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辉走后,余安顺势坐在南方旁边,端着个空酒杯笑道:“真是个不省事的丫头。”末了,还又加了一句,“和以前一样。”
南方听了,倒也不反驳,只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这几天忙着竞标吗?”
“竞标也不在这一时半会,总是个过程,再说了,伯父的生日宴会还是要来的。”随即,余安又好奇的探探头道,“怎么不见我们的萧大公子啊?”
南方微微抬头示意,“在那儿呢,一来就被人拥住了。可见这些年没少参加宴会啊。”
看着余安似笑非笑的表情,南方下意识的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余安一笑,“是,这你可说错了,不能这样冤枉萧寒啊,自你走后,萧寒几乎是谢绝了一切应酬活动,只有一些实在没办法的才出来露个脸,于是近些年在圈子里萧寒成了最难见到的人,他呀,可是碎了好多名门闺秀的心呢。”
这话倒让南方微微皱了眉,“终究是我负了他。”
余安端着酒杯重新续了一杯红酒,“不过这样做也不是没好处,起码这些年他在军中的声望倒是在日益增强。”
对于这个消息,南方一点都不意外,她打小就相识的少年,她知道他有多优秀。
余安看着远处的沈嘉柯,再看看旁边的萧寒,忽然问道,“你们见过沈嘉柯了?”语气中不免担忧。
南方朝沈嘉柯的方向看过去,也许是之前的一番话对她产生了影响,此刻的她明显不在状态,“是啊,见过了,在后花园里,我和萧寒正打算吹吹风,结果就遇到了。”
“沈嘉柯这姑娘的性子我倒是蛮喜欢的,只不过过刚易折啊。”听到南方的回答后,余安就知道她的担忧是多余了,此刻想起沈嘉柯,不免一阵喟然。
宴会过半时,萧寒来找南方,南方笑着起身和余安说明,余安知道她要去送礼物,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低告诉南方好好聊。
南方一听这话,顿时苦笑不得,这丫头,以为自己是去干什么,她只是送个礼物而已。
去了书房后却被白管家告知先生在招待贵客,恐怕得等一会儿了。
南方闲着无聊便和萧寒聊天,“萧寒,你是不是也觉得当年我一走了之很任性啊。”
萧寒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没有,我知晓你这人一向自诩活的理性,但实际上却很重感情,当年伯父伯母的事情谁都没有权利点评,只不过是这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偏偏苦了这局中人而已。”
南方一笑,却终是无言。若论这世界上谁最熟悉她,怕是也只有他了。
正想着,白管家却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出来了,和他们寒暄着告白后,南方将礼物交给了白管家。
萧寒诧异的问道:“来都来了,不亲自送进去了吗?”
南方摇了摇头,“不了,你刚才说的对,不过都是局中人,可是我还是难过自己的心劫。”说到这,她又抬头看了看这扇门,“当年我走的时候立下誓言说,除非母亲的大仇得报,否则我一生良心难安。”
话刚说完,她已转身离开,步伐迅速,毫不留恋。
白管家微怔,看向一旁的萧寒,“这……”。
萧寒难得的叹了口气道,“算了,由着她去吧,你将这礼物带给伯父就好。”
白管家正待转身离开,却又听到身后那男子轻轻道,“你的心有千千结,便由我来解吧。”
出门后,夜色愈发深沉了,乌云黑压压的压在头顶,像是要吞噬掉一切。南方拿出手机给萧寒拨电话,大约里面太吵了没听到,所以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想了想后,南方给萧寒发了条短信。
“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勿念。”
短信发出去后不久,就听到萧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就知道你待不住,可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就离开。”那声音停了停后,又缓缓道,“反正我今天没事,就陪你一起回家吧。”
南方笑了笑,也没反驳,只是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