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阳准备拿着账本送去给江源看。
经过一小太监时,对方悄无痕迹地塞了一封信给春阳。
虽然很疑惑,但作为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兼情人,春阳早已练就了一副处惊不变的五官。
春阳面色不变,径直沉稳走向长春宫的方向。
一进大门,快步走到姜渊身边:“娘娘,刚刚有人悄悄塞了一封信奴婢。”
说完,亲自拆开信封,防止信封里有毒。
摸了摸里面的纸张后,再递给姜渊。
姜渊接过信,先是看到落款人是"将起明",表情慵懒眯眼。
皇后娘娘亲启:
您猜的没错,您确实不是老夫的女儿,而是我哥哥的遗腹子,
哥哥遭人算计,那时他知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哥哥把你母亲交给了我,
但上天貌似厄运专挑苦命人,您母亲在生下你没多久之后,因思念你父亲,看了看您就去了,
老夫别无他法,想着哥哥临死前的托付,只好把你当做我的嫡长女,
但,可能人与人就是因为一层血脉,而分亲疏,诚然,亲生的永远比领养的重要,
可,娘娘您想想,我们虽拿您的婚姻作为利益交换,但从小到大,除了关爱,姜嫣有的您一样也不缺,
这是人之常情,您如今恨我,怨我,怨姜家,可您有没有想过您也姓姜啊,
小柏求您,不要再针对姜家了,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是看在姜家养育了您长大,
另,姜家也可重新支持娘娘。
落款:将起明。
信封下还藏着姜家在宫里的暗线,整整一叠名单写满名字。
再附上大信全省的店铺,几乎每一个省都有一两个铺子。
姜渊陷入沉默,诚然,原主自然是自小不缺吃,不缺穿,吃穿不愁。
服饰首饰全是一个相府嫡长女的标格,并且原主并不是姜启鸣亲生女。
能做到这一步,相府这个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原主并不知晓自己不是亲生的,只以为自己不如妹妹讨人喜欢,哪里又做的不够好。
这一串事情,全都是没说清楚事情真相导致的。
那会儿姜渊虽查到她并不是轻生的,和她父亲是姜启鸣的哥哥,没查到其余的了。
姜家这个合作可以答应,并且只有好处,无坏处,有利无弊。
想着,姜渊拿起毛笔写上可,顺便打听原主父亲是被谁害死的。
半响,将信整齐封好,递给一直在旁的春阳,让她去信上指定地点送信。
看着春阳轻步走出去,姜渊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思考。
诚然,这件事情原主做得狠,因缺爱,所以就看着姜家家业败落,成了一个破落户。
不过她接任务只看利益,不讲感情,既然已经说明情况,那就不必再针对姜家。
纯属浪费人力物力,姜家堂堂一个相府,怎么可能轻易被整垮。
还不如把它变成她的助力,一举两得,既可以多一分胜算,又不必再花时间对付姜家。
原主啊,总是自私狠毒又不愿意承认,总觉得这是他们欠她的。
时光匆匆,阴云密布。
前朝,文武百官。
刑部尚书站了出来,作了个揖:“陛下,太子之事还请尽快决定,以防突变啊!”
其余早就串联好的百官立马站出;“是啊陛下,大皇子如今已十二岁,可以让大皇子出来学习了。”
“附议!本国皇子都早学,十二岁还没上朝学习已经前无古人了。”
“陛下!求陛下为了大信着想,立太子!”
刘竭在龙椅看着下面这近乎逼宫的一幕,表情铁青。
这几个老匹夫和组织的人,全是不肯还权于政之人!
要不是当了多年皇帝,养气功夫已经练出来了,怕是现在得面目扭曲。
况且,这群老匹夫是什么意思,朕还没死呢!什么叫以防突变!
这是诅咒朕哪一天突然死吗!
贱人!都是贱人!!
刘竭恨不得想把下方的欺君之臣全部拖下去砍了,但...
他捋了捋手中还没收回的皇权,他不甘,他嫉妒,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
刘竭深呼了一口气:“众位爱卿,立太子乃国之重本,不可随意立,容朕好好想想。”
以刑部尚书为首的大臣瞬间不闹了,虽然当今是个草包,但皇帝终究是皇帝。
谁敢欺君犯上百姓就不会放过你,他们会用口水喷死你,这么多人呢,不可太过。
刘竭强忍着怒气坚持到下朝,想起那群逆臣们说立大皇子为太子,朝服都没换,火急火燎脚步快速往长春宫走去。
姜渊早已得到消息,刘竭一踏进宫,立刻对着姜渊口吐芬芳:“皇后!你就是这么当皇后的吗!”
“看到朕来了,你身为皇后不做好表率,不出门迎接!”
“这里是皇宫!重地!以后嫔妃们跟着你这个一国之母学怎么办!朕还是不是皇帝了!啊!!”
姜渊看着对面那个毫无素质,出口成脏,撒谎成性,暴跳如雷的皇帝,只觉得可笑。
随即露出完美端庄的笑容,福了福身:“皇上恕罪,臣妾是没有接到皇上您要来的消息,所以就没有出门迎接皇上。”
刘竭慢慢冷静下来,也可以说是不得不冷静下来。
要不然明日就会传出:因当今不想立太子,所以去迁怒皇后。
他不能这么任性...且,皇后与他少年夫妻,是他的发妻,在发妻无犯错的情况下,对发妻如此迁怒无情,实在是...
“皇后,朕今日冲动了,朕先走了。”刘竭抬起尊脚快速离开长春宫。
“恭送皇上!”姜渊看着刘竭尽管怒气冲冲但压抑的背影,眼眸幽幽。
回到寝房,姜渊拍了拍芊手
“啪啪---”
一身黑衣劲装脸带厉鬼面具的暗卫悄然出现。
“去,计划可以开始了,但不必太快。”姜渊轻启红唇。
“是!主子!”暗卫抱拳,随即消失殆尽。
清冷的月光洒在窗边,泛出悠悠的白色...
姜渊坐在床边抬头望夜空,心里判断着各方势力,今天逼迫刘竭立太子的大臣..
面无表情,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水搅浑?那就更浑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