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狭窄,就算是槿盐也能听见从井口传来的脚步声。
“你腿太短,走的太慢。”话音刚落,槿盐便抱起玄聿向前小跑着。
玄聿尽管再不喜她触碰,这时候也没有反抗。
一炷香后两人才来到甬道尽头
“嘶,没路了,怎么办?”槿盐放下玄聿不停喘着气。
玄聿眼眸变得赤红,用魔识扫视一圈后将视线放在地面中央,随即蹲下用白嫩的小手刨了刨土壤。
“怎么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槿盐跟着蹲下
“让开”,玄聿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槿盐不明所以,但还是照他说的做,往后退了两步
倏地,玄聿伸出手掌对着地面猛地一震,地面猛然塌陷,槿盐和玄聿二人掉落其中。
奇怪的是待两人进入后,地面又慢慢恢复原状。
等后面的人赶到时两人完全消失。
“看清楚是谁了吗?”
站在井口的老皇帝询问从井里上来的侍卫
“回陛下,是刚进宫的槿盐”
“槿盐?”老皇帝思考半晌,紧接着又问:“她一人?”
“还带着一个小孩”
黑暗中,老皇帝眸子晦暗不清,随后下令:“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给朕找出来”
“是!”
井底之下
槿盐掉下去后重重地砸在了一处地面,她痛苦的抬起头揉了揉鼻子
“真庆幸本千金的鼻子是纯天然的”
随后她挣扎着起身拍了拍沾在裙摆上的泥土,“这鬼地方怎么到处都有脏兮兮的东西”
“真想快些回到现实”
“在嘀咕什么?”玄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槿盐叹息一声,“想家了”
“什么是家?”玄聿随口问了句
槿盐盯着他欲言又止,但最终摆手道:“没什么,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
但玄聿作为书中反派,最终结果只有死,是不会拥有感情这种东西的,所以她也懒得解释。
槿盐扫了眼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
好家伙,她这是来到花海了啊
槿盐弯腰碰了碰膝盖那么高的花瓣,“这花我在画册见过,是彼岸花”
结果玄聿每次都抓不住重点,“画册是什么东西?”
槿盐:“……”
槿盐看着眼前这个三岁小孩模样的魔王,捏着下巴试探道:“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玄聿道:“魔王”
槿盐:“……”
槿盐无奈叹了口气,蹲下注视着他的眼睛,“你给我听好了,你的名字叫玄聿”
“玄聿?”
“嗯”
“为什么给本尊起这个名字?”
听见玄聿这么一问,槿盐突然想起来,在原着中是谁告诉他叫玄聿这个名字的呢?
还有个问题就是她怎么对原着的剧情越来越模糊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自从她穿越过来,主线剧情在逐渐偏离,有点脱离她的掌控了。
槿盐回过神,拍了拍玄聿肩膀,“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就行了。”
“没想到井底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片地方”
槿盐望了望远处,火红的彼岸花海一望无际,头顶上竟然还有湛蓝的天空,这已经完全超乎她的认知范围了。
玄聿转身在花海中寻觅着,槿盐知道,这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彼岸花王让自己为他解除身上的天道之力了。
玄聿在寻找彼岸花王,而槿盐在寻找无双。
这里面怎么看也不像是无双能独自进来的地方
难道说是这大魔王故意把她骗进来的?
“无双到底在何处?”槿盐朝玄聿追了过去询问道
玄聿停下脚步,冷漠道:“它不在这里”
“为什么要骗我?”此时的槿盐心里有些窝火,若是无双被彼岸的人抓去做实验就糟了。
“你有时间在这里质问本尊还不如先找到彼岸花王恢复你的法力再替本尊解开封印,它既是你的坐骑必是签了契约的,你恢复法力后自然能感应得到它在何处。”
玄聿说的话槿盐是听进去了的,但她对玄聿的好感完全降为零,她怎么能指望这个大魔头帮自己呢。
槿盐憋着一股气继续寻找彼岸花王,要说她是天道之女呢,没过多久便发现了一株异于别株的彼岸花。
她蹲下身子观察着它,不知是她眼花还是怎么滴,总觉得这株花周围围绕着一股淡淡的红光。
甚至连花瓣都比普通彼岸花大了一倍。
槿盐抬眸望了眼远处的玄聿,到底要不要让他知道呢?
在原着的设定中魔王能毁天灭地,与之旗鼓相当的则是天道之力, 所以仅凭神界那帮神的能力是远远不能让魔王完全消失的。
而原剧情里是白凛找到消灭魔王的方法,那就是联合其余五界施展引天术引来天道之力承在神女南羲身上,再让其与魔王同归于尽。
虽说白凛心中装着的是白月光槿盐,但自槿盐死后,白凛与朝夕相处的南羲日久生情,但最终南羲为了大陆甘愿牺牲自己。
白凛作为万物之神,不能跟随南羲而去,只能再次寻找重塑南羲肉身之法。
许是天道不让神女之位空着才让白凛找到了方法重塑南羲肉身,用仅剩的一丝神识复活了南羲。
所以槿盐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能抑制魔王的只有天道之力,就算自己不在,白凛依旧找得到让魔王消失的方法。
何况她身上的主仆令只有玄聿能解开,如果等到玄聿解除封印,只要自己拿这件事与他做交易,他也许会留她一条命。
等到槿盐回过神来时发现玄聿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说一声?”
玄聿在质问槿盐
槿盐从容一笑,“我在回忆怎么用这朵花”
槿盐话音刚落,玄聿一把将彼岸花王连根拔起,随即掌心向上将彼岸花王悬浮在空中。
另一只手使用魔力注入彼岸花王,彼岸花王很快就被一股炫红的光芒完全包裹住。
没等一会儿槿盐就看见从彼岸花王上溢出三股红光直奔自己眉心。
那些红光进入眉心后倒是不客气,将槿盐身体当成了家一般到处乱窜。
槿盐感受到了由内而外的发热,并且还不够,全身筋骨之中被一阵阵酸痛突然席卷。
她自打出生以来,何时受过这样的痛?以往生病打个针都痛的直翻白眼,更别说这种程度的疼痛。
显然,承受不住疼的她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玄聿像是看废物一般盯着倒在地上的槿盐,但他手中仍然在不停的施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