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听闻此言,眼中一抹喜色掠过,却迅速敛去,恢复平静。
他背负双手,缓缓说道:
“这些财富,虽能充盈国库,但若无合适之策,不过如沙砾散落,难成大器。老四,你可有长远之谋?”
朱高煴微微躬身,沉稳答道:
“爹,这倭国虽然地域狭小,却可成为我大明走向海洋的跳板。
这些矿产资源固然重要,但更关键的是,将倭国打造成我大明的海外门户!”
他摊开一幅地图,指着倭国的位置说道:
“倭国地处东海与太平洋交界,若我们能在此建造一座大型船坞,训练水军,将其作为大明的东部屏障与贸易枢纽,不仅能巩固疆域,还能开辟新航线,向更广阔的世界延伸。”
说着,朱高煴就想到了无敌舰队!
朱棣沉吟片刻,点头道:
“不错。朕已知海贸之利,若倭国能为我所用,不仅是守东洋之门,更是掌天下之钥。”
他转向一旁的朱高燧,目光炯炯:
“老三,朕命你主持倭国的港口建设,扩充水师舰队。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此地打造成可驻千艘战舰的大港。”
朱高燧一拱手,沉声应道:
“儿臣遵旨!”
朱棣又看向朱高煦,微笑道:
“老二,倭国虽降,但人心未稳。
你性情豪爽,善于统军,朕命你驻守九州,清剿残余的反抗势力。
此地如有风吹草动,需第一时间平定。”
朱高煦哈哈一笑,胸膛一拍:
“爹!你放心!哈哈哈哈……”
朱棣满意地看着三位儿子,目光中带着隐隐的期许。
他知道,这场倭国之战不仅仅是一场征服,更是一次试炼。
如果可行,他朱棣这几个儿子就都有个出路了,用不着在大明这一亩三分打的头破血流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锦衣卫快马加鞭而至,跪地呈上一封急报。
朱棣展开信件,眉头微皱,随即冷笑一声:
“呵,朕未曾动他们,倒先有人按捺不住了。”
朱高煴不解,疑惑的问道:
“爹?”
朱棣将信件抛给朱高煴,冷声道:
“东南亚诸国得知朕征服倭国,已开始结盟自保,甚至还有朝贡国暗中资助海上被打散的倭寇,意图袭扰我大明沿海。”
朱高煴看完信件,若有所思地说道:
“父皇,倭国一战已显我大明海军之不足。
若我们继续以传统方式应对,将永无宁日。不如主动出击,彻底掌控东南洋。”
朱棣点头,神色坚定:
“朕意已决。倭国战事既定,下一步便是整顿水师,开疆扩土。
南洋诸国若敬我大明为天朝上国,朕自待之以礼;若敢生乱,则如倭国一般,化为我大明的属地!”
他转身对众将说道:
“传朕旨意,即刻整编东海舰队,择贤能之人任督帅。
另命天下工匠汇集南京,造战舰、制火器,朕要在五年内打造天下无敌的水师!”
众人齐声应诺,殿内顿时战意昂扬。
夜幕降临,朱棣独自伫立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的海洋。他的背影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沉稳而决绝。
……
夜深,九州城外营帐内
军帐中,朱高煦豪放的笑声震得帐顶微微颤动。他端着一杯烈酒,一口饮尽,朗声道:
“老四,老头子命我驻守倭国,清剿反抗,守卫疆土。
这些倭人虽已降服不少,但还有不少村落顽抗不降。你一向鬼点子多,给我个妙计,看如何让这些倭奴心甘情愿归顺!”
朱高煴闻言,神情如常,轻轻一笑。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慢条斯理道:
“二哥,倭人虽已败,但人心未服,硬碰硬只能多生事端。
若想让这些人心悦诚服,归于大明治下,还需从‘心’字上下功夫。”
朱高煦闻言一愣,摸着胡茬哈哈大笑:
“老四,咱们是武将,可不是那些满口道理的书生。
说‘心’说‘心’,我这大斧子下去,他们就没心了!”
朱高煴不急不躁,微微摇头道:
“二哥,让人畏惧十分容易。
但你可知,单靠刀剑只能降其身,却难降其心。而一旦他们看到降服的人活得滋润,自己却过得艰苦,便会生出攀比之心。”
“攀比?”朱高煦一愣,眉头皱起,“啥意思?听不懂!”
朱高煴站起身,展开一幅地图,用手指点着几个已归降的城镇说道:
“倭国人性喜攀比,注重身份地位,上下有别,二哥只需对归降的百姓予以宽待,分田分地,允许他们保留一定的财产,甚至提拔其中的贤才为官。
让他们日子过得好,让他们的亲族朋友、邻里乡亲看在眼里,再传出去。”
他语气稍顿,又继续说道:
“那些未降的人听闻降服者荣华富贵,再看看自己终日逃亡、担惊受怕,便会自生羡慕之心。
他们看着一些原本比自己身份低微的人现在爬到了他们的头上,自然会心生不满!
如此,不必你派大军围剿,他们自己便会前来投靠。”
朱高煦一拍大腿,大笑道:
“妙计!妙计!只要不降的人都跑来投降,我就省了刀兵之苦!”
朱高煴却摇摇头,话锋一转道:
“但这只是第一步,收其身易,收其心难。倭国人习俗不同,理念不一,仅靠利益驱动,心中仍存芥蒂,恐怕日后还会反复。要真正改变他们,需以教化为本。”
朱高煦皱眉:“教化?你让我去讲书?”
朱高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大明有无数饱读诗书的士人,以及致力于教化的善士。
二哥可以扶持草堂、学堂,设立学校,让这些归顺的倭国百姓学习汉家礼仪、儒家经典,渐渐接受我大明的思想观念。尤其是让下一代从小接触汉文化,长此以往,便可化敌为友、化异为同。”
他指着地图,语气笃定:
“教育立根本,礼乐代刀兵。他们会从根子里改变观念,不再想着反叛,而是视大明为归属。”
朱高煦若有所思,抚掌叹道:
“老四,你这招又是让他们攀比又是让他们学咱们,听着比打仗还要费功夫。不过这事我听你的!”
他顿了顿,眯起眼睛,语带威严:
“不过,那些装顺从暗作乱的家伙,我朱高煦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朱高煴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也不在乎这些倭国人的生死,要不是这些人还有用,他们早就被杀光了!