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依拿到手的花环很漂亮,青色的小藤蔓绕在一起,上面还点缀了一点白色的小花儿,花瓣柔嫩还带着未干的晨珠。
清新脱俗,她欢喜的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宋雨澜的花环上点缀的是红色的小花儿,张扬肆意,宛若漫山的红色野山茶。
递给甄无情的是一套带着金色小金花的花环,叶青山的则是青色的花环,还带了两根狗尾巴草,这狗尾巴草是他按照自己的喜好加的。
“点睛之笔!完美!”
这在他们家乡叫做翎子,这玩意越大只,越长,那么对应的此人就越厉害,小时候就喜欢看他们的头顶,现在不用了羡慕了,他自己有。
顶在头上“威武又霸气”,叶青山抬起下巴,像是打了胜仗的公鸡站在了最前头,这里的狗尾巴草有些大。
其实……在另外几人看来,更像是顶着两根蟑螂须须。
妥妥的天赋型选手。
先天倒霉圣体加先天抽象圣体,无论在哪个赛季都很无敌。
难评。
虞昭编织自己花环的手一顿,嘴角狠狠抽了抽问宋雨澜,“你觉得如何吗?”
宋雨澜疯狂摇头,她脑子没病,审美很正常的,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丑。”
“丑到爆!”冷泉依吐槽接着吐槽,“好像野生的大蟑螂成精了。”
说到心坎儿里了,甄无情表示赞同,“很精辟的点评。”
每个人的花环都是独一无二的,叶青山的花环格外的显眼,花哨。
算了,他开心就好,毕竟他们还得靠他来吸引小劫难呢。
不到一炷香,虞昭就见识到了叶青山离谱到极致的倒霉体质。走两步就陷入沼泽里,被路过的野猪撞飞,连天上飞鸟拉的鸟屎精准的砸在他的头顶上。
土豆丝同样错愕,被吓的连忙跑进了最不愿待着的养兽盒,面色惊恐的拉上了盖儿。
走在最前方的叶青山故作轻松的拔掉大腿上的野猪獠牙,都是小场面,习惯就好。
叶青山:“两眼一睁往前走就好了,肯定能找到出路的。”
“跟着我走就好。”
虽然不知道出口在哪,但直走肯定没错的,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宋雨澜补充道:“大家也可以注意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传送阵。”
虞昭抿唇不语,理了理衣摆上的苍耳小球,将其攥在手里细细把玩着,浅绿色的苍耳还是幼年体,上面的小刺都是软的。
第三层原着中是有说明出路的,是在一条河里,他们穿过那条金色的河流就可以了。
但……
虞昭揉了揉太阳穴,他们已经在这里转了三圈了。
终于在第五圈的时候,宋雨澜捏着拳头走向前,一拳砸向叶青山,“你带的什么路?我们怎么一直在兜圈子?”
再熬下去,媳妇儿都能熬成婆了。
叶青山捂着后脑勺委屈的看向她,“我一直往前走的,可能鬼打墙了。”
瞥到树叶上的苍耳标记,虞昭捻着手指上的软刺,“没有遇到鬼打墙,应该只是单纯的没找到方向而已,刚才你是拐弯儿了的。”
她记的清清楚楚。
叶青山坚决否认,加重语气道:“我没有,我走的直直的。”
他们在南边儿来的第三层,所以一直往北边儿走的。
冷泉依倒是持有不同的意见,摩挲着花环,连头都没抬,“你自己不觉得,但我们看着你那大蟑螂须倒是真真儿的。”
虞昭其实也觉得有些怪异,他们刚才走的方向明明是对的。
但是叶青山是有拐弯儿的,鬼打墙是不停的绕回原位,但他们每次的落点都是不同的,就算是相同的时间也好似落不到同一个位置。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虞昭让五人竖着站成一条线一起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每个人行走的速度都不一样,但都会刻意的控制一下,几人的相对距离都是差不多的,明明都是跟着前一个人走,但走了上百步之后,他们最后都变成了凌乱的位置。
见多识广的甄无情拨动佛珠的动作一滞,面色凝重,“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空间术。”
他们都认为自己走的方向是对的,但空间会折叠,将几人的位置悄无声息的改变,而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还能走在一起,是因为自己会刻意的改变自己的前进方向,跟上前面的人。
最前方带路的人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一条路走到黑,倒是后面的人更能看出端倪。
起初都是正常的,但渐渐的,几人的距离都开始发生变化了。
就在焦灼之际,头顶传来动静,厚厚的云层抖动两下,随后便立马掉下来的一大波人,几人神情一愣,也是迅速做出反应,急忙噔噔噔跑到旁边躲避。
虞昭也提着冷泉依的后衣领站在一旁,这第三层太诡异了,还下人雨呢。
一道惊雷忽然落地,崩裂的火花像是纯白的极光。
吓的受伤掉下来的修士连滚带爬的往旁边爬,生怕被这恐怖的雷电砸中。
虞昭凝眸望向云层,浅色的眸子有些暗。
轰隆隆--
翻滚的云层像中是藏了条雷蛇一般,倏地,一只金色的龙爪一把擒着雷电最粗壮的地方,在紫电疯狂输出颤动的时候,宛若利刃的龙爪将其撕扯成了两半。
空中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像是在接电焊一样。
咔!
金龙好似折断了雷蛇的死穴,紫色的雷电猛的向上跃起半尺,却硬生生顿住了,电弧也在同一时间熄灭。
天际的云层也开始溃散,像是鱼鳞一般慢慢分开。
一道身影缓缓从鱼鳞状的云中直直坠落,那人肩腰比例极佳,绣着青竹暗纹的白色衣角被烧穿了几个小洞。
烟尘之中,少年乌黑的长发与雪白的剑刃交织在一起,容色出尘,染血的侧脸宛若玉面修罗。
他落地没站稳差点踉跄倒地,但死死靠着游龙剑撑着。
最终虞昭的视线定格在他渗血的腹部,衣下的红肉翻卷了出来,仿佛下一秒肠子就要流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