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情意绵绵、如胶似漆地缠绵着的二人,被那个大大咧咧的小蝉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苏锦还好,倒是凌雨薇完全是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可小蝉就是来搅黄二人的,因此她不但没有任心虚,甚至还装作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
通知完二人后,便自己开心地跑了。
看着脸色宛如锅底一般的大病娇,苏锦有些忍不住,在一旁笑了出来,只不过等病娇再次意图凑上来的时候,却被人给制止住了。
“好了,别来了,别人都过来通知了,难道你就不怕,才到半路就闯进几个人来?”
闻言,原本黑沉着脸色的人,顿时脸色更黑了......
约莫半炷香的后,凌雨薇和苏锦就已经收拾妥当,并提了两个大食盒,一同走出了房门。
聚集的地方在药植园内的一处山坳处,十七八只小妖,在卖力地布置节日的场地,另一些则在另一侧熬煮以及摆盘各桌的食材。宴会并没有围桌的打算,而是一桌一桌以扇形的姿势,沿着山谷坳壁摆设,所以看起来错落有序,有几分看文艺晚会的感觉。
苏锦是一个穿越民,他并没有继承任何原身的记忆,故而根本不知晓什么是【花灯节】,不过既然是节日,便唤来一只小妖,安排了一份丰盛的餐食以及一盏小灯,给药庐中的夏云汐送去。
看到这一幕,凌雨薇有点不太高兴地凑了上来,她将他扣住冷色问:“怎么?你那么关心她干嘛?”
苏锦看着这病娇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少给我乱吃醋了,你这个时候对夏云汐越好,她所感受到的落差则越大,便会越发为自己感到不值,如此一来,夏云汐她即便不会再寻小仙晦气,至少不会轻易与小仙一起对付我们。”
说是这般说,但苏锦却很清楚,以夏云汐那性子,绝对无法容忍。
她受不了的,她受不了小仙的背叛,更受不了对方把她当做踏板,特别是另一个女人的踏板。
凌雨薇对此并没有表态,也不置可否。苏锦则主动靠了过去,捏了捏这醋缸,接着继续开口道:“很早之前我就想说了,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修士,但成也萧何败萧何,有些事你得学着‘联合’别人才行。”
这些苏锦其实不太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才好,如今他和与凌雨薇早就是同生死的关系了,所以他可不想让这个女人与前几世一般杀出了名声,却又受名声所连累。
甚至还落得一个遭“亲朋”背叛的下场,被猜忌围攻的下场,哎,他看了看眼前的醋缸子,这家这个女人,厉害的地方是真厉害,可不懂的地方还真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所谓利刃藏锋,一把刀,若是太快、太好、太锋锐的话,试问谁不猜忌,又谁不害怕?
但凌雨薇每以涉及到苏锦,就有点儿失了智一般,这是她活了足足五辈子,才得到的珍宝,她真不想让别人染指一丝一毫都不能。
“我知道你想要借深渊的势力与月华剑宗甚至于小仙抗衡,只是我不喜欢你和其他女人有牵扯,你可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东西......”苏锦以前特别厌恶这一番说辞,可现在却又不讨厌了,说真的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他实在也讨厌不起来。
实在话,他也没想过,自己在上清才被初恋劈腿和出轨,转个头,竟然在仙乡遇到了这么一个粘的不行的妙人。想着想着,他竟然不自然地笑了出声,随即他一把靠进了这个吃醋的病娇身上,而后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剐蹭。
“好了,我都说我是你的了,你放一百个心吧,以后都一直陪着你,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腻了我。”说着,苏锦便牵起了凌雨薇的手,拉着女人朝着会场走去。
说来也挺奇怪的,小蝉说:“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是情人聚首,歌舞团圆的日子!”可偌大一个会场,竟只有小蝉一个人清楚这节日庆典之事。
苏锦不知道,毕竟他就是一个穿越者,可没想到,在仙乡活了足足有五世之久的凌雨薇,却在这种事上表现得比他这个外来者更懵懂。
