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帝国,定远城神庙里。
洪妍与池元博进行了倾心交谈,终于也知道了池元博的病是心病,此刻池元博的压力,并不比任何人少。
“池大人,你为何不早一点跟朕说,朕可以帮你分担一些。”洪妍叹气道,君臣若有了隔阂,猜忌,并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应该能够想到,老臣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人监视着,今日若非陛下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只怕老臣来见你,
早已经是人尽皆知,洪昌正在逼我,我若频频与你见面,他焉能不去怀疑?”池元博则是满脸无奈。
“你尽量应承了洪昌的话,朕自有对策,你去吧,朕还在此再待一会,好久没有禄神仙的消息,朕心里空落落的。”
洪妍心里有了主张,便不再有任何迟疑犹豫。
池元博从神庙后院小门悄悄而去,并无一人知晓。
洪妍在神像前虔诚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诚心祷告。
定远城,北去几十里定远山,定远山与定远城遥相呼应,挡住了北来的寒风,因此山上气温要比城里低很多。
洪昌,阿尔顿,古扎木等人在一起烤火吃酒,听着外面的北风呼啸,要不多久,可能就会下大雪,再想攻城只能等来年开春。
什么时候攻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山上的粮草是否能够保证到明年开春。
“阿尔顿将军,张师爷去哪里了?”洪昌只一会儿没有看到张伯伦,便像心里少了点什么似的。
“张师爷去看池元博的家人了,天气越来越冷,张师爷说不能冻着,饿着池元博的家人,不然就是没有诚信之人。”
阿尔顿起身回答。
“也不知道池元博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听说定远城南大片的蔬菜已经成熟,城中百姓将士是丰衣足食,
而我们则在这里替他们挡着西北风,实在让人心里来气。”洪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借酒浇愁。
“张师爷一会就到,他应该对池元博那边情况十分了解,你不如再等等,待张师爷到了之后,问一个究竟。”
阿尔顿并不着急,继续喝酒,谈笑风生。
“大元帅,阿将军说得不错,你根本不用如此着急,池元博的家人在山上,你还担心池元博使坏不成。
要说这个池元博也真是厉害,仅仅两次就让我等元气大伤。”古扎木和阿尔顿一样,并不是很着急。
或者说是他的目标不够远大,他并不稀罕高官厚禄,却更爱美人,尤其是洪妍,只看了一眼,便让他魂牵梦萦。
“张师爷来了。”有军卒喊了一声。
“快快有请。”洪昌异常激动,就差没有站起来去亲自相迎。
张伯伦还未进来,笑声便已经传入:“好事,好事,大好事,大元帅,真是天助我也……”
“张师爷,你还是快点进来,什么好事让你兴奋至此?”洪昌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张伯伦连连说了好几个好事。
张伯伦进来,坐下来拿出了一封信笺:“我刚刚收到池元博的来信,大元帅你且先看看,辨辨真伪才好。”
洪昌接过信笺,趁着酒兴读了起来,渐渐地,笑容溢出:“张师爷,你这条计策妙啊,张伯伦为了家人不得不如此做。”
“大元帅所言极是,这个池元博也是无可奈何才这样做,不过他也是审时度势,毕竟不管是大元帅你,或是洪妍,
谁做了皇帝,都是洪家的子嗣,对他而言并没有背叛先皇,所以他愿意积极配合,让你尽早攻城。”张师爷越发得意起来。
“我担心这其中有诈。”洪昌屡屡上当,不免留了一个心眼。
“大元帅,你真是多虑了,池元博家人在你手里,他做任何事情之前,还不得先掂量掂量,你只管放心。”
张伯伦见洪昌迟疑,竟然有些着急。
“我是只觉得池元博为何如此心急,要提前行动呢?”洪昌皱着眉头问道。
“池元博派来心腹告诉在下,洪妍对他已经开始起了疑心,另外山上可能也有洪妍的奸细,估计也听到了些什么,
池元博觉得在洪妍还未开始采取行动之时,大元帅你带兵偷袭定远城,而他则做内应将城门打开。”
张伯伦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所以才会如此自信。
“张师爷,你屡次进城,不如你今日再辛苦一次,最好得到准确信息之后,你再回来,然后我等再展开行动。”
洪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所以才无比慎重。
张伯伦立即站起,拱手道:“在下这就下山而去,还请大元帅照顾池元博家人,在下在池元博面前曾夸下海口,不能失信于他。”
“张师爷,那便辛苦你了,一路小心。”洪昌亲自为张伯伦斟酒,践行。
转眼,又是黄昏时分,张伯伦马不停蹄从定远城赶了回来,并且带来了洪昌最想听到的消息。
池元博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洪昌大军到时,开城迎接。
最为关键的还有,今日是洪妍犒赏三军的重大节日,届时三军会同时饮酒,而城墙上只会留下少数将士把守。
“阿尔顿,你去召集所有百夫长以上将士前来大厅议事,今晚本元帅就要攻入定远城,亲自杀了洪妍。”
洪昌将酒杯扔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大元帅,洪妍杀不得,你不是说要将他赐予本寨主吗?”古扎木接过了话题,为了这个洪妍,他可谓是费尽心血了。
“哈哈哈,我差点就忘了,传令下去,不要伤了洪妍性命,谁若将其擒住了,本元帅赏他黄金千两。”
洪昌哈哈大笑,仿佛已经攻入了城里,将洪妍极其余部全部消灭了。
当夜,月黑风高,洪昌亲自带领人马,往定远城而去,为了不引起太大动静,所有马蹄下都缠着棉花,嘴上则用绳子缠着。
前方探马来报,定远城中,果然是沉寂一片。
城中几乎一大半将士喝得酩酊大醉,城市守城军卒也是东倒西歪,但凡有靠着的地方,便会靠墙倒下,呼呼大睡。
洪昌站在城下,心里暗暗骂着:“洪妍,你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够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