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龙独自驾车前往青城山,途中在都江堰稍作停歇,还买了些食物,接着便直奔青城山后山。一路上,他停了好几次车打听道儿,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山脚下的泰安镇。
这小镇人口不多,村民们都特别朴实,平常也没几个游客会来这儿。李宝龙走进小卖部,向老板询问这上山的路上有多少道观。老板告诉他,大大小小有七八个呢,不过有些已经荒废了,没人住了。山顶上最大的那个道观叫白云观,还有人在里头。李宝龙一听,心里琢磨着,应该就是这个白云观了。他突然想起老道士的徒弟们不都是叫云一到云十八嘛,这么看来,肯定没错了。
他拿了瓶水,开始往山上爬。这山可不好爬,爬了一个小时,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路上倒是瞧见几个荒废的小道观,可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沿着那几乎荒废的石板路继续往上,好多地方的绳索都断了,也没人来修,照这情形,山顶上的白云观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费了好大劲儿,李宝龙终于在三个多小时后登上了山顶。这一路上,七八个道观都是破败不堪,荒废在那儿。白云观的大门也破破烂烂的,木桩上的字都模糊得看不清了。门口冷冷清清的,要不是道观门口广场上的石板被打扫得还算干净,真会以为这儿已经没人住了。
李宝龙走进道观大厅,看到里面摆着几座三清塑像,也是满身裂痕,金色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看上去特别破旧。他穿过大殿,来到后面的四方院落,瞧见两个年轻道士正在煮饭。这些道士估计一天就吃两餐,日子过得挺清苦,身上的道袍都破了,好些年没换新的了,李宝龙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一位年长的道士走过来,对李宝龙说道:“这位居士,你大老远跑来,是有啥事吗?我们这道观很少有陌生人进来。”李宝龙笑着回答:“我听说山顶这白云观有些年头了,就想上来参观参观,我对道家文化也挺感兴趣的。我还与蓉城青羊宫的明月道长相识呢。”年长道士一听,忙说:“这位居士,里面请,我让师父清风道长跟你聊聊道家经法。”李宝龙微微点头,客气地说:“有劳道长了。”
李宝龙跟着中年道士来到后院靠山的一座道观里,只见一个年轻道士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见了中年道士便叫了声:“师兄好。”说师父刚吃完饭在里头休息。中年道士就领着李宝龙进了后屋。
屋里有个老道士,看着六七十岁的模样,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穿着破旧道袍,在木椅上坐着闭目养神。中年道士上前说道:“师父,这位居士从蓉城大老远赶来,想参观学习道家文化,他说认识蓉城青羊宫的明月道长。”清风老道士听了,睁眼看向李宝龙:“这位居士贵姓啊?”李宝龙忙答:“道长,我免贵姓李。”明月老道士又问:“李居士,你研习道法多久啦?”李宝龙回道:“我接触道法三年了,只晓得些基本知识。”明月老道士让李宝龙坐下,还让人上了杯茶。
李宝龙坐下后问道:“道长接管这白云观多少年了?为啥不修缮一下呢?”清风老道士微微一笑,说:“贫道接管这道观快二十年咯。这儿路不好走,香客游客来得少,我们都是自给自足过日子,没跟政府要过一分钱。平常就开垦荒地种粮食,勉强能有口饭吃。山下偶尔有居士送些油盐来。日子是清苦些,可修道之人不就得吃苦耐劳,守得住心境嘛。”李宝龙听了点点头,又问:“道长,您师父他老人家还在观中吗?”清风老道士瞅了李宝龙一眼,接着说:“贫道师父都快九十了,已经不管世俗之事了。”李宝龙心里一盘算,按时间推断,这老道士的师父应该就是云十八。
于是他说道:“道长,能不能给我引见一下老道长呢?我也算有缘之人前来拜访,愿向道观捐赠香火钱百万华夏币。”清风老道瞪大了眼睛:“李居士,此话当真?这可不能开玩笑。”李宝龙淡淡一笑:“道长只管去禀报,我随时能给香火钱。”说完,端起茶喝了一口,赞道:“这茶叶不错,味道清香,喝了神清气爽,疲倦都没了。”
李宝龙慢悠悠地把一盏茶喝完,这时,才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只见清风老道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头发胡子都银白如雪的老道士走进屋子。李宝龙赶忙起身,行了个道家礼,恭敬地说道:“在下李宝龙,特意前来拜访,实在是打扰道长清修了。”
白发老道缓缓坐定,目光落在李宝龙身上,开口说道:“这位居士,既然不辞辛劳来到白云观,想必也是与道家有缘之人。我啊,已经有好些年不管世间俗事了,道法修为也只是平平。如今这末法时期,愿意潜心学习道法的人太少了,咱这道观,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个人影。”
李宝龙诚恳地说道:“我有心捐赠一笔香火钱,好给众位道友添置些新衣裳与生活日用品。”白发银胡老道赶忙回应:“感谢李居士慷慨相助,贫道及道观三十二位道友都对你感激不尽。”李宝龙轻轻摆了摆手,说:“不必客气,在下此次前来,还想了解些事情。道家文化讲,万事皆有因果,你我之间,想必也存在因果关联。”
白发银胡老道听得似懂非懂,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宝龙。李宝龙转向清风老道士,说道:“清风道长,你先回避一下,我想单独和尊师说几句话。”老道士瞅了清风一眼,点头示意。清风老道士便默默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