。
虽然要价很高,心里也足够重视林丰。
却没想到此人天赋甚高,对周围的危险十分敏感。
暗影神兽做杀手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尴尬的状况。
自己还没出手,就被人发现了异常。
一旦让对方产生了警惕,就很难再有机会下手。
不得不等待最佳时机。
自己还有大量的金钱还没花完呢,不能因此搭上性命。
耐心,是杀手的一项必备功课。
安静地等待林丰回来。
下次出手,不能再有任何失误。
建立在边城正南门外五十里处的鞑子大营。
银甲拖满很痛苦。
他一天就失去了两个铜甲,那可是族中的英雄,几千青壮男子里才出一个。
就是这个林丰,死在他手里的铜甲,已经超过了一指手。
他必须得给族人一个交代,也得给金甲完颜擎天一个交代。
一个三千人的营寨,让他大意了。
以为自己的三千铁骑,外加两个铜甲战士,轻而易举就能拿下。
谁知,损兵折将不说,还是完败,令他颜面大失。
“来人,集合队伍,兵发边城东方。”
拖满大声吆喝着传令官。
“慢着,大人且慢。”
兀颜连忙上前阻止。
“大人呐,此事不可意气用事,请三思。”
“还有什么好思的,老子要灭了这个可恶的林丰!”
兀颜躬身道:“大人,您准备调集多少人马?”
“三千人的营寨,老子出兵八千,足够吧。”
“错了,大人调走八千人马,营寨里只剩了两千人,大人考虑过边城内的三万府军吗?”
“哼哼,就算只剩两千人,那姓秦的敢过来冲营?”
兀颜摇头晃脑。
“大人,以前恐怕不敢,可现在正是在他们兴头上,林丰给他们打出了士气,上万人马的冲击,恐怕咱两千人抗不住。”
“那老子只用五千人行了吧,照样灭了林丰。”
“林丰能干出此事,并非幸至,必然有其手段,就怕大人的五千兵马,被牵制在东城,事情就不妙了。”
“怎么个不妙呢?”
拖满恶狠狠地盯着兀颜问。
“如果大人有把握快速拿下林丰,就当我没说,可万一被拖住,边城内的府军,不是摆搭。”
“那我应该如何?”
“大人,此事须上报总管大人,听其调度才是。”
拖满阴郁的脸色有些发红。
“他只会骂人,哪里会替咱们着想。”
“大人,完颜大人不会不知林丰,咱上报实情,听总管调度,不然,再出意外,大人这里便很难交代了。”
“现在老子就无法交代。”
拖满气的将手里的弯刀摔在地上。
兀颜不再说话。
拖满的动作,已经显示出其内心的想法。
想是已经放弃了刚才的行动。
这些日子边军大营里气氛有些压抑。
宋轶身为大将军的侍卫长,此时心里惶恐不安。
他能感觉得到,大将军在疏远自己。
而且有几次提了几句,想让他这侍卫长去基层挂职锻炼。
宋轶明白,这都是让林丰给闹的。
自从林丰抢了鞑子的营寨,并不计前嫌,让边军拉回了三十多车粮草。
崔大将军便生了愧意。
不好的消息再次传来。
林丰再次以三千人马,打败鞑子三千铁骑,并阵斩两名鞑子铜甲。
宋轶再见大将军时,好几天了,都没见他露过笑脸。
他感觉要糟,自己伺候大将军多年,每天都竭尽全力,琢磨着大将军的喜好。
并不遗余力地按照大将军的心意行事。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宠爱。
怎么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就被一个外人所摧残成了这个模样?
此时,宋轶叔侄两个坐在军帐中,对酒当愁。
一时感叹命运多舛,一时对林丰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