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迎着花雨走在温馨的街道上,花雨飘飘,很是浪漫。
谢璃正漫步在阳光花雨中,突然,他听见司澈和司言一齐说:“父皇。”
“老族长。”
一道清婉的女声,“二哥,三哥。”
谢璃一看,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裳的女子,面容清丽温婉,大家闺秀。
两个中年男子,一个身穿深红的衣裳,一个穿着蓝白色的衣袍。
夏礼走到身穿深红衣服的夏钟面前,喊道:“父亲。”
夏钟看着夏礼,脸上露出笑容,“礼儿也在。”
此时,双方的人见面,在场的都礼尚往来客气地把人喊一遍。
司诚眉眼带笑看着司清,说:“清儿。”
司清看着他,回道:“父皇。”
司清又看一眼青衣女子,说:“四姐。”
司婳笑着说,“七弟。”
司诚看一眼司婳,又看夏礼一眼,对夏钟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你看我俩刚才还在给孩子们牵桥搭线,现在他们就见面,这是缘分。”
夏钟点点头,随后看向夏礼,向他介绍:“礼儿,这是四公主司婳,你们以前见过,年龄很合适,四公主心悦于你,我和老诚看好你们,希望你们喜结连理。”
“你对清儿这么好,对婳儿也不会差吧?”
闻言,司清的身体一僵,好像失去对身体的操控权,瞬间失去呼吸和心跳,一股难言的心疼和难受从心底漫延。
司诚看着夏礼,说:“你天赋能力都很优秀,清儿又得你的照顾,你和婳儿在一起,能使两族进一步交好,亲上加亲。”
谢璃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不由呼吸都沉重,心跳变得压抑,他下意识担忧地看向司清。
司清低着眉眼,眼眸里清冷深沉,神色清冷,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实际上,司清在听到两人同意要夏礼和司婳在一起的那一刻,他的心瞬间覆上寒冰,似乎已经冷得不会跳动,停止呼吸。
难以言喻的心痛在心底漫延,怎么会?为什么偏偏是夏礼和他的四姐。
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一个是他的亲姐姐。
司诚看出司清的神色低沉,担心地问:“清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闻言,在场的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谢璃心道,你喜欢的人要和别人在一起,你脸色不差?
司清从不正常的心绪中回神,沉沉地吸入一口气,竭力让声音平静,“父皇,我没事,我只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司诚看着他,拉过他的手,关切地说:“清儿,你的身体不舒服,要注意多休息。”
随后,司诚看一眼夏礼,感激地说:“这些年清儿承蒙你的照顾。”
司诚转头看着司清,对他说,“但是清儿你已经长大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们以后都要娶妻的,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劳烦他。”
他认为司清不能一直与夏礼在一起,夏礼作为凤凰族现任族长,以后要娶妻生子的。
司清跟着他,难免落人口舌,对两人都不好。
何况,以前司清年幼,现在司清已经长大成人,龙凤两族的交好可以用其他来维持。
司清低着头,没有说话。
司诚以为是司清舍不得离开夏礼,他没放在心上,离别总是伤心难过。
司诚觉得要是司清和夏礼的情谊难舍难分,可以让司清偶尔去凤凰城,或者夏礼偶尔到龙宫见面。
他认为司清和夏礼离开是难免的,毕竟两人各自族群不同。
夏钟对夏礼说,“礼儿,你意下如何?”
这时,司婳拿出一块青色的龙鳞递给夏礼,含羞带怯地笑着说:“这是我的鳞片,送给你。”
闻言,司清抬起头看着司婳手里的龙鳞,眼神低沉而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夏礼神色深沉平静地扫一眼鳞片,没有接过。
接着,夏礼直接明确拒绝她,“四公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自重。”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司清转头沉重地看他一眼。
司澈和司言不约而同地用震惊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司诚听到这话已然不悦。
夏钟当即脸色一变,说:“礼儿!”
谁也没有想到,夏礼直接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直接拒绝司婳。
司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里积蓄着泪水,手不由攥紧鳞片,她的声音有些心酸颤抖:“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这时,除了司清和谢璃,所有人都在看着夏礼。
对于此时我见犹怜的司婳,夏礼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在几人紧紧的注视下,顶着压迫感,夏礼面色波澜不惊。
他没有回答司婳的话。
谢璃心道,真不愧是我认可的恋爱脑,这要是我被这样压力着,早已经腿软。
夏钟看一眼情深意切的司婳,劝说道:“礼儿,司婳从你来龙宫时,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对你芳心暗许,你可以考虑考虑她。”
“你和她门当户对,亲上加亲,她很适合你。”
这时,司婳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眼泪已经流下来,声音强忍着哭腔和颤抖:“我可以做你的侧妃。”
此话一出,司诚呵斥一声:“胡闹。”
她是龙族的公主,怎么能做侧妃?
