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礼拉过他的手,带着他一路来到山崖上。
山崖上,视野开阔,能看到波澜的海域,水天相接,还有无际的黄沙土岩,一片荒芜,毫无生迹。
还能看到龙族的族群、以及审判司的族群在搜寻的活动。
夏礼从空间拿出一把黄花梨木榻,放在一处平整的沙土上,对着司清说:“你在这儿坐着休息,我去看看队伍搜寻的情况,一会儿就回来。”
司清对他说:“好。”
话落,司清坐在黄花梨木榻上。
夏礼往他的身旁放了几颗糖果,还有几份冰淇淋、焦糖布丁,两壶果茶,“嗯,你要是无聊,吃点东西,等忙完后,我陪你休息。”
司清抬眸看一眼他,眼神清冷,回答:“好。”
夏礼摸了一下司清的发顶,轻声说:“乖。”
司清应声:“嗯。”
随后,夏礼就走离,但是没有离开太远。
因为他们都是在附近搜寻,所以没有离得特别远的。
首先是白昶的队伍,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然后,重?的队伍,在一处岩石上,发现了一道很深的划痕,不像是剑痕,倒像是……
枪痕。
好像是有人挥动长枪,凌冽强势的划过这一处岩石,留下了这道霸道深刻的痕迹,深可见骨。
这道枪痕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而且战斗十分激烈,所以留下这道痕迹。
青青的队伍发现了一抹残破的衣服布料。
“族长大人,我们在这片地域的一处沙石下,发现了这块破损的衣物。”
这块布料,不小,但是很旧,又脏又旧,掩埋在沙土下,被沙土侵蚀浸染,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只剩下黑褐的泥色,破烂不堪,好像一撕就融烂掉。
这块破损的衣物,应该是打斗时留下的。
时间过去许久。
其他队伍都已经搜寻得差不多,都跟在夏礼的身边。
夏礼看了一眼几位队伍的队长,认真的说:“最后确认队伍的人员情况,有无人员缺失,人员受伤的情况。如有,不得隐瞒,及时汇报。”
随后,夏礼到夏安的队伍询问搜寻的情况。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司清坐在黄梨花木榻上,正吃着冰淇淋,视线时不时往夏礼的方向看去。
突然,一道女声。
“大家都在辛苦努力完成族长大人安排的任务工作,你怎么就这么悠闲的坐在这儿?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
这一句话,明明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夏礼询问夏安的话,明显一顿,也没心思再问什么,下意识轻皱起眉头,看向司清的方向。
毕竟,刚刚他让司清坐在黄花梨木榻上休息,等他忙完就来找他。
“你坐在这儿也就算了,还吃着东西,你这是在看戏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你没有一点大局观念吗?你不知道同进退共患难吗?”
所有人都不由看向声音的方向。
“你对得起族长大人吗?你对得起其他辛苦搜寻的人吗?你怎么能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安理得的坐在这儿。”
这道女声的主人,是凤凰族管理的族群下一个国家的公主。
她的队伍,刚赶到这里与三方会合,赶了一路,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
一来到这儿,就看见大家在忙着找什么,她仔细询问,才知道三方的人在这儿寻找线索。
她好不容易打听到几位大人和族长大人所在的地域,没来得及休息就又带人来到这儿,只为见上几位大人和族长大人一面,给一个忠心勤劳的好印象。
可是,没想到,刚来到几位大人和族长大人所搜寻的山崖,就看见这样一幕,一个白衣的男子,坐在黄花梨木榻上,不染世俗的吃着食物,干净整洁,不染风尘,安静闲适。
全然不似她们队伍历经一路风尘,满身灰土泥沙,满是汗水,他与她们狼狈不堪的模样,截然相反。
为什么,她们奔波劳累,满身风尘汗水,吃喝拘谨,这个人却可以坐在这里休息,悠闲舒适,衣裳干净,还有吃的,日子比她们过得好了一倍不止。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搜寻线索,包括几位大人和族长大人,这个人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什么事也不干?
他还过着这么好的日子,明目张胆的坐在这里,有吃有喝,无所事事,闲散无为,这不是在向其他辛苦努力工作的人炫耀吗?
“你无所作为,好逸恶劳,品行不端,恬不知耻。”
所有人的脸色几乎都是一沉。
————
在一处隐蔽的角落。
君言比这个队人更先一步到达这里,没有错过三方搜寻的场景。
此时,君言听着这些正义凛然抨击的话,双手抱臂,不由嗤笑一声,“他把整个海域都冰封了,探寻个遍,又长得这么好看,坐一会儿怎么了?”
“他就算坐我第二城的城殿座位上休息,我都没有意见。”
然后,君言又偏头看向君霄,笑了一下,“啧啧啧,难怪我们的第一城城主大人对他念念不忘,确实长得绝代之资,说真的,我也好喜欢他。”
君霄抬眸看了君言一眼,眼神带着笑意,有点傲慢的意味,笑了一声,“怎么,二城主看上他了?”
君朝不着痕迹的眼眸一动,看了一眼君言。
君言曲起手肘,倚靠着君朝,眼神有点不经心的心疼,不悦的看一眼君霄,语气淡然,“我看你也没有多喜欢他,你和他见面两次,你都掐他脖子,还把他都掐出血了。”
“虽说,我和哥哥也喜欢掐脖子,但是没像你一样,把人往死里掐,你这心里到底是有他,喜欢他,还是要他死在你手里。”
对于君言的话,君霄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意味不明,难以捉摸,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还真没见过,哪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下这么狠的手。”
说完,君言一手抚上君朝的脖子,熟练的轻轻按压。
君朝偏头看一眼君言,没有动作,由着他控制自己薄弱的脖子。
好像把生命交给君言。
实际上,君言和君朝已经不记得掐过对方的脖子多少个日夜。
两人对于对方脖颈的每一处都了然于心。
咬过,掐过,甚至束缚过。
这时,君澜神色平静,莫名其妙的问一句:“他是龙族?”
君言望着君朝的眼睛,没有停下按压脖颈的动作,回答:“嗯。”
实际上,除了君霄,三人在来到秘境见到司清前,对司清的了解都仅限于君言调取的幻象,显现在镜子上。
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司清,也没有切实的接触了解,或许三人见得最多的就是君霄第一城里司清的替代品。
幻象永远是幻象,替代品永远是替代品,比不得真实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