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就叫张疯子呢!”瘸腿的老人,兴奋的居然直接鼓起掌来。
“噗嗤……”车厢内的众人,全都忍耐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大头娃,不明所以,拾了一会,转头看看这位,看看那位,最后眼光落到,被众人笑声惊醒的刘家娃儿身上。
“嘿嘿!弟弟。”爬挤过去,从陆玄赏穿的衣兜里,掏出一个硕大的山参来,递向刘家娃儿:“你吃?”
“哗……”一众眼球吸引过来。
“我、我,我的天?这参这么大个子,比我还要老,宝贝、宝贝呀!”张疯子,屁股刚刚坐稳,大头娃惊人的一幕,立即又站起。
“咚!”脑袋撞上车厢厢顶。
“老哥,悠着点,可别撞坏头。”高天远,赶忙拉住张疯子的衣袖,让他蹲下。
旁边的大人小孩,捂嘴的捂嘴,偷笑的偷笑,总之,全都没笑出声来。
“嘿嘿!太过激动,高兴过了头,各位见笑了,见笑了。”张疯子弓着腰,冲车厢内的众人一抱拳。
当眼睛回转落到,手拿人参的刘家孩童身上时,张疯子,便又惊呼一声:“唉哟!这、这娃子,命不久矣呀!”张疯子犯了疯病,居然直言不讳,好好的娃儿,命不久矣。
话音落地,车厢内的众人,便撇嘴的撇嘴,皱眉的皱眉。都把质疑的目光,望向张疯子。
“张兄!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可有根据?”高天远,听着来气,一把拉住张疯子的胳膊。心道:“人家好端端的,干嘛咒人家?车上的人都清楚,刘家娃儿有病,可人家杨大侠,杨天宇岀手了呀!”
“不信拉倒,难道我这么大岁数,还骗你们不成?”张疯子气鼓鼓的坐下,不屑的眼光扫向车厢内的众人。
“张爷没有说错,刘家弟弟,实是命在旦夕。天庭之上圈围着一团死气,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
“哗……”车厢中的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刘家娃儿脸上。
“看不出呢!”
“哪有呀?”众说纷纭,目光又全移到陆玄身上来。
“我虽然不懂医术,但真没骗大家,在小子看来,刘家弟弟,只不过是被一口气吊着而已,气衰之时,生命便到了尽头。”
“哗……”车厢内一片骚乱 ,大人孩童,瞪眼的瞪眼,挠头的挠头,目光又重落刘家娃儿身上。
刘云天抱着孩子,赶忙挪到张疯子面前。
“张爷!求求您,快给秋生看看。”
“哼!这回相信了吧?看透的又不止我一个。
还好被老头子我撞上,不然这娃子,还真是危险。”张疯子一改不着调的口吻,伸手探摸刘家孩童的脉搏。
“嗯……,心脉衰竭,五脏到了崩溃的边缘,实是被一口气吊着,可、可这种以气吊养心脏的方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师徒几人清楚,是谁懂得如此手段?可没有我师门的救心丸,心脏又能维持多久?唉!差些,便毁掉了我师门的声誉。”张疯子直了直腰,伸脖子咽了一口唾沫,手摸向衣兜口袋,一枚杏子大小,黑漆漆的丹丸,被他掏了出来。
“唉!这祖传的丹药,只剩这一颗了,本来师尊,是要我把这颗丹丸交给师弟,留他,修复五脏之用。可师弟概不接受,家中馈赠之物。
与其总在兜里揣着,倒不如,行行善事,做一次主。”丹丸,塞入刘家娃儿口中,手,抵在刘家娃儿后背。便不岀声,再次输气,温养刘家娃儿内脏。
车上的众人 ,大眼瞪小眼儿,静静的看着张疯子耍宝。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张疯子终于停手医治,扭头看向刘云天:“说说:你这做父亲的,是如何虐待的娃儿?”
