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邵一非常的努力,别人在玩的时候他是在学习。别人在交朋友的时候他还是在学习,别人才刚刚学会幼稚园的内容,他已经学到了三年级。等到尉迟邵一十岁,他已经学完了初二的内容。
这个进度却没有让家族里的人满意,与此同时尉迟邵一还要被迫学习武术,不过武术反而是尉迟邵一喜欢的,所以进度非常的快。而那个时候辛婉笑非但没有理会到尉迟邵一小小年纪就要承受的压力,反而还变本加厉的要求尉迟邵一学习弹钢琴。
辛婉笑非常喜欢弹钢琴,她弹的一手的好钢琴还曾经获过奖。尉迟邵一身为她的儿子自然是要学习的,一开始尉迟邵一也仅仅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学习的,因为钢琴并不在其他人的要求之中,可是辛婉笑却要求的非常严格,严格到如果弹错了一个音符就要被打掌心。
十岁那年正好是尉迟邵一叛逆的年纪,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承受的太多,他比一般人要早熟的多也比一般人叛逆期来得早。那段时间的尉迟邵一第一个讨厌的就是弹钢琴,尽管后来他弹的越来越好,可是却越来越不喜欢。在辛婉笑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之下,尉迟邵一发了很大的脾气。那一次尉迟邵一把家里的钢琴砸坏了,逼的辛婉笑大吼大叫,后来还是在家族里其他人的安抚下,辛婉笑才平复了心情。
而尉迟邵一死活也不同意再去学习,甚至连其他的进度也落了下来,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经过商量他们决定尊重尉迟邵一,不让他在接触钢琴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辛婉笑和尉迟邵一的母子感情越来越淡薄,辛婉笑看着尉迟邵一的眼神也越来越冷淡,仿佛尉迟邵一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
本来时间也就这样渐渐过去了,但是在十岁那年尉迟隆破天荒的送给了尉迟邵一一个他喜欢的宠物。尉迟邵一的生日永远都是那一套,让家族安排请不少的名门贵族,然后大家一起聊聊天,但实际上就是互相攀比。
尉迟邵一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自己喜欢的礼物,一次也没有。但是那一次尉迟邵一非常非常的高兴,那是一只黑色的藏獒,出生并没有太久才刚刚断奶。尉迟邵一总喜欢陪着这只狗,甚至到了同吃同住的地步了。
不过家族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当做没看见,只要尉迟邵一不闹腾就行。这只藏獒陪伴着尉迟邵一过了整整五年,十五岁那边藏獒已经长得非常凶猛了。藏獒一般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生人勿进。这只藏獒和尉迟邵一的感情也非常好,尉迟邵一去哪里都带着它,每天晚上还要带着它出去散散步,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当天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落了点小雨,但很快又不下雨了。尉迟邵一给藏獒戴上了狗链子,牵着它出去散步了。路过的人看到了那么大一条狗,不管是什么品种本能的感觉到了害怕,都纷纷离着尉迟邵一很远。
尉迟邵一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绕着公园走了一圈。风越吹越大,吹得尉迟邵一身后的帽子都起起伏伏的。尉迟邵一抬头看了看天色,决定今天早点回家。他牵着藏獒往前走着,忽然却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在荡秋千。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那小女孩个头娇小,秋千荡的很高看起来小女孩下不来了,正双手紧紧的抓着两边,小脸蛋纠结成了一团。尉迟邵一快步走过去帮忙将秋千停了下来,小女孩半睁着眼睛,张大的嘴唇还有两颗门牙若隐若现。
“谢谢哥哥。”小女孩从秋千上跳下来,拍了拍胸口,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水。尉迟邵一在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他头一次跟不认识的小女孩说话,突然有点紧张:“没关系,但是下次小心点。”
小女孩嘟嘟嘴往前走了一步,想说什么但是尉迟邵一身边的藏獒却忽然大吼大叫起来,小女孩吓的往后面退了几步,眼里满满都是害怕。尉迟邵一赶紧抓着牵引绳控制住藏獒的动作,可是藏獒力气相当的大,尉迟邵一自己都不清楚,它到底闻到了什么还是怎么的突然就发狂了。
“你赶紧走。”尉迟邵一挥了挥手,小女孩吓的要死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转身跑走了。可是小女孩一跑反而刺激到了发疯的藏獒,藏獒忽然就更加狂暴了,挣脱开了尉迟邵一不算大的力气,朝着小女孩奔跑过去。
那是尉迟邵一最后的记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他几乎不想去想,只要一想起来他就会想起满地的红。
潇知情听着尉迟邵一慢慢的说起这件事情,居然无法去安慰尉迟邵一。说这件事情跟尉迟邵一没关系?的确如此,尉迟邵一原本只是好心想要帮帮那个小女孩,可是也是因为这份好心间接的害了那个小女孩。
尉迟邵一搂了搂潇知情的肩膀:“之后那个女孩子被附近的人送去了医院,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等我回到家,父亲说会帮我解决,可是家族里的人却不允许我去见那个小女孩,说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尉迟邵一讽刺的一笑,自我厌弃的锤了锤自己的大腿,手臂上的经脉都暴了起来:“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就算家族里的那些人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小女孩被咬的不轻,也许早就死了。”
潇知情摸了摸尉迟邵一握成拳头的手,尉迟邵一松了手抚摸了下潇知情的小手:“再后来我在家族里的老医师那里偷偷拿了一只麻醉针打在了藏獒的身体里,等藏獒没有了意识之后……”尉迟邵一停顿了下又松开了潇知情的手,长呼出了一口气:“我把它杀了。”
潇知情的心脏抖动了下,她转头看向尉迟邵一,尉迟邵一脸色一直不太好,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形成了眼睑下的一大片的阴影:“那是我最喜欢的狗,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一直把它当做我真正的朋友,可是我却只能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