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德的咆哮在病房内不断回荡,医疗器械上的指示灯随着这声怒吼不安地闪烁。爱玛身体微微颤抖,可眼中的失望与愤怒,却丝毫未减,她挺直脊背回应:“争?抢?你为此不惜伤害无辜,甚至将枪口对准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哥哥?”
吉拉德大步逼近爱玛,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爱玛忍不住皱眉:“你根本不懂!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心软只会被踩在脚下。父亲的否定,让我看清,只有拥有绝对权力,才能赢得尊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像一头陷入绝境的野兽。
病床上,约瑟夫·泰勒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仪器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声。这细微的动静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吉拉德的目光在父亲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怨恨,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不甘。
“你知道吗?”吉拉德松开爱玛,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颤抖,“当我拼命工作,拿下一个又一个项目,满心期待得到父亲的认可,可他只轻蔑地说,我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可是当我犯了哪怕一丁点的错误,他就会说我就是一个笨蛋、废物!那一刻,我对这个家仅存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爱玛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怜悯:“所以你选择用冷漠和暴力,将自己武装起来,伤害身边的人,包括我?你忘了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了吗?忘了我在你怀里哭泣,你温柔安慰我的场景了吗?”爱玛的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吉拉德的身体微微一震,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缓缓后退几步,靠在墙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可我别无选择。一旦放弃继承权,我就会像以前一样,被父亲、被这个世界看不起。”
爱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哥哥,权力和财富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我们可以放下这一切,重新开始。像小时候一样,相互陪伴,一起寻找真正的幸福。”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
吉拉德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眸深处弥漫着无尽的挣扎和痛苦。然而,就在他与内心的矛盾苦苦抗争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猛地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
吉拉德惊愕地看着门口,只见一群人如潮水般从外面涌了进来。这群人面色凝重,步伐稳健,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而在这群人的最前方,赫然站着一个人——凯伦。
凯伦,约瑟夫·泰勒妹妹的孩子,由于妹妹过早离世,他一直由约瑟夫·泰勒抚养长大,并长时间陪伴在约瑟夫身边。几年前,约瑟夫才放心地让他出去闯荡,独当一面。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爱玛所管理的拉斯维加斯的米高梅酒店,也曾在凯伦的管辖之下。如今,凯伦已然成为泰勒家族中继吉拉德之后的二号实权人物。
然而,在大家的眼里,凯伦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他对泰勒家的每一个人都特别友善,总是面带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无论谁有什么需求,只要开口跟他讲一声,他几乎都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尽力去帮助对方实现。而且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对吉拉德都是言听计从。
此刻,吉拉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凯伦和他身后的那群人。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怒视着凯伦,扯开嗓子咆哮道:“Fuck!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难道你们没有看到这里是病房吗?立刻给我叫你的人都滚出去!”
然而,进来的人却宛如雕塑一般,纹丝未动。吉拉德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扯开嗓子怒吼道:“你们是耳朵都聋了吗?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然而,这一次的怒吼依旧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吉拉德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得更加剧烈。他扯着嗓子大喊道:“来人!来人呀!”然而,尽管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吉拉德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丝不安和震惊。
就在这时,凯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好了,表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外面现在都是我的人,就连这家医院也是我的。”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吉拉德和爱玛的耳边炸响。他们惊愕地看着凯伦,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温和的表弟,竟然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幕后老板。
吉拉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凯伦。爱玛也同样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凯伦的笑容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狰狞,他似乎对吉拉德和爱玛的反应颇为满意。他悠然自得地继续说道:“怎么样,表哥,是不是很意外?”
吉拉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紧紧地盯着凯伦,问道:“凯伦,你带这么多人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凯伦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嘲讽地说道:“我的表哥,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手里掌握着如此庞大的资源,竟然还能让爱玛给跑掉,你说说看,你的那些手下得有多无能、多废物啊!”
吉拉德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凯伦竟然会知晓得如此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凯伦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还是说,在自己的身边,早就潜伏着凯伦的人?
想到这里,吉拉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瞪大眼睛,直视着凯伦,厉声道:“凯伦,你竟然敢监视我!”
然而,面对吉拉德的质问,凯伦却完全无动于衷。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吉拉德一眼,而是迈步走到病床的床尾,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约瑟夫·泰勒。
“哎呀呀,我的舅舅啊,您看看您,怎么就这么躺下了呢?”凯伦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和嘲讽,“不过呢,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还能活着,比起您的老婆孩子,可要好上太多啦!”
吉拉德听着凯伦的话,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他不知道凯伦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凯伦,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吉拉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凯伦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洋溢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兄妹二人,仿佛他们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什么意思?”凯伦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嘲讽,“没有了你们,这个家族的一切都将属于我。你们,都要去陪你们的亲人了。哈哈哈!”他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吉拉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凯伦。这个曾经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人,如今竟然露出了如此狰狞的面目。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直被他视为下属的人,竟然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爱玛听到凯伦的话,心中不禁一紧,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家人的人。她向前一步,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凯伦,我们家对你不好吗?一直以来,我们都把你当作亲人一样对待,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凯伦猛地转过头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他恶狠狠地盯着爱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养育之恩?”他冷笑一声,“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可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病床上的约瑟夫·泰勒,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就是他!就是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在我母亲急需用钱看病的时候,他却冷酷地拒绝了我们。就是因为他的吝啬和自私,我的母亲才会在病痛中苦苦挣扎,最终含恨离世。如果他当时能够伸出援手,我又怎么会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呢?”
凯伦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爱玛被他的话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呆呆地看着凯伦,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凯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转身面对爱玛,缓缓地摊开双手,继续说道:“为了今天,我在你们家像狗一样卑微地活着,忍受着你们的冷眼和歧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机会。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我要让你们都为我母亲的死负责,都去见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