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又哪儿来的要饭的?!”
寺院大门被推开,不等孙悟空开口质问,反听到门内那僧人率先发难,厉声喊道。
“你这没眼力的畜生,不是讨饭的乞丐,我们是你家祖宗来了!”孙悟空哪儿受过这气,跳出来指着那僧人破口大骂。
猪八戒也是满脸怒容,瞪着眼睛,他本为天庭神将,一身神力未曾泄去,正经起来,还真有几分威严。
“这位长老,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求愿人,今日路过此地,想在贵宝刹借宿一晚,房费伙食费我们都可以出,还请不要拒绝。”
玄章收回抚摸敖玉的手,敖玉也在头上的大手离开后,从享受的表情恢复了平淡,看的沙悟净心中惊奇不已。
虽然玄章话中带着尊敬,可是那僧人还是听到了其中的威胁之意。
呵呵!
这是来砸场子的!
僧人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玄章的话,拍了拍手,下一秒,就有数十个壮硕的武僧,眸光凌厉,面带凶煞。
佛有慈悲之心,亦有金刚怒目。
“你们来借宿也就罢了,还敢在这里威胁我,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给我好好度化一下他们!”
三秒钟后……
“几位祖宗啊!我们错了!你别打了,呜呜呜呜!”
鼻青脸肿的僧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玄章几人磕头认错,就在刚刚,他连人都没有看清,就看到地上不住痛苦哀嚎的武僧。
而他自己本人,也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自觉的进行了改正,嚣张气焰彻底被打压了下去。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真是个贱皮子!”孙悟空吹了吹握着的拳头,像是上面掉了一些脏东西似的。
那僧人屁都不敢放,只是一脸赔笑着,像个狗腿子一样。
在几人等待之下,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被僧人准备出来,让几人吃了个饱,因为他们这里常有人来捐赠香火钱,所以即便几人再怎么能吃,他们也负担的起。
酒足饭饱之后,玄章也是被带到收拾好的禅房歇息,敖玉自然是跟着玄章一起睡了。
不过因为这里是佛家之地,敖玉也不好做什么,因为这寺院里供奉的那些佛祖菩萨,都是真实存在的。
说不定现在就在偷偷的看着这里,敖玉怕被人现场直播,只能将欲望压下去,抱着玄章睡过去了。
就在玄章睡过去之时,突然听得边门外扑剌剌一声响亮,淅零零刮阵狂风。
朦胧之际,又闻得禅堂外,隐隐的叫一声:“师父!”忽抬头梦中观看,门外站着一条汉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叫:“师父,师父!”
玄章被这情景吓了一跳,这些时日,他妖怪见了不少,阿飘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不过没一会儿,玄章就敲定心神。
这是敖玉和孙悟空带给他的安全感,只是微微欠身,“这位鬼朋友,不知你因何来此?找我又有何事?”
“师父,你且认真看我一眼!”
玄章疑惑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只见他:
头戴冲天冠,腰束碧玉带,身穿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珪。
这般穿着,让玄章一下子就想到了皇帝二字,可堂堂一国之君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这让人着实不解。
“陛下,你是哪里皇王?何邦帝主?又因何是这般模样?”
那人泪滴腮边谈旧事,愁攒眉上诉前因,同玄章缓缓道来前因后果,玄章这才知道实情。
原来此人乃是乌鸡国国王,因五年前的一场大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而恰巧国库空虚,连文武百官的俸禄都发不起,就更别说救济灾民了。
没过两年,就在全国危急之时,忽地从钟南山来了一名全真,擅会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凭借他的手段,很快就让整个乌鸡国一片欣欣向荣。
从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王感其救国之恩,与他八拜为交,结为兄弟。
这本是好事,可是谁曾想过了两年,那道人在与他同游御花园时,哄骗他往八角琉璃井走去。
国王不察之下,被道人推入井中,将石板盖住井口,拥上泥土,移一株芭蕉栽在上面。
就这样,国王因此已死了三年,成为井中一冤魂。
而那道人则变成他的模样,占了他的江山,暗侵了他的国土。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宫皇后,六院嫔妃,尽成了他的。
最让国王绝望的是,他本想入幽冥界,将自己的冤屈告知阎罗王,可奈何那道人有通天的本事,那十殿阎罗根本不受理,甚至还把他打了出去。
使得他身负冤屈,却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竟有此事?”
这一下,就连玄章也有些惊惧。
“正是如此,我得神圣指点,说我三年水灾已满,可前来寻师父,他们说你有一朋友,名为齐天大圣,有通天的本事,可助我夺回江山。”
神圣?
玄章挠了挠头,想必是护佑在我左右的五方揭谛等神众吧!
“好吧!既然他们让你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不过能否成功,我就不太确定了。”
玄章没有把话说的太满,省得自己打自己的脸。
“师父能帮我,已经是万分感谢了!”
这些年的经历让我一度陷入了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江山皇后被一道人享用。
现在看到了希望,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都会牢牢的抓住。
“可那道人变成你的模样,我们也不好下手啊!”
国王沉思一会儿后,回答道:
“我宫中有一太子,乃是我亲生的储君,不过他这三年被那妖怪下令,只得在金銮殿上,五凤楼中,不得踏进皇宫一步。
明日早朝,他会架鹰犬,出城采猎,师父断得与他相见。见时肯将我的言语说与他,他便信了。”
玄章微微颔首,心中还有疑问,一并说了,“他本是肉眼凡胎,被妖魔哄在殿上,哪一日不叫他几声父王?他怎肯信我的言语?”
“既恐他不信,我将这金厢白玉圭交给你,那妖怪自从变作我的模样,只是少变了这件宝贝。
他到宫中,说那求雨的全真拐了此珪去了。自此三年,还没此物。我太子若看见,他睹物思人,此仇必报。”
“那好,陛下安心,我定全力助你夺回江山。”
国王与玄章躬身行礼后,“我这去,还央求夜游神,再使一阵神风,把我送进皇宫内院,托一梦与我那正宫皇后,教他母子们合意,你师徒们同心。”
说罢,国王消失不见,梦中玄章有感,突然惊醒,看向枕边,果真有一金厢白玉圭,知刚刚所做之梦绝对是真的。
“玄章,怎么了?”
敖玉被玄章的动作睁开眼睛,看着玄章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我们接着睡吧!”
看到敖玉那困倦的模样,到嘴边的话也被他咽了下去,将其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敖玉的后背。
不过呼吸之间,敖玉就闭上了眼睛,玄章也被敖玉传染,没多久,继续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