苏锦不死心地,又询问凌雨薇了几句,最后心中更是笃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除了修行功法以及一些日常生活必需之事以外,千万别对凌雨薇抱有太大的期望。说不定啊,在某些方面,她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显得更加小白一些。
得了,看样子,这病娇是真没说谎,过去几辈子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朋友,因此,节日什么的自然而然与她就是绝缘体了。
不过除了凌雨薇外,似乎七煞儿也不清楚什么【花灯节】,她就是一头牛妖,节日不节日的,对来来说不外乎,当天是不是喝酒吃肉,放纵而已。
作为一头大妖,在她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没有记日子这么一回事。以往的时候,只要听到旁人说起要过节啦,她就会跟着一块儿乐呵呵的凑凑热闹,没有,那就随便捏个借口继续热闹,反正能让她尽情地喝酒吃肉,畅快淋漓地开怀畅饮便是过节了。
相比之下,就只有小蝉懂得这些节日的门道。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好歹也是天宫的仙官!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有成千上万盏绚丽多彩的花灯漫天飞舞着朝天宫方向飞去。身为天宫中的仙官,要是连这点印象都没有的话,那可真是说不过去喽。
因此,现场之中,玩得最为忘乎所以乐不思蜀的,当属小蝉无疑了。只见她哪还有什么凶兽的样子,此时的她就宛如一只小雀,一蹦一蹦的,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跳舞,多少人都拉不住,撒欢得不行。
而七煞老婶子也果然应了自己的话,招呼上几个,与自己走得近大小妖怪,从头到尾,一个劲地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甚至到了兴致时干脆猜起了拳,还要喝起了骰子在赌银子,来我往地,也是好不欢乐!
不多时,伴随着一盏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纸灯徐徐升上夜空,霎时间漫天的灯海,犹如繁星点点,果然美不胜收。
此刻,苏锦轻轻地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凌雨薇,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笑意,好奇地问道:“嘿,老实跟我说,五辈子了,第一次过节的感觉如何?”
说话间,两人并肩坐在一个小山丘上,悠然自得地望着不远处的小蝉正忙前忙后地指挥着那些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精怪们,在茂密的森林里四处点燃灯火。
瞧着底下的小妖精怪们在点灯瞎闹,其中一些动作娴熟,轻而易举地点亮了灯笼;但另一些则笨手笨脚地,不但打翻了烛火,甚至烧掉灯笼、烫到了自己的屁股,让旁人好不欢乐。
而另一侧,好几只也不知是猫妖亦或是狗怪的,时而相互追逐,时而抱成一团地互相嬉闹着,还有一些干脆围成了一个圈圈,在那边载歌载舞的,全是欢声。
不知何时,凌雨薇忽然悠悠开了口,可说得都是问非所答:“好像这五辈子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受过这一种经历,貌似很舒服。”
苏锦闻言,忽然朝着她眨了眨眼珠子,竟也使了一个坏,朝着远处的“牛幸儿”大喊了一句,最后让七八只相貌神色不同的草木竞怪,将凌雨薇拖去篝火前与之载歌载舞了起来。
而就在凌雨薇被一群精怪吹捧着围在篝火前,摆着各种僵硬的舞姿时,一个苍老身子十分疲惫地一屁股坐到了少年的身旁。
然而那苍老的身影,看到篝火前的凌雨薇,竟当即差点就原地蹦了起来。
“好家伙,男娃子,你到底是怎么哄那煞风景的家伙下去给你跳舞,这有些颠覆老婆子我的认知呀。”
此时苏锦朝那苍老的身影挑了挑眉毛,却也没继续说凌雨薇,而是反过来问道:“钱婆婆,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这时候,钱婆婆才刚灌了一口水,便龇着她那口黄牙嘻嘻笑道:“小娃子,做人讲点儿良心,老婆子给你们跑腿,自然得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消息,不过你玩得那么可不可支的,是不是也应该让老婆子我吃些东西缓一缓??一会散场后我们聚在一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