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颜以为自己又会像昨天那样,被他粗鲁扔下。
没想到,他竟然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就像躲瘟疫一样退后好几步。
“你……”还没等她开口,萧永寒竟然又出去了。
“又跑了?”
但是听着院子里轻微的水声,颜小颜闹不明白他这是要唱哪一出。
我靠,他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报复当年被扣一身水的仇恨吧?
“给,擦擦脸”萧永寒拿着绣着“小颜颜”名字的毛巾递给她。
她没有接,莫名其妙地看着萧永寒。
萧永寒拿过她梳妆台上的镜子,压住嘴角的笑。
“啊,”颜小颜看着镜子里自己脏兮兮的脸,白一道黑一道,不知道是汗还是泪,难堪的想要疯掉。
“别说话,让我先死一会”她抢过毛巾,盖在自己脸上,挺尸般一动不动。
“呵呵”男人悦耳的声音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你来干嘛了”颜小颜身子更加僵硬了,她蒙着毛巾,闷闷地问道。
“来看你出丑,他们都说你瘸了”男人眸色如墨,低头看着女孩搞怪的模样,嘴巴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萧永寒,你赶紧给我滚蛋,告诉你,我才不会瘸,我要健康平安长命百岁地活着”颜小颜气鼓鼓地喊着,粗鲁地扯下脸上的毛巾。
这个男人真讨厌,哪怕现在自己都想要跟他打架,更不要说以前魂魄不完整的时候了。他是懂得怎么气人的。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此时的女孩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刚擦干净的小脸微红,面若桃花,肤如凝脂,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那样晶莹好看,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是那般诱人。
他喉结微动,手指蜷缩,只是低头专注看着她。
颜小颜倒是没注意这些,她正在仔细地擦手,顺便看到了自己满是灰尘的衣服。
“给,一事不烦二主,帮我把毛巾拿出去,顺便洗干净。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好人卡随时随地都不能忘了发。
萧永寒深深看了她两眼,破天荒没有挤兑她,拿着毛巾出去了。
颜小颜想要换衣服,但是碍于萧永寒在只能咬牙坚持着。
可是,等她醒来时,就发现颜二哥回来取水了。
“妹,你怎么把大门关上了?自己在家害怕?”
颜小颜想着肯定是萧永寒给关的,这个人想的还挺仔细。不过,他什么时候走的?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睡着了?
对了,自家老母鸡到底有没有喝水?
晚上进睡觉前,颜小颜又进空间看了眼自己种的玉米,惊喜地发现,竟然有点绿芽出现。
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也就十来天功夫,玉米就会变成熟。
正常的玉米从种下开始,一般是10-120天左右会成熟。
如果这样的话,相当于里面是外面速度的十倍还多。
颜小颜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脑子里不由开始勾勒未来的宏伟蓝图。
——
另一边的萧永寒也是睡不着觉。
他借口进山打猎物,实际是进入他的秘密基地缓解下焦躁不安的内心。
今天下午从颜家离开时,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认栽了。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他比颜小颜大两岁,当年初中那个时候正处于懵懵懂懂,只是觉得颜小颜实在是好看的过分,就像老人说的那种可以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但是自己实在是太过乏味,不爱说话又不讨喜,不管他多少次故意在她面前路过,颜小颜从未正眼看过他。
每当看到她和别的男孩子一起玩的不亦乐乎,他就心里闷闷的特别难受,所以,他实在忍不住的那次开口说了句“狐狸精”
后来自己倒是进了颜小颜视线,只是完全是敌人般的存在。
两人斗得是你来我往,毫不服输,其实只要颜小颜稍微给他点好脸色,他都不会这么讨她嫌。
那个时候不懂的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情,只想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哪怕是对立面。
后来家里一系列的变故让他无暇再想起她,毕竟保命和生存更重要。
期间这几年,他不是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都说她是容貌倾城,脾气却能把人逼成神经病。
谁家娶媳妇都会把她拉出来当反面教材“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就像隔壁村颜家那个作精,长得跟天仙,脾气像炮仗,还好吃懒做,娶她回家是要当祖宗伺候吗?”
他有时也会冲动想见她,他想自己是喜欢她的,但是,这种喜欢在成分和现实面前完全不够看。
那天他无意间救了她,看着她倒在地上那娇俏脆弱的模样,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颤了颤。
几年不见,她变得更美了,让他更加自惭形秽。
那天夜里,他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她眼尾泛红,眼波滟潋的娇弱模样,他像着了魔一样想时刻见到她。
甚至无耻地想用救命之恩霸占她的一生,所以,看到颜父颜母拿着那么多东西,他觉得很悲痛也很讽刺。
人家这不就是明晃晃怕自己家提过分要求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浑浑噩噩走到了她家门口,听到她对那个知青说上门女婿,看吧,就是上门女婿也轮不到他。
可是听妹妹说她瘸了,再也不能走路时,他真的心慌心疼了。
那么阳光明媚的女孩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他怕她伤心,想要安慰她。
结果发现她不仅不伤心还有心情逗鸡,看来是腿不会留下隐患。
萧永寒摩挲了下手,仿佛还有她柔软的躯体,不盈一握的纤腰,嫣红性感的唇,充满少女馨香的房间……
作为血气方刚的男人,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身体上的渴望,这种渴望让他觉得有些羞耻还有些心慌。
他彻夜未眠,一会是她娇俏的容颜,一会是她在自己身边吐气如兰,一会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天堑,他一贫如洗的家庭还有沉重的负担,不好的成分……
更重要的是,她有喜欢的人,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想到这个,他的心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