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吃的好饱……”
走出钟表餐厅,流萤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今天好像吃的是有点多了,刚刚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都奇怪的很。
这其实是流萤想多了,大胃王年年有,但是选橡木蛋糕卷连着吃几个的还真没有。
这玩意的味道真的是难以评价。
“嗯?”看着停住脚步的罗弈,流萤疑惑道,“怎么了,罗弈?”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罗弈回头看似随意地望了一眼某处,随即装作无事发生般笑了笑。
这是星核猎手全员出动了?
看来流萤在星核猎手中还真是团宠啊。
罗弈欣慰点点头,为星核猎手的团结感慨着。
然而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今天的选手中,一个是嘴硬雌小鬼,一个是宠溺妈妈系,一个是吃瓜乐子人,还有一个更是奔着他来的狂乱魔阴身。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说起来,今天罗弈你不是说帮我治疗失熵症吗?”
流萤走在罗弈身边,抬头询问:“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对于这件事情的可信度,流萤是不怎么怀疑的。
除去这一段日子以来和罗弈的关系日益加深,使得她如此相信的缘由之一便是罗弈那奇妙无比的能力与歌声。
在那天罗弈单独给自己唱过一首歌后,她便仔细询问过艾利欧,在未来中是否有罗弈的位置。
而她得到的答案是——一片空白。
这份回答象征着未知,但对于流萤来说,这便是希望。
因为未知,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
“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玩一天就行。”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今天我是医生。”
罗弈轻笑一声,在少女的惊呼中牵起其右手,轻轻将她拉近距离。
“之后,就按照我的话,好好玩,可以吗?”
温和的声音此刻变得富有亲和力,让羞红一张脸的流萤不自觉点点头:“好。”
罗弈是不是又动用那种能力了,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同意呢?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流萤阖上双眼,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心里一股声音正不断告诉她——
相信他吧,相信是不需要理由的。
“话说,”罗弈抬手指向街道旁一家店铺,“流萤你没有想过去那个‘外貌调整店’试试吗?”
作为星核猎手,目前流萤的在公司的通缉单上还远未有四年后的“功名赫赫”,但是身份对于他们来说,确实需要埋藏在一个个表面下方。
毕竟艾利欧的预测需要万无一失的进程,要是流萤的身份样貌在匹诺康尼留下痕迹,那之后不是很难办吗?
流萤摇头道:“我不太喜欢随意修改自己的样貌,那会让我对自身的认识产生一定混乱。”
“罗弈你有试过吗?”
“没有,那店铺我一进去就知道有些不对劲了。”
“这是为什么?”
“不好说,反正你最好也别去。”
罗弈回想起那天听到的声音,嘴角抽动不止。
谁家正经店铺在欢迎客人的时候提示音会是“illusion”啊!
i社的大手已经伸到这里了吗?黄油拒绝!
就在流萤完全放空思绪,跟随罗弈的脚步与安排肆意放松心情时,她也逐渐感受到自己现实身体的变化。
“罗弈,这就是你的方案吗?”流萤眼神里充满不可思议,向罗弈投以难以置信的目光,“可是,这是怎么办到的?”
她感受到了,现实中的身体机能正在一步一步的恢复中,与【失熵症】的症状抗衡着。
但现在他们可是在梦中啊,通过梦境的活动还能影响到现实吗?而且这一段时间里他们好像什么也没做啊?
罗弈对流萤的反应早有预料,安抚心神道:“不用太慌张,这在我的预料之内。”
“至于怎么办到的,说起来有些复杂,”他摩挲着下巴,微笑道,“别太在意过程啦。”
祈愿之力:怎么,在想我的事?
为什么刚刚让流萤在梦境里好好玩即可?
因为在梦境中的时候,流萤现实中的身体相对地对外界力量的自我反抗程度比较小,好操作一些,可以慢慢地用祈愿之力扭转乾坤,让【失熵症】的影响慢慢消退,直至其被完全治愈。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消除失熵症?
很简单,他目前还做不到。
之前也说过,【奇幻回响】的转换效率十分低下——祈愿之力的质还差了那么一丝丝。
而且格拉默共和国对铁骑们的防范措施极其丧心病狂,消除这种刻印在基因中的疾病所需要的力量也不小。
一来二去,罗弈便想到对流萤采用慢性治疗比较稳妥。
而关于赌一把的考虑,罗弈直接排除在外,要是出现个什么万一让流萤遭受到一些奇怪的影响,那真是痛心疾首了。
“可惜,现在是在梦中,不然好像感受一下身体逐渐恢复健康……”
“那这感受恐怕还真是难以获得了,”罗弈领着流萤走到一处咖啡厅的方桌就坐,“估摸着你从梦境里离开后,就会发现失熵症对自己失去了影响。”
“这么快吗?!”
流萤听着罗弈所说的话,惊讶回复道。
“怎么,听上去你好像有些怅然若失?”
“不是啦,只是…事情发生的有些突如其来,”流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轻抿嘴唇,低声沉吟道,“当一种与你的命运息息相关的疾病被人一句话所消除的时候,总归会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这份‘疾病’不单单是一种症状,还是我这位……”
流萤语气顿了顿:“格拉默铁骑孑遗的象征。”
也是自己过去作为兵器的烙印。
她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去,也没必要说出去。
“听起来你有些迷惘?”罗弈也没觉得意外,“明明【失熵症】已经快要被治愈了?”
“嗯。”
流萤没有否认,只是缓缓点头:“不知道罗弈你是否知道,我加入星核猎手的初心就是希望寻求生命的意义。”
她转头眺望梦境的天空,那片夜幕被匹诺康尼的霓虹铺上一层彩色薄裳:“罗弈,你知道吗?‘流萤’是我自己取的名字。”
“因为患有【失熵症】的我的一生便如同扑火飞萤般短暂,而我也希望能像飞萤一样——”
“如果自己的生命犹如刹那烟火,一转即逝,那么在坠落之前,我想要绽放出比星星还要闪耀的光芒。”
“因为那证明着,这世界,我至少来过。”
她突然展露笑容,如初雪消融般温暖人心:“现在我其实有个算得上是甜蜜的烦恼。”
“嗯?”罗弈挑眉,同样微笑回答:“展开说说。”
“当生命不再短暂,那我又该追求什么?”
听到这句话,罗弈笑意反而更加凸显。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告诉你,但我有一首歌想唱给你听,要试试吗?”
流萤重重点头:“……好。”
“那么,”罗弈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咖啡厅的角落里的一处井盖旁,“我带你去一趟‘秘密据点’唱歌,怎么样?”
“哎?”
流萤疑惑,看着脚底下的井盖,这怎么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