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璃看着天色已晚,又没什么好玩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但是讨论司清的话语仍热火朝天。
好像一次闯楼,司清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热点人物,备受关注,对他的身份众说纷纭。
已经被震惊的司言、司澈和司婳才缓过神来,走到三人身边,没有看见两人。
司澈脸上仍然残留着震惊,“七弟呢?族长大人呢?”
谢璃看他一眼,如实说:“司清闯完楼,太累了。他带司清去休息了。”
这话,不能说是假话。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谢璃看着几人,问:“我们今晚睡哪?”
这里是凤凰族的地盘,醋坛子踹烂了,一脸不高兴的夏礼已经离开,房卡没了,开不了房。
时间不早了,谢璃怕明儿他又起不来,耽误修行进程。
他没钱没权,晚上的睡哪?
这个问题谢璃是解决不了。
司婳回答:“这儿有龙族的酒楼,我们可以将就一晚。”
于是,几人来到几处酒楼。
但是很遗憾,都人满了。
因为这天是开放摘星楼闯楼的日子,三日后又是擂台切磋赛,所以,这几天的人格外多,整座城的酒楼基本都是满人。
现在晚上睡哪,是有钱有权都解决不了,除非有人愿意让房间,可是谁愿意?
在场的几人,都不愿意强取豪夺,那是极其令人不耻的行为,简直有伤风化,不顾族群的脸面。
现在,有不少人在街巷的地上打地铺的,真正意义上的,流落街头。
……
所以,他们今晚睡哪,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时,谢璃无意间看到宁逸手上的戒指,想到夏礼说的,有什么需要,把戒指给他们看。
他们是谁?
夏礼作为凤凰族的族长,拥有最高的权力,管理族内的事务,他们应该是指他的下级,地方管理城里事务的人。
于是,谢璃问:“重明城的城府在哪?”
祁辞回答:“重明殿。”
谢璃看他一眼,说:“我觉得我找到今晚睡觉的地方了。”
……
很快,几人来到重明殿的城府。
守殿人看见几人,正要客气地问有什么事情。
谢璃直接一把抓起宁逸的手,对着守殿人亮出戒指,直奔主题,“你认得这枚戒指吗?”
“我们马上要流落街头了。”
他就要试一试,这枚戒指是不是真的这么管用?
结果是,它确实很管用。
守殿人看到戒指,脸色一变,正色看着宁逸,恭敬地说:“大人。”
守殿人又看一眼谢璃,听见他说几人马上要流落街头,二话不说,带着几人进城府,给他们安排了客房。
这戒指果然好用,谢璃估计这枚戒指象征的身份和地位都不低。
于是,几人的落脚点是重明殿的客房。
他们晚上的住处,算是有着落了。
原本是一人一间房的。
最后,依旧只有宁逸和司婳是一人一间房。
司澈需要照顾司言,祁辞需要看管谢璃,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拥有双人房。
……
几乎是一进房间,谢璃便毫无形象地倒在床上。
这几天,他都睡在竹船上,虽然睡觉环境不算太差,可是终究没有他喜欢的大床舒服。
谢璃窝在被子里哼唧哼唧:“好哥哥,我以后也要睡软软的大床。”
祁辞站在床边看着他,说:“好,先起来沐浴,沐浴完再休息。”
听到这话,谢璃才想起来,因为竹船上的条件有限,自己已经几天没有沐浴。
谢璃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所以他立刻起床,拉开屏风,准备沐浴。
屏风后,放着一个木桶,桶里面是热腾腾的水。
这待遇跟行宫的沐浴待遇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谢璃对此没有过多的挑剔和不满,毕竟他们今天差点流落街头,不要说有木桶沐浴,连床都差点没了。
谢璃利落脱掉衣服,躺进木桶里。
任由热水缓解疲劳,蒸腾的热气,把他的舒适和睡意结合在一起。
然后,他睡着了。
随着谢璃迷迷糊糊地深入睡眠,他逐渐失去有力的支撑,慢慢下滑,而在睡梦中的他浑然不知。
直到,谢璃彻底一滑,热水淹没他的口鼻,他照常呼吸,却吸入一大口热水,难受的窒息感接踵而来。
谢璃在木桶中噗通挣扎起来,好像溺水一样,他难受地睁开眼睛,胡乱挣扎起身。
祁辞听到声响,立即拉开屏风,大步走进来,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关心,问:“怎么了?”
谢璃的脑海中还残留着睡意,加上刚刚他沉入水中,脸和头发都湿漉漉的,眼睛迷茫无措,“没什么。”
“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此刻的谢璃。
“……”祁辞皱着眉,抿一下唇,沉声说,“你洗好了,就出来。”
谢璃甩了一下滴水的长发,摸了一把额头,说:“嗯,我马上洗好。”
祁辞转身离开,把屏风合上。
谢璃胡乱搓几下身体,他起身,哗哗地带起一片水声。
“谢璃?”
是祁辞的声音。
谢璃走出木桶,回答:“嗯?怎么了?”
他拿起干毛巾擦拭,又把衣服穿上。
“没事。”
谢璃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屏风,好像试图透过屏风看向屏风后的人。
叫他,没事?
祁辞是不是担心他又睡着?又被水呛到?
他有那么蠢吗?
谢璃穿好衣服后,直接走出去,对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祁辞,说:“我洗好了。”
祁辞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他面前,手轻抚上他湿漉漉的头发。
不一会儿,谢璃的头发完全干了。
祁辞看着谢璃,对他说:“早点休息。”
说完,祁辞径直走向木桶,屏风自动合上。
“……”谢璃偏头看着自己干爽的长发,一时无言。
所以,祁辞可以直接把他的湿发弄干?
那为什么上次祁辞要给他擦头发?不像这次一样直接弄干?
祁辞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没有发现,所以没用?
这次发现了,所以把他的湿发直接弄干?
还是,他故意的?
谢璃不由轻笑一声,走向床榻,躺在里面。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谁闲得没事?
但是不能排除他是故意的可能,他故意的?可能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是能把吐几口口水吃下的人,不能太低估他的喜欢。
谢璃把被子一扬,把身体挪到祁辞的位置,他也不闭上眼睛睡觉,就这样躺着。
片刻,祁辞沐浴完,走出来。
祁辞站在床边,看着谢璃。
谢璃抬眼看着他,翻了个身,回到自己的床位,把位置还给他,说:“好哥哥,我给你暖好床了。”
然后,谢璃背对着他,闭上眼睛睡觉。
“……”祁辞掀开被子,躺进去,一挥手,熄灭灯火,“睡吧。”
祁辞看一眼谢璃的背影。
最终,他侧身面对着谢璃的背影,合上眼睛休息。
他很少会侧身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