司言和司澈看着流泪不止的司婳,听着她的话,他们很震惊,对她很心疼,也替她伤心难过。
夏礼依旧无动于衷,没有犹豫地拒绝:“我不会娶你。”
言外之意,哪怕是侧妃,我也不会给你。
听到这话,司诚彻底被夏礼惹怒,他一挥衣袖,冷哼一声。
夏钟厉声呵斥:“礼儿!”
夏钟看着夏礼,说:“你都没和司婳相处过,不可轻易妄下定论,以免错失良缘,你不如给司婳一个机会。”
夏钟看一眼司诚,说,“如果你对她实在没有心思,我们也不再勉强。强扭的瓜不甜,你和司婳在一起都不会幸福,老诚,你看行不?”
司诚瞥他一眼,又看一眼司婳那非他不可的模样,语气烦躁地说:“行行行,我们各退一步。”
说完,司诚看着司婳,说:“婳儿,你意下如何。”
司婳两行清泪梨花带雨,说:“一个月,我跟在你身边一个月,如果你对我毫无感觉,我不再纠缠你。”
司清看着泪流满面的司婳,心情复杂,心里却又难受不已。
夏礼不带情绪地说:“随你。”
司婳去哪?她干什么?那是她的自由。
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司诚和夏钟、司言、司澈、司婳几人的心里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司诚眼见事情发展成这样,不愿多停留,说:“你们和清儿跟我回去。”
你们是指司言和司澈。
司澈脸色平静,说:“父皇,四妹一个人在外不方便,我和三弟、七弟留下照顾四妹,顺便能带三弟散散心。”
司诚沉思片刻,点点头,说:“也好,但是清儿要和我回去。”
“你的母亲很想你。”
司澈不由看向司清,直觉告诉他,他的七弟现在的情绪很低落,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司清的声音清冷坚定,说:“我不回去。”
夏礼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一眼。
司诚眉头一皱,语气沉重地说:“清儿。”
司清转头看着夏礼,眼里带着坚定,一字一顿地问:“你一直以来照顾我,你觉得劳烦吗?”
这句话,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即使,夏礼对司清再如何纵容,再如何疼爱,司清也不能这般放肆无礼。
这是,对夏礼的无礼,也是对凤凰族的不尊重。
闻言,司诚语气一重:“清儿!你不能这样对他说话!”
一个是龙族的皇子,一个是凤凰族的现任族长,以此来说,司清这是对夏礼以下犯上,大不敬。
夏礼低头定定看着他,回答:“没有。”
他根本不在意司清是否对他以下犯上。
司清眼神深沉平静地看着司诚,坦然面对他,认真地说:“父皇,您忘记我跟着他的原因吗?一是龙凤两族交好,二是你们不希望重演三哥的悲剧。如果没有两族的支持,父皇,我会立刻被带去长老会。”
“我灵根资质和我的容貌不会让我逃离他们。只有我跟在他身边,告诉他们,我是两族交好的象征,他们但凡敢动我一下都无异于打两族的脸。”
“父皇,我知道您和母后很想我,希望我能回去像其他兄长姐姐一样陪着你们,但始终是孩儿不孝。”
司诚眼中是深深的痛苦难过,那是对司清经年累月的挂念以及对龙族被长老会残害的无奈伤痛。
他声音沙哑地说:“清儿,龙凤两族的交好可以有其他方式,不一定要牺牲你一个人。”
司清定定直视他,说:“可是父亲,没有人比我在他身边,更让长老会忌惮。”
一个是现任凤凰族的族长,一个是龙族最宠爱的太子。
司诚深深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司清说的是事实。
夏礼在没成为族长前,是作为凤凰族的继承人,长老会为安定凤凰族自然不会对夏礼动手。
司清作为龙族最小的太子,深得父母兄姐的宠爱,天赋能力极好。
司清跟在夏礼身边,一是对外彰显龙凤两族交好,二是表明动他等于和龙凤两族彻底翻脸。
话落,司婳顾不得泪眼模糊,连忙按住司诚的手,祈求道:“父皇,我们都想让七弟回来,可是他真的不能跟你回去。”
司言回想起自己的遭遇,眼神哀痛地看着司清,说:“父皇,不能让七弟重蹈覆辙。”
司澈看着司诚,单膝跪地,郑重地说:“请父皇三思。”
“请父皇三思。”
“请父皇三思。”
两道声音,一道是司婳,一道是司言。
司诚眼里满是深沉的痛楚,他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团圆?
一旁的夏钟看不下去,他也是看着司清长大的,拍拍司诚的肩膀,说:“老诚,你别伤感,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清儿,你放心,礼儿对清儿很好的,嗯?”
闻言,谢璃用余光偷偷瞄一眼夏钟,可不好吗?那可是他的心上人,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下来给司清玩。
司诚眼睛含着老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哽咽地说:“有空回来看看我们,我们都很想你。”
司清看着他,神色动容:“嗯。”
司诚深深地看他一眼,眼里是难言的不舍。
夏钟看一眼夏礼,有些无奈地说:“你要好好照顾清儿。”
夏礼看着他,“嗯。”
随后,司诚和夏钟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