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太阳晒屁股了。”温礼笙提着蓝色奥特曼的小背包,边轻拍着房门边大声叫嚷,“你昨晚答应我的,今早去吃云吞,你赶紧起来!”
“起了起了。”温莞宜嘴上这么应着,却是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她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侧躺着,“你去叫哥哥起来。”
温礼笙二话不说就跑去拍温礼旭的房门,哥哥哥哥的叫着。拍叫了半天,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又跑回去拍温莞宜的房门,“姐姐,起来了~”
“来了来了。”温莞宜掀被爬起,愣是坐在床上缓了十来秒才起来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十分钟后,温礼笙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站在卫生间门口,“骗子!都快八点半了,佳佳都去吃完回来了。我还在这里看你刷牙!”
“那你还要不要去吃?”温莞宜漱完口,归置好漱口杯牙刷,伸手去够毛巾,偏头看向他,“要吃就去叫温礼旭起来。”
“哼!”温礼笙傲娇的别过脸,跺了几下脚,麻溜的又再次跑去拍房门。
等温礼旭收拾妥当,跨坐在粉色电动车上时。温礼笙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这才展开笑颜,屁颠屁颠地去搬红色塑胶小圆凳,“我要坐前面!”
“坐归坐,你可别突然站起来挡我视线。”温礼旭戴着头盔说,“不然,咱三不是去吃云吞,是去送命。”
温礼笙哦了声,将小圆凳放在脚踏板上,取下他的奥特曼小头盔戴头上,扯嗓嚷喊,“姐姐,你,快点!”
“快了快了。”温莞宜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不紧不慢地给她的小白鞋穿鞋带。系好鞋带,她抓起旁沙发上的云朵包,急匆匆地带上门,跑到车旁,打开后座的小箱子,拿头盔戴上。
“姐姐,你真慢。”温礼笙不满地说道。
“呵,”温莞宜扶着温礼旭的肩头上车,“谁让你拆我鞋带的。”
温礼笙顿时安静如鸡的抠着手指头。
电动车一动,温礼笙那张小嘴巴就忍不住地开始叭叭叭,“姐姐,吃完云吞,我们去新河公园玩碰碰车好不好?”
“嗯。”
“耶!”他开始掰手指,“姐姐,那我还要吃鸡蛋饼,薯条,鸡翅,冰淇淋,糯米滋,还有烧仙草。”
“嗯。”
“姐姐,我还要买衣服裤子袜子。然后还有棒棒糖,棒棒糖我要橙子味的,还有薯片,,话梅糖......”
“行了,你要买的都给你买。”温莞宜脑门抵着温礼旭的后背,拉开云朵包拉链,数着里面的红钞票。“要是不够钱就把你抵给老板。”
“抵哥哥,哥哥值钱!”温礼笙叫嚷道,“我还小,不值钱的。”
温礼旭呵了声,“小才值钱。”
后视镜依然可见那辆白色的五菱宏光。温莞宜浅叹了口气,想着她要能遁地消失就好了,凭空消失也行啊。
温礼旭将电动车停在旧街入口处的老榕树下,跟上来的五菱宏光径直停在一家拉上卷帘门贴着店铺招租的奶茶店门口。
阿虎跟后座的两名穿着便装的保镖一同下了车,四处张望。
周末的青岭镇车多人多,挨挨挤挤的。
温莞宜牵紧温礼笙的手,跟在温礼旭身后,进了福来云吞店。这家店开了有三十来年了,挨着学校。她初中那会,经常和温书柠来吃。
店内坐了六桌客。姐弟三人在一张能看到电动车的圆桌坐下,正包着云吞的老板娘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站起身,边掏着围裙兜里的本子笔边迎上去。
阿虎走进店,在近门的小方桌坐下,环顾一周店内的环境,微皱起眉。他盯着旁桌底下绕着垃圾桶飞的几只苍蝇,要了一碗云吞面。
云吞面上桌,他瞅着边缘缺了口的陶瓷大碗,连筷子都下不去手。
温礼笙不顾烫猴急地咬下一口勺子里的鲜肉云吞,心满意足地晃着小脑袋。“好吃!”
