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幽暗的地窖里,一狼哼哼唧唧的靠近芜蘅。
芜蘅摸了摸一狼的头,告诉他没事,不要害怕,这位长者没有恶意。
一狼紧紧的贴着芜蘅往前走,一步也不肯远离。
地窖尽头,天光从裂缝照射进来。
几个人朝着那光束走去。
是酒窖,但是并没有闻到特别浓郁的酒香,只是有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而且这味道很是诱人。
一排硕大的密封酒桶悄然出现在眼前。
没想到这酒窖竟然这么大,完全看不见尽头。
竹子阿姨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光束后边。
走了没多久,一个更大的密封酒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酒桶上还插着一根细长且透明的管子,管子盘旋曲折。
酒气在管子里汇聚,慢慢滴在不远处的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
就是他们方才闻到的香气,而且浓郁了许多。
非非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疑惑道:
“阿姨,这是?”
竹子阿姨幽幽说道:
“老祖宗命我特制的心酒,用来医治幽谷族长君少安的药,可助他提前恢复所有记忆和修为!”
而外面那一排酒桶里的就是普通心酒,作用各异,主要看持有者的心意。
幽深的地窖里,就连声音也变得空洞悠远起来。
这不是一般的酒窖,因为沐童伊之前从未来过这里,她一直在外面的酒窖里忙碌。
芜蘅很肯定他没有记错,尊者曾说过,心酒设下的屏障只能用心酒来解。
非非越发疑惑了,究竟是谁给师兄喝的心酒,随即看向竹子阿姨,问道:
“阿姨,究竟发生了何事?”
若师兄那些失去的记忆是被心酒隐藏的,那确实只能用心酒来解。
所以,他是何时喝下心酒的?
若这件事是真的,难怪师兄迟迟不能恢复记忆!
竹子阿姨语气依旧平静,但是多了一些不容置疑的意思:
“这些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不必多问,更不要多想,到时候给君少安带过去就好!”
闻言,众人都点了点头,不再询问。
芜蘅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看向竹子阿姨:
“敢问长者,那我的记忆可还能再恢复一些?”
竹子阿姨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凡事皆有因果,上君不可强求!”
芜蘅无奈一笑,点了点头,向长者致谢。
竹子阿姨结印施术,感知整个酒窖,随即无奈叹气:
“至于这心酒,过些时日才能大成,就先放在我这里吧,到时候我再亲自给你们送过去!”
想不到这君少安还是个命苦之人,就连他的解药都这么难以炼制。
不过老祖宗也说过,一切都来得及,不可胡思乱想。
一个挥手,竹子阿姨便带着大家回到了方才的大厅。
非非关切道:
“阿姨,那你呢?”
竹子阿姨淡淡一笑,平静说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也是时候沉睡休息一段时间了,等了却一切,我自会封闭竹林,不再见客!”说话间,拉住了沐童伊的手。
非非思忖道:
“那爷爷他时不时要用到的心酒呢?”
“老祖宗他又不是不会酿这酒,只不过是想偷懒而已!”
闻言,芜蘅和非非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狼哼唧了两声,紧紧的靠在芜蘅身上,左顾右盼。
......
没有任何动静,很明显,尊者并没有把别人说他偷懒当回事。
因为他们几个都没有在心里听到那来自尊者的声音。
竹子阿姨倒是无所谓,因为老祖宗估计早就习惯了。
“说起这个,还要感谢上君之前留下的酿酒方子,获益匪浅,至于那些酿酒技艺我都教给伊伊了,到时候那些失传的美酒必能再次风靡整个神域!”
芜蘅礼貌点头,“长者客气了!”
沐童伊亲昵的挽着干娘的胳膊,“伊伊定不负干娘所授,将您的酿酒之术发扬光大!”
“乖!”
......
非非和芜蘅在竹林吃了个便饭,然后又陪她们说了会儿话,之后便带着一狼告辞离开了。
不过他们这次走的是地面路线。
因为一狼再也不想去地下世界了,觉得还是外边好玩。
正好非非和芜蘅也不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穿行了,所以两人一狼坐着舒适的观光蘑菇车,慢慢悠悠的向前行进。
他们准备先穿过冰雾结界去大门那边看看,之后再回到那个之前住了很久的舒适木屋休息一段时间。
只见这大门又窄又小,朴实无华,就那么孤孤单单的立在那里,四周也是空空荡荡,寸草不生的样子。
一狼围着大门转了好几圈,随后耷拉着耳朵,回到芜蘅和非非的身边。
除了时不时有蘑菇精灵蹲在门前传递消息外,这里好像就再也没有其他精灵过来了。
非非解释说,这只是内门,里边还有七八道中门,外门就高调许多了,看了之后一定会惊叹不已。
一狼听了这话之后,就开心的嚎了两嗓子。
芜蘅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准备回木屋休整几天。
毕竟最近一直都在路上奔波,很长时间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忽然,远处竟然传来了狼嚎声。
一狼瞬间就精神了,耳朵直愣愣的竖着,然后仔细听,终于确定了,他没听错,还是女狼的声音,然后连忙跑到最近的小山坡上,啊呜嚎了好几嗓子。
芜蘅扶额叹息,这也太巧了吧,唉,又要在路上奔波了!
