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那个意思。”顾怀逸小声辩解。
宋曦云微微一笑，随即看着顾怀逸心平气和地说：“晚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走吧！”
宋曦云拉着凌惟光上了马车，只留下顾怀逸愣在原地。
难道真的一点儿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宋曦云本该属于他的。
“彦儿，你别把娘吓着。顾怀逸，你发什么呆呢？快把你弟弟背去医馆啊，难道你想让他变成残废，将来娶不到媳妇？”
姜秋梅在后面大声嚷嚷。
顾怀逸立即转身，背起顾俊彦离开了。
马车上，宋曦云看着有些不安的凌惟光，认真地说：“惟光，今天谢谢你。”
凌惟光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这是为了报答，毕竟你救了我的命。而且你是我哥的正妻，我作为凌家人有责任保护你。”
宋曦云说道：“行啊，知道感恩又勇于承担责任，就冲这点将来差不了。”
“那是肯定的！”
凌惟光自信地抬起头，他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
宋曦云看他洋洋得意，话锋一转：“不过光有这个还远远不够。你现在年纪还小，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既然你不喜欢练武，那你平时都对什么感兴趣？”
凌惟光嘟囔着说：“我倒没有不喜欢，我只是讨厌军里的那些残酷训练，特别是还得听我爹和大哥的命令。”
“那你大哥对你很严格吗？”
凌惟光点头。
“念书这方面，看你的样子也不喜欢。居然连先生都敢打，可想而知你的功课得有多差。”
凌惟光撇了撇嘴，没接话。
他对私塾先生稀疏得可怜的几根胡子特别反感，一看见就火冒三丈。
“既然读书和习武你都不喜欢，那你有兴趣从商吗？”
凌惟光摇头：“娘亲总说做生意是不上档次的事情，在外人眼里地位很低。”
宋曦云心里清楚，在这个时代确实如此。
凌老太太从小过惯了富贵日子，看不起这些也很正常。
“好吧，你还年轻，可能以后能找到真正感兴趣的事儿。”
“不过基本的学业还是得完成。你要是实在不乐意去学堂，可以在家里请位先生教导嘛。”
凌惟光惊讶地看着她问道：“这真的可以？娘亲会同意么？”
“为什么不呢？难道是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不成？”
宋曦云反问，反正将军府里有的是银两，请一百个先生也不是问题。
凌惟光低下了头，宋曦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是真干了什么？”
凌惟光不好意思地说：“也还好。”
“第一任先生的袍子被我烧了个洞...”
“第二任吓尿了...”
“第三任摔伤腿骨折了...”
“第四任头上撞出一个包...”
“停，不用再说了。”
宋曦云及时打断了他。
现在明白为什么凌老太太要把他塞进私塾，眼不见心就不烦。
凌惟光再次确认道：“嫂子，你觉得娘还会再给我找个先生么？说实话我也不爱去那种地方上课，里面的人都该挨揍。”
宋曦云瞅了眼他那期盼的眼神，心中嘀咕：哪里是别人欠揍，我看这小子最需要教训。
“呵呵，不着急。你可以慢慢选，直到挑到自己喜欢的人。”
自己可不想白白浪费精力。
“好的，那我就找找看。”
宋曦云点头表示认可：“行，等你找到合适人选时带过来先让我看看怎么样。如果合适，我会跟婆婆商量好一切，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好嘞，谢谢嫂子！”
凌惟光笑得很灿烂，他知道只要让母亲心仪的宋曦云开口求情肯定容易许多。
宋曦云语重心长地叮嘱：“惟光，作为我们家未来的希望你可不能这么漫无目的地生活下去，想想要是你祖父还在前线守城无法回家的……”
“你大哥现在这个样子，家里全靠婆婆一个人撑着实在不容易，你得多努努力，总不能让偌大的府邸以后没人接手吧。”
凌惟光默默地点头，似乎听进去了，又好像只是应付而已。
宋曦云不想再抱怨了，其实她自己也烦透了这些大道理，但这的确是绕不开的问题。
马车在府前停下后，凌惟光赶紧下车去更衣了，宋曦云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凌紫茉撅着嘴瞥了他们一眼，冷哼道：“真没劲！”
看着对方打扮得光彩照人准备出门，宋曦云讽刺道：“哟，这是要去见相好的啦？”
“要你管！”凌紫茉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
宋曦云回头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整天这么盛装打扮的，郑公子早就看腻了吧。其实男人喜欢那种温柔似水的女人，要不要试试换换风格呢？”
“瞎说，我这样就是最好的！”凌紫茉停下了脚步争辩说。
前几天郑哥哥还夸她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哪像她讲得那么不堪？
“我没瞎编啊，这可是我亲耳听见他对别的女人说的。他说那女孩天生丽质，素颜就很好看了。”
宋曦云认真地说。
“我不信你胡编乱造的东西，你就是想拆散我和郑哥哥。”
“随便你怎么想了，反正你不吃到亏是不会放弃的，咱们走着瞧吧。”
说完这话，宋曦云迈步进了府门。
凌紫茉狠狠瞪了她两眼，转过头问自己的侍女青芽：
“你说我今天打扮得太过分了吗？头上戴太多珠宝了吧？要不你帮我拿下几件？”
“小姐，您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呀，为什么要摘掉它们？”
青芽有些疑惑不解，自家小姐为了出去跟郑公子约会整整折腾了半天，这才两句话功夫就被说服了？
要知道她一向是看不起这位夫人的。
“太鲜艳了也不好，满头都是饰品确实不太合适。虽然郑哥哥嘴巴上不会说出口，但我清楚他心底里觉得自己比不上我们家族的地位。所以有时候我也应该收敛一些。”
上回当众受到侮辱后，郑哥哥好几天都没有理睬自己。
如今两人关系才稍有改善，自己可不敢过分激怒他。
“那取下两件就好，要是太朴素的话，反倒会让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青芽提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