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魏绮云,宋珂简直要气炸,恨恨道:“难怪她这般猖狂,想必已经将自己纳入后宫了吧!”
皇上选秀,除了地方官员家中小姐,但凡有些位份的,无一例外,都是来自京中世家。
用后宫来稳固前朝,亦是用后宫牵制前朝,历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白了,魏英若有意将女儿送进宫,只要魏绮云自己不作死,位份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你呢?可想去那京中最繁华富贵的地方?”
沈誉冷不丁问了一句,惹得宋珂直摇头:“别别别!我可不去!”
“爹娘从来无意叫我进宫,不然我娘也不会这般着急替我说亲。”
宋珂说罢,想起沈兰晴,道:“对了,兰晴倒是说沈尚书有意送她进宫。”
话音一落,姚静姝同荀真二人齐齐看向沈誉,生怕提起沈家,惹她伤怀。
沈誉左右看一眼,莞尔道:“你们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荀真抿了抿嘴唇,还是开口安慰道:“沈妹妹,你不在,沈尚书难免觉得府中空荡寂寞,你莫多想。”
“我才不会多想。”
沈誉嘴里嚼着颗蜜饯,道:“说实在的,我巴不得他们能过继来一子半女,日后也不至于膝下寂寞,只是送兰晴进宫这点,我倒是没想到。”
“左右是他们的选择,我如今也只能在银子上多补偿,旁的事,随他们高兴便好。”
“你能这样想,沈尚书若知晓了,定然会很欣慰。”
姚静姝将才剥好的果子给她:“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
沈誉道:“说不准,这回带回来的东西出手之后,还是得再去一趟,成日困在府里,日子久了,要生蛆的。”
姚静姝闻言,同荀真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无奈,从前那般沉静的人,如今换了个人一般。
反而荀真成婚后,倒是稳重了许多,两人好似换了魂一般。
但看她如今过得自在,姚静姝也不忍心再劝她什么,有些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自己觉得好,便是顶顶好的。
姚静姝身份特殊,对于选秀之事不好多说,三人知晓这点,也不多问,话题就此作罢。
惦记着太后娘娘在凤府小住,她做主人的不好在外逗留太久,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出了宋府,两人同乘而去,姚静姝道:“你回来,我也身处倒悬之危,没能去迎你,听母亲说,你那时为找到我帮了不少忙,多谢你。”
沈毓听罢,立刻板起脸道:“你我姐妹一场,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这样,是要与我生分?”
“自然不是。”
姚静姝解释道:“只是才回府没几日就生了寰儿,一直也没机会同你道声谢谢,心里一直惦记着。”
沈毓想了想,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理由,道:“只此一次我就原谅你,下回再这样,我便要恼了,从此,再也不理会你。”
她在京中只剩这三五好友,自然重视的很,同样的道理,若有一日她身处危难之中,她不信姚静姝会袖手旁观。
“好好好,你说如何就如何。”
姚静姝回府后,将赏花宴一事说与凤霄,凤霄对此并不置可否,道:“早晚的事。”
姚静姝就是再愚笨,可看出凤霄情绪不高,问道:“侯爷怎么了?”
“不过是些琐事,你不必理会。”
姚静姝闻言,脸上笑意散去,正色道:“母亲说过,夫妻之间,从没有琐事,你若这样说,今夜书房睡去,我嫁的是人,可不是锯嘴葫芦。”
“夫人教训的是,为夫改。”
凤霄心中那点不快被姚静姝一句话吹散,将人抱坐在腿上,道:“此次回京并非圣意,本想悄悄来看你一眼就回去,又出了这档子事,那些个文官便坐不住了,弹劾我无召回京。”
“皇上怎么说?”
“皇上暂时还未理会那些人,但日子长了,他也为难。”
这一点姚静姝自然知晓,一国之君,看似在万人之上,实则行事掣肘颇多,赵珺如今还不够成熟,应对朝中那些老滑头也是无奈。
想到这点,姚静姝便高兴不起来,将头埋进凤霄颈窝,闷闷道:“侯爷说这话,可是要离京北上?”
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皇上选秀虽说已有苗头,但选秀流程繁琐复杂,等一切都理顺,也得些时日。
依着太后娘娘的意思,等皇上立后,才准许凤府举家北迁。
照这么说,她和凤霄岂不是还要两地分离一段日子?
“自然不是。”
凤霄察轻声安抚道:“从此以后,无论去何处,我都不会再留你一人,离京之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姚静姝重重点头,只要两人不分开,做什么都好。
只是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凤霄继续道:“眼下还有一事要同你说。”
姚静姝明显感觉到凤霄身子僵了僵,诧异道:“何事叫你这般为难?”
“祖母娘家你可曾听母亲提起过?”
姚静姝点头:“自然,姓司,如今在金陵,怎么了?”
凤霄蹭了蹭鼻尖,有些不自然道:“祖母生前,娘家还有一兄弟,是金陵有名的老学究,儿子如今任金陵巡抚,他家中有一孙女,不日就要上京来投靠,为选秀做准备。”
姚静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看着凤霄闪躲的眼神,追问道:“既是祖母娘家人,自然应该照顾,情理之中的事,你这般紧张作甚?莫非,你同那姑娘,有些过往?”
“没有!”
凤霄对上姚静姝的一双眸子,恨不得发毒誓才好:“不过是从前有些误会,总之,你远着她些,若有事,叫她找母亲说就是。”
姚静姝若有所思点点头,将这事暂且放在一边,他不说便算了,府里这么多老人,总能问出来。
饭后寻来吴嬷嬷,道:“吴嬷嬷,你是侯爷奶娘,按说府中事务,大大小小,你都清楚,我问你,老夫人娘家有个侄孙女,你可知晓?”
“您说司姑娘?”
“就是她,她与侯爷,从前便见过?”
吴嬷嬷显然知晓此事,只是不知姚静姝为何突然问起,有些犹豫道:“不过是些往事,小孩子家玩闹,不打紧的。”
姚静姝一听,便知道此事同凤霄有关,只怕关系还匪浅。
“我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