非非倒是特别为一狼感到开心。
随后,一狼转身从山坡上窜了下来,告诉芜蘅和非非,让他们在这里等着,他要去相个亲。
非非连忙叫住早已迫不及待的一狼,拿出干净的帕子和净水,给他仔仔细细的擦洗了一番,让一狼过去好好表现。
一狼觉得非非说得对,点头,抬下巴,扭腰,伸脚,开心的配合着她。
芜蘅微微挑眉,之前每每给一狼洗澡的时候,他都是叽叽歪歪控诉个不停,这次竟然这么配合,果然是个大(色)狼。
万事俱备之后,一狼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非非突然拉着芜蘅的手,飞掠而去。
芜蘅疑惑道:
“非非,你这是?”
非非带着芜蘅跃上树梢,看一狼那一路飞奔的样子,调皮一笑,扭头看向芜蘅,甜腻腻的说道:
“自然是跟上去看看呀!”
“这...不太好吧!”心想,万一看见不该看的,岂不是会很尴尬。
见芜蘅有些顾虑,非非突然一脸谨慎的表情:
“万一一狼憨憨被揍了怎么办,我们要过去保护他,而且...”
“嗯?”
非非一脸认真道:
“听说白狼灵很凶残,特别是女狼灵!”
其实越是脑子不好的狼灵越凶。
非非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狼会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傻憨憨样子。
而且他们两个都很了解一狼没错,但是一点都不了解那个白狼灵。
闻言,芜蘅坚定点头,拉着非非的手:
“那我们必须跟过去看看!”
两个人追随一狼的脚步,快速飞掠而去。
......
翻过一座小山后,来到了一处谷底。
溪流边,一大一小两个狼灵正在试探彼此。
一个全身长着深深浅浅的灰色毛发,另一个则是全身雪白。
现场的气氛忽然紧张了许多。
不过紧张的是芜蘅和非非罢了,他们两个一直在担忧,一狼会不会被白狼灵给看上。
一狼经过芜蘅这么多年的调教,还算是风度翩翩一头狼吧。
除了抑制不了一狼看见美女就流口水的恶习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奇怪的是,白狼灵怎么变得越来越幼小了,难道是被一狼那高大威猛的身躯给吓到了吗?
芜蘅看向非非,问道:
“没想到岳父大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白狼灵?”随后,对岳父大人连连赞许。
非非摇了摇头,一脸的无所谓:
“有啥快不快的,也就是他想不想办成这件事情而已!”
想办的事那就是几天的事,不想办的事情的话,那就有的等!
非非也有些疑惑,父亲竟然没有向自己透露一点风声,还悄悄的就把白狼灵给送过来了,这也不像他那招摇又得瑟的行事风格啊?
两人相视一笑,转头看向一狼和那个小白狼灵。
只是,眼前的景象愈发令人疑惑了。
“非非,你不觉得这白狼灵有点幼小吗?”
非非点了点头,遗憾道:
“确实,感觉才几个月大,还没长开,全身的毛发都是乱糟糟的,一狼啊一狼,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芜蘅微微蹙眉,疑惑道:
“可是,之前回应一狼的那几声狼嚎也不像幼狼啊!”
明明是底气十足嚎叫声,这种声音一狼都嚎不出来!
突然,从他们两个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威严又霸道。
“那是因为我的助力,小白才嚎了出来!”
两个人皆是一惊,连忙转身。
此时的大树枝干上,已经站了三个人。
方才看得太入迷,芜蘅和非非竟然没有发现站在他们身后许久的老父亲。
芜蘅躬身行礼:“芜蘅见过岳父大人!”
非非似有不满:
“阿爹,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一直在这儿啊!”
芜蘅微微一惊,那岳父大人岂不是听见了非非方才在内涵他。
非非顿时一脸委屈:
“那你怎么不出声,还吓了我一跳!”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芜蘅惊讶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