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说到做到,等到时乐好了起来,真将他送回了人界。
人界之人本就不应该长时间待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更何况时乐身体本就虚弱。
彼岸入口
“你在幽冥界待了这么长时间,人界那些欺负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放心吧。”
墨邪拍拍时乐的肩膀安抚道。
自从他离开人界,人界早已过了上百年,彼岸也已经更朝换代,现在的时乐是自由的。
不过有一点是墨邪很好奇的地方,那就是时乐的容貌。这些年他的容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少年如初的模样。
墨邪没再深想下去,时乐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时乐满是不舍的注视着墨邪,“你一定要来看我”
“那是自然”,墨邪笑道
听见墨邪的保证,时乐才安心的一步步走远,他忍不住回头,看到墨邪依旧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
两人彼此遥望,片刻后,时乐朝他挥了挥手,最后在无声中告别。
时乐走后,墨邪回到了幽冥界。
他作为幽冥界的主宰,一直习惯了孤独冷清。
然而这次时乐离开后,墨邪心中竟隐隐生出些许怅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幽冥界四周依旧一片寂静,寒气森森,只有他一人守着这片无人踏足的界域。
墨邪坐在殿前的石阶上,望着灰暗的天幕,心中泛起点点思绪。
曾经,时乐的到来让他冷硬的心感受到了少有的温暖,如今他却又要独自面对长久的孤寂。
他自嘲一笑,喃喃道:“真是不像话,竟会因一个凡人而生出牵挂。”
然而,这一丝牵挂已悄然在他心中扎根,挥之不去。
“想什么呢?”炎祁悄悄来到他旁边坐下。
“没什么。”墨邪收敛起情绪,淡淡地回答道。
炎祁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他的敷衍。
目光扫过墨邪微皱的眉心,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说道:“别装了,你就差把‘不舍’二字写脸上了。”
墨邪冷哼一声,故作不在意地道:“不过是个凡人,有什么可挂念的。”
“凡人?”炎祁笑了笑,凑近他小声道,“我可没说是谁…”
墨邪微愣,随即瞪了炎祁一眼,冷冷道:“是不是本座派给你的事情太少了?”
炎祁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墨邪的冷淡,反而凑得更近,故作神秘地说道:“那还真是,最近日子过得无聊得很,不如多给我点事做吧?”
墨邪挑眉:“既然你如此闲散,那幽冥界的那些冤魂,就交给你去安抚。”
炎祁脸色一僵,苦着脸喊道:“大人饶命!那些冤魂阴气缠身,整日哀嚎不止,我可不想被他们的怨念缠上。”
“你是他们的主,谁敢缠你?他们去向如何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我的主宰大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管理鬼魂的…”
“既然如此,那就安分一点,少在我面前胡闹。”墨邪不再理会炎祁,目光转回远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炎祁见状,嘴角微微扬起,轻声叹道:“算了算了,不说也罢。”
墨邪为了转移注意力,偏过头看向炎祁,那眼神看得炎祁心里直发毛。
他立马双手抱胸,警惕起来:“我们是不可能的!”
墨邪闻言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本座只是想问问关于你和花旖的事情。”
听见墨邪这么说,炎祁才放松警惕,长呼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了”,而后才反应过来询问:“不过,花旖是谁?”
墨邪露出万分惊讶的表情,“不是,是本座失忆还是你失忆了?花旖!花神啊!当初是你将她捡回幽冥界救了她一条命的,你不记得了?”
炎祁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摇头:“毫无印象”
墨邪也无奈的摇头:“唉,癫了,这个世界终究是癫了”
“所以,花旖是谁?”炎祁冷不丁问出这句话
墨邪扶额,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保持冷静。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炎祁,想解释什么,最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算了,就当本座没问过。”
说罢,墨邪起身离开。
他之前听时乐提起过,炎祁为了救他,曾去神界找花旖要了百季花。
而炎祁从未提起,所以这个过程发生了什么只有炎祁自己知道。
如今看来,更像是和花旖做了某种交易。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仍在原地摸着脑袋的炎祁,再次无奈笑道:“这个傻子”
自从时乐走后,幽冥界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但这日,墨邪和炎祁同时收到了一份请帖。
“婚贴!”
墨邪和炎祁不敢相信地对视一眼,然后再次确认下面落款人名字:
玄聿,槿盐。
上一次两人大婚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几十年,在那日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如今两人又要成婚,自然是让两人有些难以接受。
墨邪和炎祁面面相觑,手中的婚帖泛着冷光,似乎在挑衅他们的记忆。
“又要成婚?”炎祁晃了晃手里的婚帖,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上一次成婚,可差点要了两人的命,这次他们居然又来?是要梅开二度吗?”
墨邪抿嘴沉默,虽然是寻回了槿盐,但这一次真的没问题吗?
“去不去?”炎祁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墨邪似乎感受到什么,抬眸瞥了眼不远处两人的身影。
他“啪”的一下,收起婚帖,朝那个方向努了努嘴:“某人好像没给你不去的机会。”
炎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是玄聿和槿盐。
他们正牵着手踱步而来。
炎祁冲了过去,“你们俩是认真的吗?这也太突然了!”
“突然么?本尊不觉得”,玄聿微勾起嘴角道。
“大哥,婚姻不是儿戏,你确定想好了?”炎祁还想再劝。
玄聿一口咬定:“有什么可想的?只要成婚对象是槿盐便好”
炎祁还想再劝,却被一旁沉默的墨邪拉住了手臂,“这次应该是没问题的。”
殊不知这句话才成功将炎祁的火给点燃,只见他看向槿盐,大声吼道:“谁知道她有没有问题了?!”
因为炎祁的态度,槿盐被吓得往玄聿身后退了两步。
玄聿蹙眉,将她往身后护了护,冷着声音对炎祁说:“想死?”
炎祁也是火气上头,上前两步想和玄聿理论,但好在被墨邪拉开,否则这里必定血溅当场。
“行了行了,人家成婚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墨邪半开着玩笑缓解气氛。
“你知道为了救…唔”
炎祁刚说一半,就被墨邪捂住嘴拖走了,临走之时,墨邪盯着两人笑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去的!”
槿盐从始至终都在观察着炎祁,本来以为他们会为自己感到高兴,但看见炎祁的态度,似乎非常反对。
槿盐抬眸看向玄聿:“玄聿,他为何…”
“因为他脑子有病”,玄聿只回了槿盐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