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王一直待在边疆,三日前刚班师回朝。
据说他的府上全是战场浴血回来的战士,都沾着血性,要从他手里杀人,怕是不易。
“既然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了。”
姜悬珠自言自语道,心里浮上一个念头。
姜弦月不解,凑过头来,“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姜悬珠勾唇笑,“为庆祝邑王回朝,皇后下令要举办宴会,我今日刚收到请柬呢。”
姜弦月看着她坏坏的笑,伸手轻戳了下她的脸。
马上就迎来了姜悬珠的怒目。
姜弦月立即收了手,傻笑一声说,“你刚刚笑得就像是说书先生说的坏人。”
姜悬珠轻哼一声,取下一颗葡萄,塞到他嘴里,“真是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姜弦月将葡萄含进嘴里,好不惬意道,“这葡萄真甜。”
姜悬珠则细细思索起来,既然硬闯不了邑王府,那就找个方法正大光明地进邑王府,到时候再动点手脚,哼,顾若若还能逃得了吗?
邑王……姜悬珠舔舔唇,还没有她拿不下的人。
一眨眼就到了宴会这一天。
姜悬珠是冲着卞祈邑去的,她志气满满坐在梳妆台前,“红昭,今天我要艳压全场,给我打扮好看些。”
红昭眼睛一亮,“保证让小姐艳冠群芳。”
红昭也燃起了斗志,拿出看家本领给小姐打扮起来。
待过了半个时辰,姜夫人都忍不住派人来催了,姜悬珠才娉娉袅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见到她皆被其容颜惊住。
只见迎面而来的美人凤眸半弯,朱唇一点,乌云半卷,绾着慵懒垂髻,后压联联珍珠,一身海棠胭脂纹绮云裙,罗袖盈盈,杨柳纤腰。
如蒙蒙细雨中枝头暗香的醉人海棠花,当真是美人颜色娇如花。
美人纤手拂鸦发,面色骄矜,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众人面前。
“呵——”
姜悬珠看着众人痴迷的眼神,轻笑一声,暗含得意,就这效果,邑王还不手到擒来。
姜夫人也被自家女儿的美貌惊住,“我的乖乖,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呢。”
她牵起女儿的手,一脸有荣与焉。
姜悬珠丝毫不懂谦逊,她扬扬一笑,脸上的得意没有半分收敛,“没怎么打扮,只是长得好看,压不住。”
“噗——”,姜弦月呆了片刻,听了她这不要脸的话发出一声笑。
姜尚书原本也是一脸夸赞地看着女儿,见儿子又搞怪,他直接一脚踢过去,
“闭嘴,之前的事还没收拾你呢,再气你姐姐你自己留在府里。”
姜弦月熟练地躲过父亲的无影脚,虽然不怕父亲,但是感受到姜悬珠隐隐不善的目光,他还是求饶道,“我闭嘴我闭嘴,不说话了。”
他捂住自己的嘴,腿脚灵活,跑出去一脚帅气地蹬上了马。
“我们也上马车吧。”
姜夫人亲亲热热的拉着女儿,姜尚书跟在两人后,慢悠悠地走着。
三人不急不缓的样子把性急的姜弦月急得屁股在马背上动来动去。
终于在他的催促中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一路来到皇宫里,里面宫人训练有素,官僚交谈声热闹极了。
姜大人压着姜弦月去和官场同僚交流感情去了。
姜夫人则带着姜悬珠和一众贵夫人聊天喝茶,说着最近京城里时新的料子和花样。
姜悬珠无所事事地低着头,眼下还不算开场,这宴会皇上可能不来,但皇后应该会来,正主也还没来。
目标不到她也有些无聊。
正无聊着呢,一位夫人聊着聊着把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
“姜夫人的姑娘长得可不俗,刚刚一进来,不知道迷了多少小公子的眼睛,不知道你家姑娘可有婚配?我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孩子,同你家姑娘一般大小。”
一位也不知道是姓李还是姓陈的夫人拉着姜夫人亲亲热热地套着近乎。
姜夫人对于自己的女儿很是得意,她牵着姜悬珠的手,一刻也没有松,满脸骄傲,“悬珠可是我和老爷唯一的女儿,不着急成亲的,我们还想再留她两年。”
“不着急成亲可以先订婚嘛。”这位夫人是真喜欢姜悬珠,看着长得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性格肯定很好,又是尚书府的嫡女,身份也很不错。
姜悬珠终于抬头看了这位夫人一眼。
知道自己儿子不成器还怎么好意思攀扯她的?
看她身上的料子,还比不上自己身上的呢。
一家主母都这么节俭,看来家里也不是什么有地位或者钱财的。
她收回目光,不耐烦地摇摇母亲的手,“母亲,这里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我出去走走。”
那夫人听到这话面色一僵,这姜小姐不会在说自己吧?
姜夫人也不生气,她也觉得这位李夫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她家那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的,还想高攀自家孩子。
她笑笑,也不拦着姜悬珠,只让红昭跟紧了小姐。
姜悬珠得了话起身就想走,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敷衍地冲几位夫人弯了弯,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哎哟,小孩子,脾气大呢,各位夫人见谅。”姜夫人笑吟吟地说。
几位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李夫人暗自腹诽,暗想自己看岔了,以为是个乖巧好难捏的闺中小姐,没想到气性这么大。
姜悬珠不耐烦和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她带着红昭往花园里人少的地方走。
人一少,她的性子就忍不住了,开始嘴毒起来,“刚刚那个什么夫人,真是对自己没点数,张口闭口就是要和我定亲,她以为她儿子是个什么宝贝呀,拿出来一摆人家就得收?”
红昭也站在小姐这边,她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
“我爹可是尚书,我可是尚书千金,可不是什么人都配攀扯我的。”姜悬珠嫌弃道,“看她家小门小户的,不过年长几分,母亲给她个面子,还真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啧。”
她轻啧一声,满满都是轻视和鄙夷。
暗地里听到主仆俩话的卞祈邑忍不住一笑,这么久不见,性子还是这么张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