刘云天被戳到了痛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结结巴巴:“他、他、他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哭哭啼啼。以至后来的话语,根本无人听清楚。
话语被哭声代替,张疯子直挠头皮。
“唉!此事说来话长,张老哥!你听我唠叨几句,……”高天远见刘云天情绪失控,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当然,杨天宇离开众人,去访贼人老巢的事,也全盘托出。
“哦!你说的此人,便是先前给娃医治之人?”张疯子,瞪着两只眼睛,望着高天远。
“是是,却是张天宇张大侠。”高天远连连点头
好小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揪你,非扇你个满脸花,看你还敢不敢,草菅人命,败坏我无极门的名声。”
话落,转脸又望向刘云天:“此娃体质太弱,坐车颠簸,实对他恢复身体无益,奉劝你,还是就近找一落脚之地,静养调理较好。说着话,又看向刘家娃儿手中的人参:“有这大宝贝,甚好,我在给你开些搭配的草药,连续服食一个月,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娃儿。”话落,喘了喘气,面向刘云天:“咳咳!这丹方,听好了……”
然后,掏空了身上所有的口袋。
瓶瓶罐罐、大包小包,全堆在刘云天面前,说了几句饮用的方法,便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高老弟,在双槐营子,如遇到我师妹吕彩云儿那丫头,就说我临时有点事,要到远处去看一个朋友,就不要在双槐营子等我了。”话落,转头跳跃式的离去,其速度之快,全然不亚于杨天宇施展的轻功,蜻蜓点水。
陆玄儿怅然若失,对如此诙谐热心的前辈,充满敬意,可天不逢时,还没来得及畅谈,他便匆匆离去。
“缘分天定,有缘,终还有相见之日。”闭眼定心,一切闲云,便又都抛在了脑后。
双槐营,先前本是官府的一个驿站而已,后来到了始皇帝天下一统,驿站慢慢的被官府遗弃,因它特殊的地理位置,紧邻太白山,则有经商头脑的客商、常在此收敛山货,慢慢的,此处定居住户,逐渐增多。
到汉武帝建元三年,此处已全然改变了形态,形成了一个超过千余户的大村镇。
双槐营庄西头,有两棵古槐,无人知道它们的年龄 ,在形成庄园之前,就已经生长在那里,则这两棵古槐,便成了村庄的景标,这也是人们称呼双槐营的由来。
马林住在庄子西头,因先前从军时当过些年千户长,有些积蓄,因头脑灵活,便在路边开了车店,虽说生意不算大大,但也衣食无忧。
马林膝下只有一子 ,取名长生,现已娶妻成家,接管了全部买卖。
马林虽说整日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习武好动的性格仍在,平时除了打点生意,闲暇之余,也练练拳脚 ,遇到一些心仪的后生,便纳入门前,传授一些格斗厮杀,马上步下的本事。
马林性格豪爽,秉性正直,杨天宇、姜涛等人,也曾在马家车店里落过脚,相互间,看着顺眼,便情谊深厚。这也是此次在此落脚的主要原因。
掌灯时分,马车驶进马家车店,姜涛把马匹交给店小二,安顿好众人,便直奔马家车店后院而来。
后院是马林一家人的起居场所,前院与后院只隔了一道石头矮墙,矮墙中间没有门,只留了一个门洞。
姜涛刚刚走入门洞,后院房门的门帘挑开,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已走岀门来。
“咦!姜老弟,你可来的正是时候,老爷子现在,正在屋里念的你呢!
说你这几年不知去了哪里,把他这个叔叔忘了?”中年人拳头直捶姜涛胸腹,一副兴奋嬉闹的神情。
”我们爷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他老人家刚一想我,我便感知到了,故此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奔过来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姜涛见到中年人,更是兴奋,搂抱亲热,全然不输给,多年未见,交心的朋友。
“是呀!我的好弟弟,那就别磨叽了,赶快进屋吧!给他们个惊喜。”
兄弟俩搂抱着,走向北院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