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仿佛真的像是闹鬼一般。那东西趴在人的背后,紧紧地纠缠着,甚至还能够“上身”操控人的行为和意识。
李飒其实并非没有见识过拥有多重人格的人,想当年他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时,住在福利院里,就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情况。那个时候,有位年龄比他稍大一些的姐姐,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起来。而且据他观察,这位姐姐似乎能够与那些除开自身主体之外的其他人格进行交流互动,可那些所谓的额外人格,也许唯有她自己才能够看得见,所以在外人眼中,这种情形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至于那位姐姐到底具体多少岁,李飒也并不清楚,他只晓得福利院里面的其他小朋友们都对这个姐姐避之不及,纷纷传言说她是被恶鬼缠身了。然而,年少时期的李飒对于这类神神怪怪、稀奇古怪的事情却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所以每次当那位姐姐又开始对着空气讲话的时候,他便会悄悄地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试图从其中探寻出一丝端倪来。
那位姐姐本来叫什么名字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因为她的人格实在太多了,本人格已经被挤到没有什么时间可以占据身体。他每次偷偷观察的时候总会发现他之前没见过的人格,姐姐分裂出的人格大概有七八个,即便只有她一个人也是经常热热闹闹的。最令李飒印象深刻的是一个总哭的小男孩, 他说自己是天使,每当有一个人死去的时候,他就会不受控制的掉眼泪,这是在为他们送行。
小男孩天使落下的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就是他内心深处最真挚情感的流露,是对那些离去之人的深切哀悼与不舍。每一滴落下的泪水都承载着他对逝者的祝福和送别之情,宛如一首无声的安魂曲,为他们的灵魂奏响最后的乐章。当然,这是小男孩天使自己说的。
当时是他主动找到的李飒,因为他看到李飒在一边偷偷的看着他,他说一位年迈的奶奶去世了,就在附近,希望李飒能够帮助他把奶奶埋葬。可是李飒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这个奶奶在哪里,直到他跟着小男孩天使走到一棵树下,那棵树是在福利院的中央,已经种了几十年,非常茂盛。
当时的李飒不知道这棵树是什么品种,他就在福利院看那棵树一年又一年,直到最后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
小男孩天使把他带到树下后,递给了他一把铁锹,带着他一起在院子里的土地上挖坑。可是李飒还是没有看见奶奶。
他们两个挖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后来挖了一个和这个姐姐身体一样大的坑,用着姐姐身体的小男孩天使突然身形一顿,直直的栽倒到了坑里,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年幼的李飒也没有被吓到,毕竟他已经见到了之前人格分裂的模样。他向坑里探头,姐姐的身体突然睁开眼睛,还是令李飒有一瞬间的惊悚,他的头向后仰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啪叽”就摔了个屁股墩儿,此时土坑里也传来声音,“朋友,快来将我埋葬。”李飒站起身,看见坑里的人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李飒明白了,很有可能是姐姐身体里的一个人格死了。
而那个奶奶就是姐姐的其中一个人格。李飒看着躺得十分安详的“尸体”,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跳进坑里,把姐姐的身体推了上去,然后又将坑原封不动地填上,并且经过挖埋后的土松软蓬松,上面堆起了一个小包,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坟包。
李飒将姐姐拖到树下坐起来,过了一会儿她醒了。姐姐醒来后就又变了一个人,她一声不吭,只是看了李飒一眼就走了。
李飒认出这是姐姐本来的人格。
算了,等下次小男孩天使出现的时候再给他看吧。李飒这样想。
总之最喜欢找李飒的就是那个小男孩天使,李飒陪着姐姐模样的但是却是另一人的感觉很奇妙,直到后来姐姐被领养,他就再没见过多重人格的人了。
回想到这里,李飒还有些好奇被领养后的姐姐生活怎么样了。
“咳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拉回了李飒的思绪,他下意识地寻找声音来源,却发现自己的头竟然可以转动了。他赶忙看向自己的身体,惊喜地发现身上绑缚的蓝色带子被解开了。可当他想要起身时,却一阵瘫软,手脚都无法动弹,只有头部可以转动。
海德从远处走来,手里还端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咳咳咳、咳咳、”海德一边走一边咳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李飒躺在实验床上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海德离自己越来越近。
海德的肩头一边高一边低,脚步声略显沉重。虽然在不停地咳嗽,但是一点没妨碍手上调配的动作。
“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一眨眼就给我解开了?”李飒问道。
“咳咳、放轻松李飒,只是对你进行一些常规的“体检”,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给你注射了一些镇定剂,别担心,不会对你有伤害,咳、咳咳、”说着,他撩起李飒的上衣,把刚在路上调配好的红色液体注射进李飒的胸膛,朝着心脏的位置。
没有什么感觉。李飒眨眨眼,问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人类血液。
哦。
海德按压住李飒的胸膛,眼中闪过一丝灼热的恨意。
“不对吧?你是夜凌风?!”看着想杀掉自己的眼神,李飒确定眼前人不是海德。
“呵,区区丧尸,竟然发现我了。”
“不过你还是感谢海德吧,要不是他,现在注射进你心脏的就不是血液了......”夜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断断续续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咳嗽起来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意识到夜凌风大概不会用海德来撒谎,李飒淡定地问他。
“海德,掐的。”夜凌风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两道红痕赫然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就很窒息。但是夜凌风语气中没有一点抱怨,倒像是向李飒炫耀“战利品”似的。
海德掐夜凌风,也就是掐自己,下手真狠呐......
“好了,虽然海德很想亲自给你体检,但还是被我抢过来了,能接受我的体检是你的荣幸,感谢我吧,丧尸、”夜凌风眯起眼睛捏住李飒的下巴。
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海德才出手掐你的吧。看着夜凌风骄傲的表情,李飒感到头晕,遂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