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吧……”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酒精气味以及暧昧的气息。
此时此刻,宋曦云依偎在凌熠辰身旁,一只手依然缠绕在他的腰间不愿放开。
勉强回应了一句后,她费力地坐起身,在床上搜寻了一会儿才找回落在角落里的外袍,下床走出房间。
司琴赶紧上前扶住她,引领着去沐浴洗漱;同时,真双则转身去找来温热的洗澡水。
可突然间,“啪”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安静,装满热水的木桶掉落至床边。
愣了半晌后,真双双膝跪倒在地,满脸惊讶与激动之情难以掩饰:
“将军,您终于醒了……
这是真的么?不是属下在做梦吧?”
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以确认所见为实,确实是疼痛难忍……
听到动静后白义同样飞速赶到现场,见到已恢复意识的凌熠辰,立刻跪地行礼:
“属下来见过将军!”
紧接着补充说,“是少夫人精心照料的结果啊!属下这就前往通报给老夫人及各位主子知道此事。”
话毕擦干眼角湿润之处迅速离开了房间。
而刚泡入温暖浴桶中的宋曦云,忽然听见外面有人用力拍打着门扉并传来兴奋不已的声音—。
“将军醒来了!请您快来看看,我这便去告诉老夫人。”
凌熠辰真的醒来了?
刹那间所有酒意皆从身体里挥发殆尽……
他究竟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
之前那些行为会被记住多少?
没有更多时间犹豫思考了……
“真双,暂且先不要打草惊蛇,快去把老夫人请来再说。”
宋曦云急忙吩咐下去。
于是真双遵命而去。
之后她在司琴协助之下完成更衣,重新踏回了凌熠辰所在的居所。
原本对她而言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此时却显得格外陌生压抑,每挪动一步都是艰难万分。
此时房内已被收拾整理妥当,凌熠辰穿着整齐的衣服端坐于床边。
进门之际看见白义正在打扫残留在地板上的水痕,并向她行礼致意后恭敬退避到一旁去了。
虽然刚才发生过亲密举动留下过的独特芬芳气息渐渐消散,但是站在门槛处与之四目相对时那种前所未有的尴尬沉默还是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面对那双如同黑漆一般深邃明亮却又带着几分冷漠无情的眼睛。
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了宋曦云心头。
她似乎意识到刚刚所做的一切可能会彻底改变两者间关系。
……
那精致小巧如白瓷般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瑕疵,清澈眼眸仿佛蕴藏无数星辰光芒闪烁着异彩。
她的嘴唇未施脂粉便显得鲜艳欲滴,那轻薄的裙装更凸显了她纤细婀娜的身姿。
凌熠辰不由得喉结微动,她的容貌比起宋语嫣来更为出众和清丽。
司琴站在宋曦云背后,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位少夫人不久前不是还因为将军而显得格外焦急吗?
怎地如今一见面反而缄口不言了呢?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凌老夫人已在许嬷嬷的帮助下步履蹒跚地踏入院落。
“我儿啊,你总算醒来了……真是太好了……”
老人泪水涟涟,满心欢喜。
两人稍加寒暄之后,凌老夫人的目光才转移到立于一旁的宋曦云身上,急忙挥手示意:
“哎呀,我的好儿媳,快过来吧,何必这么拘谨呢。”
接着向儿子介绍道:“这是宋家的嫡女,亦是你的妻子宋曦云。尽管是在你不省人事时所结连理,但我对她可是满意得很哪,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知道么?”
说罢亲自拉着宋曦云的手递给了凌熠辰掌中。
“恢复意识便是吉兆,接下来要好好养伤才是,切勿操之过急,往后日子可长着呢。”
说话间老人松开手,宋曦云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并带着礼数地说:“听闻您已苏醒,真是令人宽慰至极,只不过后日恰逢紫茉诞辰,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是否应暂时保密呢?”
闻言都陷入了深思当中,半晌过后,只见凌熠辰淡淡回答:
“既定事实隐瞒无益!”
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提议找些合适的借口将此消息告知天下。
再谈了些须时刻,凌老夫人考虑到儿子初愈不宜劳累过度,叮嘱了几句宋曦云务必照顾周全后便离开了现场。
转瞬间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了二人独处。
这令宋曦云感到几分无所适从。
见状凌熠辰微微一笑,“夜已深,不妨早些歇息?”
宋曦云忙称:“那是自然,那……那妾身告退!”
转身准备离开,心里琢磨着:当这位爷还在病榻上时总是那般平易近人,然而如今……
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句略显阴郁的话语,“莫非在你眼中我就如此可怕?”
她连连否认,并询问对方是否记得之前那段昏昏沉沉的日子里发生过些什么,或有何种感知?
面对质疑声凌熠辰毫不迟疑地摇头拒绝。
听罢宋曦云松了一口气,想着从此可能不必再费尽心思去取悦对方。
紧接着他又继续发问道:“为何如此忐忑不安,难道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做了什么出格之事不成?“
宋曦云低低地回应中包含着几分自嘲语气:“或许并非出于强制手段吧,毕竟倘若当时得不到您的同意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听到这儿,即使仅捕捉到部分话语的凌熠辰立刻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心生愤懑: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竟然把责任推卸给自己。
实际上,在整个过程中自己不过是个被动参与者罢了。
若真有反抗之力又岂会沦落至此。
最终还是让女子退下,“行吧,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有什么事情让人来找我便是,我就住在对面。”
宋曦云面带笑容地讲完话后便转身欲离开,此时凌熠辰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吗?难道你不住在这儿?或者这是母亲在愚弄我?”
“这个嘛……”
她朝那紧闭着的房门瞥了一眼,心中略微惆怅,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因为我晚上睡觉时动作大,怕不小心伤到了您,就一直住在隔壁。”
“我的腿不好使,身为妻子的你不应该悉心照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