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好像宕机了一会儿,我想笑,但又知道不该笑。
我赶忙跑过去查看:“对不起,对不起...呵呵...对不起。”
何颖捂着脸,缓缓蹲下,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暗道:完了完了,玩大了。
语气终于变得诚恳一些:“你没事吧,我真不故意的,我想砸这电杆来着...”
何颖下一秒猛地抓向地面,抓起一把雪就拍在我的脸上,然后又笑着迅速拉开距离。
我站在原地震惊之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何颖,随后下意识的摸向被拍的右脸。
这把雪连泥带土的停留在我脸上,我不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模样,但如果给我换上一套破旧的衣服,一定特像个乞丐。
我又抓起一把雪,几步就追上自认拉开安全距离的何颖,她想跑却来不及了,只能拉起衣领,尽量的将自己埋进去。
“咱俩刚刚算扯平了,你不能再动手了!”
看着她像小孩一样和我讲规则,我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的她哪还有昔日千金小姐的涵雅。
可奈何她是个女人,我也不好下手,只能高举手中的雪,做出下一秒就会砸向她的样子说道:“道歉,不然......”
“对不起!”
何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甚至我的话还没说完,但也只能放下举起的手。
“你服软倒是挺快。”
何颖脱下手套,理了理还沾着雪的头发,有理有据的说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将雪丢向一边,拍了拍手,手已经被冻得有些僵了,我又揣进了兜里试图恢复一些温度。
何颖看到我这样,将脱下的一只手套递给了我,说道:“分你一只。”
我愣了一下,看着织有兔子图案的手套又摇了摇头,不领情的说道:“你这儿童款的手套,我戴不下。”
何颖满脸无语的瞥了我一眼,又重新戴上了手套:“本来打算电话问你的,现在遇上了就顺便和你说吧,我要回上海几天,你能帮我照顾一下银河(何颖起的名字)吗?”
“什么银河,我只认识臭豆腐。”
何颖这次没有和我争论,而是递给了我门禁卡和钥匙。我没有伸手去接,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你找别人吧,我后天就回云南了。”
何颖微微皱眉:“你走这么急吗,之前也没听你说过。”
“你也没问。”
何颖拿着钥匙的手依然悬在空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你就明天晚上暂时帮我照顾一下,之后我再重新找人,你也顺便把你那件衣服拿回去......一百多块呢。”
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何颖:“你是在说我穷吗?”
何颖立马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那衣服总归还要吧,在取衣服的时候顺道再帮我照顾一下银河。”
我当然知道何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故意把重点放在了拿衣服上,我有意挑逗她:“呵呵...开玩笑的,帮你照顾一晚没什么问题,之前也答应过会帮你的,不用拿衣服说事...看你心情还不错,这次回去是好事吧?”
何颖非常开心的说道:“对啊,马上是我哥哥生日了,之前我在国外一直没机会,今年终于是回国了。”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何颖还有个哥哥,但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只是笑了笑说道:“挺好的,玩的开心。”
“谢谢。”
我又简单的询问一些宠物用品的摆放位置和何颖离开的时间是明天早上后,我们就原地道了别。
回到寝室看到就算是在图书馆待了一天的三人也还在复习,我也临时抱佛脚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复习起来...
次日,中午考完试后我就开始收拾行李,我有些想让李开帮我去何颖家做喂猫这件事,因为在戒烟的我真的很容易犯困,此时想躺着好好睡一觉。
我有些纳闷她为什么不找李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开不知道何颖家的地址。
收拾完行李后我还是打起精神,又坐地铁去了何颖家。
何颖拿钥匙给我是对的,我已经忘记了密码,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发现臭豆腐真的蹲在门口等待着,但在看见是我后又迅速跑开了。
我没想到何颖将它驯服的这么快,之前卡麦少说也过了一个星期才开始亲近我。
我先是看了眼它的碗,已经是空空如也。我用何颖后买的羊奶粉泡了一点猫粮,这时它倒是不怕生了,跑过来嗅了嗅就吃了起来。
我又找到了卫生间里的猫砂盆,清理干净后倒进了垃圾袋打结放在了门口。
又找到何颖洗好了放在购物袋里的衣服,发现除了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外,还被烫过了一遍。
前后十分钟不到我就做完了这些事。
我坐在沙发上给何颖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询问她我走后钥匙放在哪。
过了一会儿她回复消息告诉我门毯下有备用钥匙,这把钥匙我先拿着。
我开玩笑的问到:“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给你家搬空了?”
“你要有本事你就搬吧,猫留下就行。”
我笑了笑没再回复,又站在落地窗前发了会儿呆才离去。
在地铁上我无聊的翻看着手机,这才发现昨天给余潇雪妈妈发的信息已经被许多群消息挤到了下方。
我下意识皱眉,我不确定阿姨是没看到还是太忙忘记回了,心里有些无来源的不踏实,可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我又告诉自己别瞎想,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先去医院看望叔叔再回曲靖。
回到寝室后,宿舍的几人因为考完试,又是这学期的最后一晚提议出去喝点。
这一晚没有原以为的难熬,而是在酒杯折射的灯光中几人喝到五分醉,最后互相搀扶着,一路上吹牛或谈论某个姑娘。
分不清是世界摇晃了我们,还是我们摇晃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