“没人跟你抢。”温莞宜笑说,看向阿虎,见他一脸嫌弃的,不禁翻了个白眼,嫌弃还点,浪费可耻!
吃完云吞,三姐弟步行前往菜市场。一爬上二楼,温莞宜就带着他俩直奔男装区。进了一个档口,她仰脸就看,看中了,伸手就指。
老板娘笑容满面的举着竿子将她指的十来件毛衣外套取下,温莞宜区分好就往两兄弟怀里塞,“拉帘试试。”
两兄弟乖乖去试怀里的衣服。
“美女,一共六百七十九。”老板娘笑容灿烂。
“老板娘,558吧,图个吉利。”温莞宜笑着说,“我下次还上你这买。”
“这.....”老板娘一脸为难,却还是笑道:“659吧,美女,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老板娘,我一过来就进了你家,证明咱们有缘分,你看559行不?”
“哎呀,这.....”
“那560,不行算了。”温莞宜作势就要走,老板娘赶忙伸手拉她胳膊,“行行行,五百六就五百六,我给你装起来。”
温礼旭温礼笙人手三大袋跟着温莞宜又走进了一家服装档口,两人搁下袋子,摸着勒出红痕的掌心,看着她对着满墙的裤子指来指去。
买完裤子后,三人进了鞋档。
趁两人在试鞋的工夫。温莞宜走进一家卖行李箱的档口,挑了一个30寸的黑色大行李箱,付款时,钱却不够。她看了眼档口外的阿虎,走过去,看着人来人往的男女,低声问道:“你身上有现金吗?”
“温小姐,你要多少?”阿虎本想说,你可以用微信。但转念一想,她微信里的钱都是苏越泽转给她的,想必她是不会用,便作罢。
温莞宜估摸了一下鞋的价钱和待会要去买的东西说,“七百。”
阿虎手伸入裤兜,掏出钱包,数了七张红钞票给她。温莞宜接过道谢,“谢了,晚点还你。”
付完鞋子的钱,三姐弟找了个算得上空旷的角落,打开行李箱,将新买的衣服裤子一件一件叠好放进去。
阿虎和另外两名保镖排排站着看那三姐弟蹲在地上吵吵嚷嚷的叠衣服。
“姐姐,哥哥叠得好丑。”温礼笙吃力地抱着两件厚重毛衣,盯着温礼旭手上的那团,大叫,“哥哥,你别叠我的,你叠你自己的!”
“温礼笙,袖子都拖地了,都叫你不要抱。”温莞宜提溜起那两只袖子,嚷着。
“有本事你自己叠。”温礼旭说着,将手上那团外套塞行李箱边角里,一把抱过他手上的毛衣,“听见没,你不要抱,边待去。”
“我就不!”温礼笙翻袋抱起一条棉裤,冲温礼旭吼,“我就抱!”
“早知道,就带包瓜子下车了。”左边的保镖憋着笑说。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右边的保镖捂嘴笑道:“这三姐弟还蛮逗的。”
阿虎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嗯,确实是挺逗的。”
从菜市场出来,沿新街往上走,姐弟三人进了一家超市。
温礼笙兴高采烈地拉着个篮子,一个劲地往里面放他喜欢吃的零食。待结账时,他泪眼汪汪地看着温莞宜将他的零食挑走了大半丢回篮子里,让温礼旭拉回去,带上他,从那拿放回那。
回去的时候,他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着温莞宜上三轮车。温莞宜背靠着车厢,干脆闭上眼捂住耳,正所谓眼不见听不见心不烦。
两人到家时,温礼旭已经在厨房忙活午饭了。温礼笙也不哭了,抱着他仅剩的零食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动画片,边吸溜着烧仙草咯咯笑着。
温莞宜上楼锁上房门,翻出她存钱的月饼铁盒,撬开铁盖,拿出里面的钱,坐在地上数着。她抽出七百块,放进书包的夹层里,盯着手上的钱,叹了口气,“三千六百三十二,除去路费房租,应该能撑半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