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宋母强撑着,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才不至于显得那么僵硬。
陆霆枭冷笑:“你不会真以为小姨能做我的主吧?”
男人面色冷峻阴沉,周身释放出凛冽的气势,宋母被吓得双腿发软。
陆霆枭……果然知道了!
她上前一步,急切道:“霆枭,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太想要这个项目了,所以才……”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给谁不是给呢你说是吧!”
林修在一旁听着,心里忍不住吐槽。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一家人?
他家爷承认了吗?
真是好笑!
况且,这个项目从一开始,陆总就是为盛小姐准备的,从来都没想过给别人。
现在好了,因为她们的自作聪明,导致盛小姐又误会他家总裁了!
陆霆枭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那我就看看,你宋家有没有本事留住这个项目。”
他轻嗤一声,直接转身离开,背影都带着刺骨的冷意。
宋母狠狠打了个哆嗦,陆霆枭不会因此恨上她吧?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心慌的不行,连忙追上去,“霆枭,你听我说……”
林修上前一步,将她给拦住了,“宋夫人,留步。”
宋母面对林修,当即又换了一副嘴脸,冷声呵斥道:“狗东西,给我让开!”
林修眸底划过冷意,提醒道:“宋夫人,再深的情分都有消耗完的那天,你们好自为之。”
宋母一愣。
紧接着,脸色瞬间煞白。
……
盛眠回到办公室,立刻倒出两颗胃药吃下。
随即蜷缩在沙发里,咬着唇,承受着胃里如同刀绞般的剧痛,不断翻涌着,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不出几分钟,盛眠的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脸色也越发苍白。
看起来虚弱极了。
要是有人在这,一定会被她此刻的状态吓到。
“嗡、嗡——”
手机震动。
盛眠强撑着从沙发里坐起身,点了接听。
在手机接通的瞬间,电话那端立刻传来女人尖锐刺耳的咒骂声,仿佛要将她的耳膜刺破一般。
“死丫头,到手的项目都能搞砸,你是干什么吃的!”
盛眠将手机拿远了几分,语气冰冷道:“项目最终的决定权在陆霆枭手里,不是我能左右的。”
吴佩兰怒骂道:“那也是你没本事,没能绑住陆霆枭,竟然让别的女人抢走了!我白养了你20多年!”
陆霆枭可是陆氏集团掌权人。
陆家家主,权势和商业版图遍布全球,是首屈一指的S市首富。
这样好的金龟婿,盛眠竟然给弄丢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
盛眠嗤笑,眼底满是讽刺。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在她分手,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还要狠狠给她补上一刀。
“这三年,我给你们带来的利益已经够多了,你们的生养之恩我早就该还清了!这个项目……以盛氏集团的能力,就算拿下来,也未必有能力做好。”
“贱人,你反了天了不成,早知道有今天,你小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吴佩兰歇斯底里地怒吼。
盛眠用力闭上眼。
尽管这些话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但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泛起刺痛。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含着几分警告,“好了,乱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出,吴佩兰顿时闭上了嘴。
“老公,Ac项目不弄到手,咱们公司的危机可怎么度过啊!”
盛锦森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开口时,声音却十分温和:“眠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盛眠身体微微一僵,肩膀不自觉轻颤起来。
赌约……
是了,为了摆脱盛家,和盛家彻底断绝关系,她和盛锦森打了赌。
只要她能帮盛家拿到Ac项目,盛锦森就会在断绝关系书上签字,让她离开盛家——这个如同噩梦般折磨了她20多年的地方。
可现在……
见盛眠不说话,盛锦森继续开口:“既然你没做到,那我们的约定也作数了,周六是家宴,记得回家。”
说完,不给盛眠回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眠紧紧攥着手机,整个人如坠深渊。
“家”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是温暖的港湾,是最美好的存在,但对盛眠来说……是噩梦。
是无尽的谩骂,漆黑幽冷的小黑屋,残酷的抽打……
只要一想起来,就让她忍不住打颤。
盛眠咬着唇,眼泪不受控制得涌了出来,绝望痛苦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点点将她淹没。
明明就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能彻底摆脱盛家,爬出这个折磨了她20多年的深渊了。
可……陆霆枭却亲手又将她推了下去。
让她彻底万劫不复!
陆霆枭此刻正站在门外,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退缩了。
这次是他食言了。
盛眠当初知道他要将Ac项目给盛家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惊喜,当初有多开心,现在大概就有多难过吧。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盛眠走了出来。
看见陆霆枭在外面,盛眠微愣,随即冷下了脸,“陆总有事?”
“我……”
陆霆枭薄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又猛地顿住了。
“你哭过了?”
望着她通红泛着湿润的眼眶,陆霆枭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泛起一阵生疼。
他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抚摸她的眼角。
然而指尖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她的肌肤,她就猛地后退半步,躲开了。
“让开。”
盛眠目光冰冷得看了他一眼,绕开他就要离开,陆霆枭心里一慌,连忙拉住她的手腕。
“眠眠,你听我……”
“别碰我!”
盛眠如同应激了一般,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眼中彻骨的寒意让人心惊。
盛眠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嗓音却出奇的冷。
“陆总,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的。”
陆霆枭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指尖蜷缩了下,将手收回来,“明晚有场宴会,我缺一个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