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手最巧了,编得可真好看。要不然,你也开个网店,卖手工艺品吧。你一出手,肯定生意兴隆。”
“我先把这个整完,以后看情况说。”
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铜丝继续她的创作。
只见她的五根手指,把玩着一根根纤细的铜丝,动作灵巧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她的指尖。
不一会,剩下的部分就完成了。一棵精美的发财树,树干坚实,枝条柔美,每一片叶子都精细到仿佛可以随风轻摇。
苏麦琪啧啧称奇:“姐姐你太厉害了。你做的这发财树,放到精品店里卖,都毫不逊色。”
而且姐姐专注做手工的样子那么美。灵巧的双手,全神贯注,就好像忘了全世界一样。
还记得小时候,姐姐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手工,也都喜欢回家鼓捣着玩。
真的是做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完成后欢欣鼓舞,欣喜若狂。
有一次她竟然用硬纸板给妈妈做了一个针线包,震惊了全家人。
先用铅笔在硬板纸上勾勒出针线包的轮廓,线条简洁而精确,每一个转角和边缘都经过精心设计。
然后用工艺刀,沿着铅笔线小心翼翼地切割。刀锋在硬板纸上轻盈地舞动,每一次切割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碎屑,硬板纸的边缘平整而光滑。
再精准无误地折叠起来,将针线包的每个部分都完美地拼接在一起;最后再用胶水仔细地粘合每一处接缝。
做好的针线包内部设计了几个小隔间,用于存放不同大小的针和线团,她用更柔软的纸张制作这些隔间,并将它们粘贴在硬板纸的内侧,每一个隔间都精确测量,确保能够整齐地存放针线。
外面则装饰了复古风格的布料,用针线仔细地缝合在硬板纸的表面;她甚至在针线包的一角缝制了一个小巧的标签,上面绣着妈妈的名字,说是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
当年这个礼物真的是让大家叹为观止。
苏麦琪到现在都记得,当大家传阅着这个针线包,交口称赞的时候,姐姐脸上那种奇异的光彩。
那可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啊。
后来爸爸离开后,家里放声大笑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姐姐大学学了财务专业,因为好就业,稳定。
大家一直觉得挺好的,蛮适合女孩子的。
以后的生活按部就班,毕业,结婚,生孩子,上下班,带孩子。
恋爱的时候,姐姐脸上也是有神采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姐姐脸上就再也没有看到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了?
她的身体比以前胖了不少,没有了之前的灵动。脸上的表情也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来心情。
苏麦琪想到一个词,麻木。
妈妈离开后,那种麻木有时候会变成剧烈的愤怒,有时候是浓郁的悲伤。
可现在,看姐姐编东西的时候,看着这棵发财树,她却想起来了另一个姐姐,另一个曾经神采飞扬的姐姐。
她在心里想,将来或许可以帮姐姐开个淘宝店,如果卖这些手工艺品就能养活自己,姐姐会不会更快乐一点。
晚上姐姐做了一个清蒸鱼,一个手撕白菜,都是简单的快手菜,那熟悉的味道,却让苏麦琪非常满足。
吃过饭,收拾好,苏麦柔却说自己还要加班,让苏麦琪带孩子去附近的商场玩会,有新开的儿童游乐园。
朵朵好久没见小姨,非常开心。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趣事。苏麦琪的心情也被感染了。
她和朵朵一起疯玩着海洋球,感觉自己也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忘了所有的压力,烦恼,只有当下这一刻的快乐。
存放在前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前台的小姑娘拿过来手机,里面是顾廷煜的声音:
“你来一下沉香巷,姐姐在这里和人发生矛盾了。”
沉香巷就在附近,苏麦琪犹豫了一下,告诉朵朵,自己临时有着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一下,等下来接她,并留下了电话,请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帮忙照看一下孩子。
她不知道姐姐出了什么事,可不希望吓到朵朵。先去看看再说,毕竟离得近,回来接孩子也方便。
沉香巷是这个城市地标性的街道,历史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那时它曾是商贾云集的繁华之地。
如今城市几经变迁,它却保留了曾经的气息。
街道两旁的店铺和摊贩售卖着各种传统手工艺品、古玩字画、以及地道的小吃,每一处都透露出浓郁的文化气息。
一条蜿蜒的石板路两旁,是一排排木质结构的老房子,它们的外墙被岁月染成了深沉的褐色,充满了古朴与宁静的气息。
街道上有刚出炉的糖炒栗子、热气腾腾的馄饨,或是一碗香浓的豆腐花。
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欢笑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二胡声,交织成一曲热闹而又和谐的乐章。
现在快过年了,沉香巷肯定更热闹,只是姐姐大晚上跑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在家加班吗?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跑到沉香巷,刚到巷子口,苏麦琪就看见莫言等在巷子口。
看见苏麦琪过来,就赶紧迎过来说:“姐姐在这里摆摊,和人发生了冲突,被打了。没有真正受什么重伤,但待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你陪姐姐去检查。这边的事情,我和顾总来处理。”
苏麦琪的脑子“嗡”地一声,姐姐受伤了?她怎么来这里摆摊啊。
一脑子的问号,却只能加快脚步,赶紧去看看姐姐怎么样了。
远远看见姐姐坐在地上,顾廷煜站在她的旁边;旁边是一对夫妻模样的中年人,还在指手画脚说着什么。
她一眼看见姐姐的旁边放着一个推车,是不锈钢焊成的,有三层的架子,上面铺着白色的棉布,上面放着各种用铜丝编制的工艺品。
显然被人推过,东西非常凌乱,还有一些掉在地上。
她顾不上管这些东西,跑过去,蹲在地上,拉着姐姐的手:“姐姐,你怎么样啊,伤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